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見師公

  聽到他暗暗罵姜祈清，鳳瑛也不生氣，反而有些小高興，畢竟這後院的男人鬥起來都是為了她，只要不是什麼大事，她也是不太想插手的。

  「希兒這就冤枉我了，昨兒回得晚，我怕擾了你和孩子，這才在清兒那邊歇下的。」鳳瑛伸手撫摸上他的臉：「倒是希兒要好些休息，不然這張俊臉可就毀了。」

  錢希聽了這話，心裡有些緊張，他怎麼忘了，今天自己眼下黑了一片，現在讓妻主瞧見，只怕要對他失去興趣了，連忙低頭捂住了臉，說自己有事跑了出去。

  鳳瑛看他這樣也沒留他，正好自己今天想去再挑個好些的書童。

  只是剛出自己的院子，就聽說有人來訪。

  還是個貴客，就是她當初的老師，現在芳蘭學院的院長——秦娘子。

  

  「老師來了？快帶我去見見。」鳳瑛顧不上別的事，先跟著人去前廳見客。

  一進去就看到秦娘子坐在梨花木椅上喝著茶，身後還站著兩位男子。

  一位年長一些，身型高挑纖細，穿著竹青色的衣裳，臉上帶著面紗瞧不見模樣，只是他往那一站，就莫名地讓人覺得舒服。

  另一位年紀應該略小，好奇地四處張望，長得倒是和秦娘子有幾分像，應該是她的兒子。

  鳳瑛心下瞭然，聽說老師的夫郎一直生不出女兒，兩人膝下只有一子，還是前任夫郎所生，現在老師年紀大了，成天擔心自己走後夫郎和兒子會被欺負，這是想託孤於自己了。

  她和那位張望的小公子正好對視，她對這人笑了笑，那小公子的臉紅了起來，馬上低下了頭。

  倒是可愛，只是她府中不缺這樣可愛的了，鳳瑛有些惋惜地暗暗看了一眼那位年長一些的，這位想必就是老師的夫郎了，也不知道她府中的夫侍再過幾年能不能像這般看著就舒心。

  「老師怎麼來了。」鳳瑛上前和秦娘子行了個禮，就坐到了主位上。

  秦娘子笑了笑：「自然是來恭賀你喜奪案首的，以前我就知道你是個用功的。」

  說著又嘆了口氣：「可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老師那時候自顧不暇，沒能幫你，還望你莫要介懷。」

  「學生都知道。」鳳瑛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卻是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師公：「那賤男人算計我，賈家那時候風頭又大，如今都過去了，學生只希望在院試中不要丟了老師的臉。」

  秦娘子當初也是中過舉人的，還當過五品小官，不過是被好友連累了，這才到了這個小鎮子上。

  「你這孩子倒是比我有天分。」秦娘子笑著讓自己兒子把賀禮遞了上去。

  是一根碧玉笛子，成色瞧著不錯。

  「好漂亮的笛子。」鳳瑛拿起來玩賞了一番，一下子就看出來這是上等的玉石，又是這樣的做工，只怕是不便宜。

  「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我這兒子閒來無事做的，本來是想送瑛兒一套珍珠面首，這孩子聽說要給你送禮，就巴巴地把這東西拿出來了，我還擔心入不了你的眼呢。」秦娘子笑著說。

  鳳瑛聽了這話，抬頭去看秦公子，他也正好看過來，兩人眼神相撞，他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但還是硬撐著沒有轉過頭去。

  「小師弟倒是可愛。」鳳瑛笑了笑，故意問道：「不知道小師弟往後是要便宜了誰。」

  秦娘子聽到這話，心中大喜，連忙接上：「這小子再過兩年也該成親了，只是我現在年紀大了，倒是沒有精神再去給他挑選妻主，我瞧著瑛兒府中，倒也是缺個男主人。」

  鳳瑛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男主人，她的地方可不需要什麼男主人，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她。

  再說她對這個小師弟也沒有什麼興趣，於是回道：「府中男人眾多隻怕委屈了小師弟，老師放心，往後我瞧著好的姐妹，定然會為師弟留心。」

  秦公子聽到這話，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他見外女的次數不多，只是在家就聽著母親講起這位雲娘子如何如何好，只當自己是要來當官夫郎的，不想人家壓根瞧不上他。

  秦娘子臉色也不好看，她這些天越來越覺得自己身子不如從前，這才著急地給兒子尋個歸宿。

  她本來也是不想兒子進門就要和夫侍們斗的，只是她認識的那些個才女們都有正夫郎了，這才把主意打到雲瑛頭上。

  「哪家的娘子能比得上瑛兒。」秦娘子撐著笑臉說：「再說那些個男人也不過是個玩意，再多又怎麼壓得過正夫郎，還是說，瑛兒瞧不上我這兒子。」

  鳳瑛最討厭被別人這樣質問，不過看了看秦娘子身後的男人，腦子轉了轉說：「小師弟敏秀，只是年紀尚小，怕是壓不住一院子的人，再說明年就是院試了，若是我真有幸中舉，只怕達官顯貴們也是不讓我空著正夫郎的位置的。」

  這話不假，京城裡每次放榜的時候，各家公子都會帶著侍從去榜下捉妻，若是被捉住了不把人迎進門就是看不起那公子的母家。

  秦娘子聽後，臉上浮現了猶豫之色。

  看她這樣，鳳瑛又繼續笑著說：「學生知道老師憂心小師弟，只是老師正值壯年，還是有機會再添上幾個小師妹的。」

  「我如今六十又三，哪比得上瑛兒這般年輕身體又好，府中夫侍皆有身孕。」秦娘子臉上浮現憂愁之色。

  鳳瑛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其實也是有可能的，上回王姐姐來問的時候，學生只說了一半，學生家中的母神神像乃是鍍過金身的，比外頭的更靈驗些。」

  「老師若是不介意，可讓師公留在我這，讓我那些個夫侍帶著一同參拜，再說過幾日我也是要去學院報到的，剛好那時再護送師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