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姜家來訪

  「是貴客來了。」賈珍珍馬上從床上下來，擺出一副主君的樣子，吩咐小侍們好生招待他們，還特地讓把自己懷了孩子的事透露出去。

  鳳瑛看他這樣也猜到了幾分。

  不過是怕姜家接著落水的事要把姜二也嫁於自己罷了。

  總歸都是消遣的玩意，她是不介意多來幾個，再說她的任務也還差得遠。

  只是她總不至於現在就和賈家撕破臉，反正姜家要真想嫁小哥兒給自己，難不成賈家還敢攔，攔得住麼。

  

  這麼想著，她任由賈珍珍挽著自己的手，帶著他一塊到前廳去招待客人了。

  「鳳娘子安好。」姜琦玉先行了個平輩禮，她身後的姜二也跟著起身行禮，但行的卻是妾禮。

  而且他還未戴面紗，一雙溫潤的眸子大膽地打探著鳳瑛。

  鳳瑛自然也是回了她一個平禮，又看著她身後的人，知曉自己是猜對了。

  倒是賈珍珍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顧不上自己的身份，連忙上去把人扶了起來，假笑著說：「姜哥哥，許久未見，怎的在外經商久了，連禮節都忘了麼，我這就讓人送一套新的面紗來。」

  「大膽，外人不知你的身份，我們姜家還不知麼。」姜琦玉呵斥了一聲，又看向鳳瑛：「聽聞鳳娘子才學品行都是極好的，如今年輕得了個貴侍，可不要太過驕縱，往後爬到正夫郎頭上去。」

  鳳瑛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虛扯了扯賈珍珍：「姜娘子說的是，珍珍平日也是個知禮的，現下有孕，不免嬌氣了些，讓姜娘子看笑話了，只是不知姜二公子這是？」

  她這話一出，姜琦玉倒是說不出口了，本來她弟弟是要給人當正頭夫郎的，都怪她一時不察，讓他失了名聲，如今要上趕著給人做妾。

  還是姜二自個兒開了口：「奴名姜祈清，上回幸得鳳娘子相救，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

  說完竟是雙膝跪下，以頭觸地，雙手緊貼地面，行了個大禮。

  把姜琦玉都給嚇著了，下意識地想把他拉起來，又礙於有人在場不好動手，只能黑了臉。

  鳳瑛也沒想到他會這樣，青鸞國對男子管教嚴厲，剛才他行的竟是最低等的奴禮，一般行這樣禮節的無非是被賣身契拿捏的，能讓主家隨意發賣的賤侍、通房。

  「哎呀呀，姜哥哥原來是這個意思，好說好說。」賈珍珍瞧著他這樣，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姜琦玉聽了這話，狠狠的瞪了這不知羞恥的妒夫，只是事情到底是自己二弟弟做的，她又不好再說什麼，生怕惹怒了鳳瑛，只會讓二弟弟的日子更不好過。

  「姜公子倒是放得下身段，倒不知姜家如何能這般讓寵愛的公子下嫁。」鳳瑛看著他這樣卻變了臉，她剛才讓系統查過了，這個男人是個不能生的。

  那她娶回來也不能完成任務，似乎沒什麼用。

  姜祈清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他上回落水後本來只是要休養幾日變好了，不想姜三那個大膽的，以他失了名節不該苟活為由，趁著無人時再次把他按入水中。

  等被人發現救上來時，他以不能人道，又談何為將來的妻主孕育子嗣，怕是只能一根白綾吊死，或者去嗣樓里伺候那些蠻人。

  只是從他名字里就可以看出，嫡父是真心喜愛他這個兒子，連著名字里都帶著和姐妹們同音的祈字，又怎麼忍心讓他去過苦日子。

  兩父子抱著哭了幾天，嫡父這才一狠心，讓大姐姐帶著他上賈家來，本也不求能為人正夫，便是當個良侍，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也就夠了。

  只是他一來就聽說人家府上唯一的男人已經有了身孕，擔憂自己要被拒絕，這才放低了身段，哪怕當個供她取樂的玩意，也不遠成為爛褲襠的貨。

  再說只要她應了下來，就憑這母親和大姐姐的能力，還怕自己不能轉成良侍麼。

  可現在被這麼一問，他也是慌了神，臉幾乎伏到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弟弟他，卻有隱疾。」姜琦玉不忍看弟弟這樣，單膝跪下抱拳：「他為奸人所害，只怕一生都無法有子嗣，只求鳳娘子看在姜家的面上，留著他在身旁，哪怕做個良侍，往後姜家定會重重答謝。」

  鳳瑛聽了這話，才伸手去把人從地上扶起來：「姜娘子嚴重了，你我姐妹情誼，我自然不會委屈了二公子，不如便像珍珍一般，抬進來做個貴侍吧。」

  聽到這話，賈珍珍氣得臉都紅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家事不如這人，還在婚前失潔，氣紅了眼哭著跑回房去。

  「麻煩鳳娘子了。」姜琦玉也笑了起來，又帶著歉意說：「二弟弟這些年為姜家打理家業不易，到時候嫁妝是少不了的，還有聽說鳳娘子趕考的擔保還未找到，若是不嫌棄，我可找幾個一起趕考的姐妹，大家相互作保。」

  「那就先謝過姜姐姐了。」鳳瑛也笑了起來，她本來就是看重姜二的經商能力和姜家的關係，雖然只是一個縣令，但在這一方小鎮也是夠用了。

  姜琦玉看她答應後，又想到另一回事，拱了拱手低聲說：「對了，母親還讓我來提醒鳳娘子一事，你這名字改得貴氣，但你可知鳳姓是前朝皇姓，鳳瑛更是前朝太女，你這般上京趕考，只怕剛報完名就要被下獄的。」

  聽了這話，鳳瑛才驚出一身冷汗來。

  是了，她一心想著要做回鳳瑛去把那對姦夫淫婦斬殺，卻不想自己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皇太女，再加上現在坐著的那人心眼比針小，要是真出了什麼風聲，只怕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

  「丈母遠見。」鳳瑛想了想，乾脆說：「不如我現在便隨姐姐到官府去，把清兒的籍先入了，我再順便把名字改回去，反正現在大家都還是叫我雲娘子，趁早改了倒省去不少麻煩。」

  「也好。」姜琦玉點了點頭，就起身往外走。

  倒是姜祈清出府前還特地讓下人拿了新面紗來，戴上後才乖巧地跟在妻主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