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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線索

2024-09-30 10:19:28 作者: 大瓜

  「咳咳!阿木,誰來了?」屋裡的婦人聽到動靜便出聲詢問道。

  「娘!是來買珍珠的客人,」阿木朝屋裡的女人應了一聲便帶著沈清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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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客人呀,咳咳!快倒杯水給客人,客人見諒,我這副身子實在是不爭氣,只能讓阿木招待你了,」半躺在床上的婦人如今已經瘦得脫形,臉色蒼白,可見受病痛的折磨已經很久了。

  「婦人這病是?」沈清遠沒想到她病得如此重,便開口詢問道。

  「老毛病,大夫說只能控制,但是又因著心病,越拖越久,不過如今我只盼著能拖到看我家阿木能夠成親生子,他太孤獨了,一年前他父親才離開,如果我再離開,他怕是遭受不住打擊,不然我也捨不得他這般年紀為了我這具殘破的身軀到處求醫問藥,」那婦人說著說著眼中便濕潤了。

  「娘!別說了,只要你好好的,兒子肯定能賺錢給你治病的,爹不在了,我也能代替他照顧好你的,」阿木連忙打斷婦人的話,怕她又想到父親傷心。

  「抱歉,沒想到會提到你的傷心事,不過我可以幫你們請更好的大夫來幫夫人看看,」沈清遠朝老婦人說道。

  「多謝客人!」阿木連忙跪下來磕頭,他如今只有這一個親人了,沈清遠的幫助此時對於他無異於雪中送炭。

  「不用客氣,其實我來這裡是有目的的,我想問問你們關於這倭寇的消息,我本是打算來這裡行商的商人,只是聽說這邊倭寇猖獗,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在這邊行商,我問了好幾個這邊的人,他們大多都含糊其詞,只能來問問你們了,」沈清遠給自己編了個身份詢問他們關於倭寇的事情。

  「咳咳!客人,你還是聽我一句勸,別來這福源縣行商,」雖然老婦人的聲音已經儘量保持冷靜了,但沈還是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後怕。

  「這倭寇真的已經如此猖獗了嗎?」沈清遠詢問道。

  「恩人,不瞞你說,這福源縣你能離開還是早早離開吧,如今之所以這麼多人不敢告訴你,自然另有隱情,而我父親便是隨主家出海運貨被那倭寇所殺,倭寇十分殘忍,從不留活口,就算是能逃回來也會被那些已經潛伏進來的倭寇所殺,所以這裡的人並不敢多說,」阿木雖然也想為他爹報仇,但是如今他還有娘要贍養,不能冒險,只能同周圍人一樣隱忍。

  「官府沒有採取措施只任由他們作亂嗎?」沈清遠再次詢問道。

  「官府?就憑那些狗官……」

  「阿木!咳咳!恩人,你對我們母子倆的恩情我們永生難忘,只是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了對誰都不好,客人還是早些離開吧,」那老婦人突然出聲打斷阿木的話。

  沈清遠知道他們不會再說下去了,只能先將錢結清帶著珍珠離開。

  他並沒有就此打道回府,反而又讓阿木帶著去了好幾戶人家那裡買珍珠,而且在每戶人家家裡都停留了一段時間,這樣一來,便讓人覺得他只是來買珍珠的,阿木他們這一家就不會顯眼了。

  果然,在他回去之後福源縣縣令便急忙詢問跟蹤沈清遠的人情況如何。

  「大人,這沈大人之前並沒有在那些百姓那裡問出什麼,不過倒是買了許多珍珠,」跟蹤沈清遠的線人匯報導。

  「珍珠?這些人手裡的珍珠成色如何?」福源縣縣令倒是疑惑這京城來的大官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怎麼突然對這些珍珠感興趣了?而且成色好的珍珠早就被他搜刮完了,難道還有漏網之魚?不應該呀!

  「這些珍珠成色都不好,個頭也不大,不過沈大人收了許多,可能是有別的用處吧,不然這麼多成色不好的珍珠能幹什麼?」跟蹤沈清遠的線人顯然對沈清遠的舉動也十分疑惑。

  「聽說這位沈大人經商能力不錯,可能真的是有別的用處,不過你們還是要盯緊一些,萬一這只是他的障眼法,如今可容不得有閃失,」福源縣縣令再次囑咐道。

  「是!」

  然而一連好幾天,沈清遠出去都是收珍珠,無論成色如何他都收,除此之外再有別的動靜,這倒是讓福源縣令納悶了,沈清遠畢竟是皇上派下來的大臣,竟然如此消極怠工,讓他毫無成就感,再耗下去他都急了,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主動出擊。

  而沈清遠這邊已經查清楚了那個行刺的女人來歷如何了。

  「那名女子名為黃清苒,原是福源縣富商黃鵬興的獨生女,只是沒過多久這黃家的貨就被倭寇劫了,損失慘重,黃家告官無果,便想前往府城討個公道,但沒過多久就因誣告福源縣縣令而下獄,沒多久就病死在了牢里,不到一年,黃家人便只剩下這黃清苒了,」前去調查的人將查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而且屬下還查到,那被她刺傷的孫家之前與黃家關係不好,兩家人在商界也是對手。」

  「這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這黃家八成是掌握了那江荀的把柄想要繞過福源縣告官,沒想到卻是這般下場,」傅昊澤此時倒是有些欽佩那名女子了。

  「如今黃清苒如何了?」傅昊澤想到這個便想起人如今還在江荀手下呢。

  「黃清苒如今被關押在牢房裡,不過倒是沒有被用刑,那福源縣縣令似乎想要探出她手裡的證據,」另一名侍衛回答道。

  「那就好,如果她有危險你們便出手救下,如今我們還不能打草驚蛇,只能先委屈她了,」傅昊澤再次朝下屬囑咐道。

  「都過了幾天了,這江荀耐心估計已經到頭了,我們再等等說不定有別的收穫 ,」沈清遠這些天一直借買珍珠為由,在那些漁民那裡打探到了不少消息,基本可以確定這江荀已經是倭寇的人了,只是差了些證據。

  「先派人盯緊江荀,要是倭寇與他聯繫了說不定我們就是順藤摸瓜,找到那些倭寇藏身的地方了。」

  連續幾天的暗訪讓沈清遠知道,受倭寇殺害的人遠遠要比朝廷知道的多得多。

  第二天一早,那江荀果然帶著東西上門來了。

  「沈大人這些天可有查到什麼,需不需要下官借些人手?」江荀雖然聽到下屬的消息知道沈清遠這些天除了收珍珠之外並沒有做別的事,但還是不放心地來找沈清遠探探口風。

  「這些天還真沒查到什麼,本官問了當地的百姓,對倭寇都是一問三不知,不知江大人對這倭寇知道多少?」沈清遠並沒有拒絕,而是順著他的話問道。

  「不瞞沈大人,這些倭寇也令我們十分頭疼,他們往往劫完貨就很快離開,而且他們藏身的地方並不在我們這邊,而是在海上的島嶼中,官府也曾派過不少人去找,但是都沒有找到,」江荀這番話中透露的消息並不是什麼秘密,只要打聽一下便能知道。

  「那倒是麻煩了,」沈清遠知道從他嘴裡套不出有用的消息,只能故作遺憾道。

  「沈大人也彆氣餒,下官雖然無法幫助大人抓到那些倭寇,但是知道大人近日收了不少珍珠,想著大人定是對我們福源縣的珍珠感興趣,便想送大人一份禮物,」江荀說完便掏出了個盒子遞給沈清遠。

  沈清遠打開一看兩顆圓潤光滑、璀璨奪目、成色極好的大珍珠映入眼帘,這兩顆珍珠可比他收的那些珍珠要珍貴得多,可見這江荀是下血本想要拉攏他了。

  「江大人這是?」沈清遠裝作對珍珠十分意動的樣子朝江荀問道。

  「這是下官的一點小心意,能給大人府上的夫人做首飾也不算埋沒了這兩顆珍珠,只不過希望大人能替下官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江荀這話愣是將行賄說得讓人十分妥帖,顯然是知道沈清遠對家中夫人十分在意才這麼說。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本官回京後自然會替江大人美言,」沈清遠自然知道收下這兩顆珍珠意味著什麼,江荀無非是想試探他的底線,覺得只要今日他能降低底線收下這份禮物,那明日說動他與那些倭寇勾結也不是不可能。

  沈清遠收下這份禮物倒是打消了江荀心中的一些防備,與沈清遠說的話都帶上了幾分親近。

  「沒想到江荀一個小小的縣令竟然如此大手筆,這珍珠的成色在京中都少見,他竟然捨得拿出來拉攏你,倒是小瞧他了,」江荀離開後傅昊澤看著放在桌子上的珍珠嘖嘖稱奇道。

  「他一個縣令能拿出這種東西確實不可能,不過如果是他身後的倭寇倒是可能,」沈清遠確實覺得這對珍珠漂亮,只是想到這背後是那些倭寇殺害了無辜百姓搶來的就無感了。

  「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倒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拿著那些倭寇燒殺搶掠得來的錢財,他良心就不會痛嗎?」傅昊澤想到這個就覺這江荀真是個白眼狼。

  「是人總會貪生怕死,也會有欲望,不過不能約束自己欲望的人與那禽獸何異?你指望一隻禽獸有良心?」

  「沈弟這罵人的話這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這江荀幫著倭寇欺凌百姓,可不和那些倭寇一般是個禽獸,」傅昊澤罵完倒是覺得心裡暢快了不少,他原本性子便有些急,如今他們的任務進程緩慢,在知道那江荀與倭寇勾結恨不得立馬將人拿下,但是為了顧全大局,將他背後的倭寇一網打盡,不得不隱忍這江荀在他面前晃,如今遲遲沒有得到那些倭寇的消息讓他心裡十分著急,不過心裡還記著他爹的囑咐,也知道沈清遠的安排是最合適的,才按捺住內心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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