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談生意

  「噝……」

  第一次來採石廠試驗炸藥。

  這裡的人對炸藥的威力尚不知道，因此王建東將此絲弄得很長。

  朱大炮不相信那一小包炸藥能把巨石炸開，更不相信他站得這麼遠還需要跑路。

  「不用大驚小怪！」

  朱大炮神色輕鬆，一看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轟！」

  引絲燃盡，突然一聲巨響。

  巨石被炸得粉碎。

  衝擊波將朱大炮掀翻在地。

  

  揚起的灰塵土氣將朱大炮差點埋了。

  「哎呀！」朱大炮跳起來大叫，顧不得臉上的塵土。

  「發生什麼啦！天崩地裂了嗎？」

  「我去，威力這麼大！」

  朱大炮終於相信，那一小包炸藥能炸開堅硬的石頭。

  「建東兄弟！」商人往往無利不起早，見識到了炸藥的威力之後，朱大炮也看到了商機。

  有了這種東西，以後採石事半功倍。

  對王建東的稱呼也改了。

  張嘴就叫兄弟。

  「你家裡還有多少炸藥，我全要了。」有多少要多少，以後就用炸藥碎石，能省不少人工，而且也避免了更大的危險。

  「家裡沒有了。」王建東笑著回答。

  「哪裡可以弄到這東西？」朱大炮一心只想擁有炸藥。

  王建東抬起右手，從容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朱老闆，炸藥全在我腦子裡。」

  呃！！！

  朱大炮是個精明人，馬上聽出來王建東話里的意思。

  只有他能造出來，別人不行！

  「那就給我多造些，我有用。」朱大炮熱情洋溢，拉起王建東的手，徑直走向他的房間。

  他是老闆，住的地方自然不比工人。

  很乾淨。

  床鋪桌椅一應俱全。

  吩咐下去，讓廚上炒幾個菜，拿出酒來，要與王建東對飲幾杯。

  兩杯酒下去。

  終於開始談正題。

  「建東兄弟，你也看到了，我這採石廠的規模並不大，而且現在同行競爭得厲害，沒有多少利潤……所以我想，你的炸藥價格能不能低些。」

  「你是我的第一個客戶，當然不會多要你的銀子。」王建東很是爽快。

  「那就好！一看兄弟你就是個爽快人，不知道兄弟開價多少。」朱大炮拍了一下王建東的馬屁，能省點銀子自然是好的。

  「一兩銀子一斤炸藥。」

  「價格太高啦！」朱大炮有些不能接受。

  「以後會漲價，對外至少二兩銀子一斤。」炸藥這種東西，是人類文明積澱了數千年才發明出來的，大乾朝無論是工業還是科技都不可能製造出炸藥。

  它實有，而且必然會舉世震驚。

  賣給朱大炮一兩銀子一斤真的不算貴。

  「那，好吧！」朱大炮在心裡仔細算了一筆帳，知道這個價格並不算太高。

  從朱大炮的爺爺那一輩，就在這裡開採石廠，經過三代人的努力，到了朱大炮這一代他已經是個小財主了。

  有的是銀子。

  越是有錢人就越是吝嗇小氣。

  「兄弟，我們再喝一杯。」

  有酒有菜，王建東也樂得享受一番。

  「來，走起！」

  王建東舉杯，與朱大炮碰了一下，兩個人仿佛是老朋友。

  不過，王建東心裡清楚，這無非就是利益的糾纏。

  如果他對朱大炮帶不來利益，朱大炮才不會請他喝酒。

  「兄弟，你啥時候能弄出來更多的炸藥？」朱大炮有些等不及了，別看他能賺銀子，但也天天提心弔膽，生怕有人受傷。

  「唉！」

  朱大炮嘆了一聲氣。

  「說真話，在我這裡幹活受傷再所難免，可是一旦受傷，就不是小問題！還有生命危險，前幾天你們村的劉福堂就是個例子，一個男人本想在這裡掙些銀錢貼補家用，一瞬間就成了廢人，我這心裡也不好受啊！」

  王建東為他倒了酒，也為自己斟滿。

  「炮哥，你有一顆好心，是個好老闆，工人受傷你二話不說直接就賠了銀子，由此可見你人品不錯！生意上遇到你這樣的人，我們將來會合作愉快，但是……」

  王建東說到這裡，將話鋒一轉，又道：「但是，我定下的價格不會再少。」

  從王建東的眼中，朱大炮看到了老成與精明。

  「是個天生的生意人。」朱大炮心中暗道，商場如戰場，雖然沒有硝煙，卻也爾虞我詐，談笑之間殺人於無形之中。

  「建東兄弟，希望我們能雙贏！」

  朱大炮不再糾結價格。

  「就按兄弟你的定價，我也相信兄弟你的人品。」朱大炮說著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錠十兩的元寶。

  與精明人合作，就得拿出來一點誠意。

  在生意場中，最大的誠意就是銀子。

  「這是十兩銀子，算是我給兄弟你的定銀。」

  朱大炮爽快說道：「兄弟，你十天之內能給我一百斤炸藥嗎？」

  「怕是有點困難！」

  其實，在大乾製造炸藥，威力遠不如二十一世紀，因為有些材料並不好提煉。

  王建東吃了一口本地特產糟魚，又喝了一杯酒。

  「製造炸藥遠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而且現在只能我自己親自做，一個環節出錯發生爆炸，全家升天。」

  見識到了爆炸的力量。

  深知王建東所言非虛。

  「行，兄弟你要注意安全！儘量多製造一些，不要怕我沒銀子。」朱大炮財大氣粗。

  有錢又爽快的人，合作起來就很輕鬆了。

  「好的！」

  王建東吃好喝好，收起大銀子，笑道：「炮哥，這銀子我就先收起來了！炸藥之事，我會儘快趕製，現在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兄弟，我也是個粗人，你有啥事直說，我能幫你的義不容辭！」朱大炮拍著胸口說。

  「你這幾樣菜做得不錯，我想帶回家去，讓我家娘子也嘗嘗。」家裡窮，根本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菜餚。

  面子固然重要，但與肚子相比，面子就不值一提了。

  對於個人而言，尊嚴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是建立在溫飽之上的。

  「哈哈哈……」

  朱大炮朗聲大笑。

  「剩菜怎麼能讓兄弟你帶給弟妹，我馬上吩咐感廚上再炒。」

  王建東自然沒有拒絕，點頭微笑道：「炮哥是個直爽人，我在這裡替我媳婦兒說聲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