第29章 消散

  「母親！這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賈珍珍慌張的抓著妻主的手：「妻主！你說句話呀！」

  鳳瑛現在也十分懊惱，早知道她就不來找賈珍珍了。

  見她沉默，賈員外猛地把手裡人的頭往地上錘了兩下：「怎麼，雲瑛，你這是認下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鳳瑛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說：「當初珍兒有孕後，茗香總愛摸黑進屋伺候，這屋子都是暗的，我也分不清誰是誰。」

  「不過這個男人到底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丈母若是不想要了，不如我出五百兩銀子把人買下來如何。」

  聽到這話，賈員外大笑了幾聲，手上卻又加重了動作，把雲五砸的砰砰響：「雲瑛，你以為我們賈家缺這五百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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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人可能要斷氣，鳳瑛感覺自己的腦海似乎炸了起來，她只好繼續勸：「是不缺，但這男人肚子裡懷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留在府中也是晦氣，不如把人賣給我，我幫丈母處理。」

  賈員外看她一直很平靜，倒也冷靜下來了一些，狐疑的問：「真的和你沒關係？」

  鳳瑛沒有多說，從懷裡掏出五百兩：「當初黑燈瞎火的，是誰我也分不出來，丈母若是喜歡，就儘管留著自己處理，若是厭了，拿一個爛貨換五百兩也不虧。」

  賈員外並不相信這樣的話，反而嘲諷道：「雲瑛，你倒是會算計，先是毀了我兒清白，住進我家後又和我家的下人和小侍苟合，往後莫不是想把我整個賈家吞了。」

  「賈娘子慎言。」姜祈清冷冷的開口：「妻主如今已是案首，何必為了這麼個爛貨壞了雲賈兩家的關係。」

  到底是縣令家的，他說的話，雖然賈員外也不太樂意聽，卻也沒罵回去。

  也許是想到鳳瑛現在考得不錯，賈員外還是忍下了這口氣，收了錢把人賣給了鳳瑛，不過雲五的賣身契，她只給賈珍珍，還要鳳瑛承諾不許讓這人壓到自己兒子頭上。

  鳳瑛全都同意了，等一切辦完後，她才把人搬上馬車，偷偷的帶回府里。

  車上，姜祈清嘲諷的開口：「沒想到妻主這般大度，五百兩銀子換一個野男人，同他比起來，府上的哥哥弟弟們倒是不得妻主疼愛。」

  也不怪他這麼說，當初納他的時候，鳳瑛一兩銀子都沒出，還收了他不少的嫁妝。

  鳳瑛心裡也不好受，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剛才人到手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松，似乎有什麼徹底離去了。

  也許是雲瑛覺得雲五成了自己的人，心裡的執念放下，徹底從身體裡離開了。

  賈珍珍心中難過，在車裡不停的小聲抽泣。

  「別哭了。」鳳瑛煩躁的說。

  賈珍珍聽後，害怕的捂住嘴一抖一抖的，倒是讓整個車都跟著一起抖了。

  沒想到在一旁的姜祈清臉色更冷了：「妻主為了這樣的人訓斥賈貴侍，只怕帶回去以後，這人要壓到我們頭上來了。」

  平日裡的姜祈清都是一副溫柔的模樣，哪怕府里多了十幾個夫侍，也從來沒有生過氣，還是第一次這樣甩臉色。

  鳳瑛知道他真的生氣了，連忙把人摟住：「怎麼會，不過是看在兒時的份上罷了，往後在府里只把他當個尋常侍從就是了。」

  「那他肚子裡的孩子，可要處理掉。」姜祈清往旁邊挪了挪，又盯著雲五的肚子，眼中浮現出寒意。

  鳳瑛搖頭，她願意出五百兩也是看在孩子生下來有一千兩的份上，現在處理掉了，那她不是白白賠了錢。

  看著自家夫侍的臉色又變了，她連忙說：「現在把孩子處理掉，更容易讓人懷疑，先把他留著，後邊風頭過了把人扔到嗣樓里就是了。」

  雲五聽了這話，又想掙扎，不過他現在還被綁著，嘴也堵上了，什麼都做不了，倒是又被姜祈清狠狠的踢了一腳。

  姜祈清臉上閃過詫異：「把人送到嗣樓，妻主當真捨得？」

  鳳瑛心想，要不是因為剛才那點子殘念，她才不會管這個東西，現在那執念也消了，就是現在把人送進去她也是捨得的。

  不過可惜的是嗣樓不要懷著孩子的，她也只能等這人把孩子生了在送走了。

  「捨得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鳳瑛淡淡的說。

  事情說開後，姜祈清的神情緩和了不少，說話卻還帶著試探：「妻主心善，這樣的男人，剛才就不該救，讓賈員外打死算了。」

  「賈府到底和我們有姻親，若是真把人打死了，傳出去也不好看。」鳳瑛隨意的說。

  聽到這話，才讓姜祈清放心下來，賈珍珍也不哭了，兩人各懷心思，但都對躺著這個厭惡的很。

  回到府後，鳳瑛也確實沒有特別注意雲五，讓兩個貴侍隨便處理。

  賈珍珍隨便指了個房子把人關了起來，又吩咐每天只許送一餐，就這樣半死不活的養著。

  鳳瑛知道姜祈清不開心，為了避免自己的搖錢樹罷工，在去學院之前，她幾乎夜夜都在他的房裡宿著，總算是又把人哄的和以前一樣了。

  去書院的日子快到了，姜祈清找了幾排男人來：「這都是願意來當妻主書童的，不知妻主可有看上的。」

  他找的這些人都是按照石明那樣的類型去找的，高大強壯，一看就是能幹活的，不過臉卻普普通通。

  鳳瑛隨意看了一眼，這些男人的身材她都很滿意，只可惜臉都太普通了，不過她去書院本來就是學習的，普通就普通點吧。

  「都差不多，你讓人量量，選個最好的就是了。」

  鳳瑛說完這句話就回自己房間了，在場的男人們幾乎都紅了臉。

  姜祈清倒是神色如常，安排讓人去給這些人做檢查，最後卻敲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石明回來就入籍這事他還記著，哪怕是一絲機會，他也不會再給新的書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