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鬧劇

  「若是我大姐以後真的生不出兒子，姐夫會納妾嗎？」沈清遠這邊沒打算拐彎抹角，直接朝賀清辭問道。

  「不會，我如今有清清和樂樂兩個就夠了，其他的隨緣吧，我和你姐姐如今也過得很好，不強求其他的了，」賀清辭對這個小舅子還是有點怵的，畢竟沈清遠雖然比他年紀小，但是已經是戶部尚書了，身上還是帶有威嚴的，不過這些話倒是他的真心話，他對沈柔是真心的。

  「雖然我這麼說有些無禮，但為了我大姐以後的生活，我還是和姐夫說開一些，如果姐夫以後真的想要納妾的話，就把我姐姐放回沈家吧，她這個人性子太軟，我們放心不下，」沈清遠得到賀清辭的回應後還算滿意，只是人心善變，萬一以後賀清辭改變主意了，還能好聚好散，反正他們沈家也不是養不起她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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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清辭自然能聽出沈清遠對他們賀家的不滿，但是他們賀家確實對不起沈柔，所以他也理虧，只能應下了。

  「老爺，夫人說飯菜都備好了，可以過去用餐了，」下人進來提醒道。

  然而，沈清遠他們剛坐下，府外就傳來了吵鬧聲。

  「你們敢攔我，我可是賀清辭他老娘！誰敢攔我！」

  「娘，這些下人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哼！待會兒我就讓清辭把你們都趕出去！」

  沈柔聽到聲音便知道是誰了，除了何氏和她那個大嫂，還有誰。

  看來這飯是吃不成了，原本還輕鬆的氛圍頓時凝固了。

  「哎喲！親家也在啊！真是的，親家來了怎麼不叫我們一聲，今天來得真是巧了，」當然不是巧合，她們是知道沈清遠他們會過來所以才會過來堵人的，沒辦法，她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沈清遠，只能這樣了，不然她們才不過來呢。

  「來，程瑜，快叫人，這位可是戶部尚書，」許氏見到沈清遠連忙拉著兒子過去，目的十分明顯。

  陳氏顯然被她們這群人噁心到了，當初已經明確拒絕過她們了，誰知道人家還是沒有放棄，直接跑到這兒來堵人。

  賀清辭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發展，他侄子什麼樣他還不知道嗎？可他大哥和嫂子非不信，覺得他是嫉妒他們有兒子，哄的何氏將他那侄子當成個寶，現在還舞到他那個小舅子面前了，還真當人家好騙呀，他都覺得尷尬。

  「沈小兄弟，這是你姐夫的侄子，大家都是親戚，能不能幫我們家程瑜找個師父，這孩子在讀書上像他叔叔，還是有些天分的，」何氏仗著輩分大，直接帶著她孫子來到沈清遠面前笑著道。

  沈清遠面不改色道：「這京城有才華的人可不少，你們賀家找不到一個能教的嗎？」

  「他們一個個的眼光差得很，只肯教那些貴人家的孩子，瞧不起我們家程瑜，這才讓這孩子耗到現在，可憐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心疼孩子好學，但是又沒有辦法，才來托沈兄弟幫忙，」許氏做出一副心疼樣兒，絲毫不敢替是她兒子太調皮將夫子惹怒了才被趕出來的真相。

  沈清遠自然看得出來，這小胖子一進來雖然一直安分待在許氏後面，但是眼珠子滴溜溜到處轉，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安分的。

  「要我幫忙也可以，不過我要考核幾句，看看他的學識如何，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沈清遠的話一出，許氏頓時有些慌了，她兒子什麼樣子，她自然清楚，想要答上沈清遠的問題，難了。

  果然，賀程瑜頓時不高興道：「不要，娘，我不要讀書，我們家不是還有叔叔賺錢嗎？叔叔家又沒有兒子，以後就都是我的了，為什麼要讀書？」他才不想丟人。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安靜了，許氏恨不得堵住他的嘴，連忙補救道：「這孩子，太崇拜他叔叔了，才這麼說，他之前還一直想給他叔叔養老，可能是說錯話了。」

  賀清辭臉都黑了，原本還狠不下心，現在他還沒死就一堆人惦記著家產了：「大嫂沒管好孩子就不要帶他出門，不然丟的可是賀家的臉，還有，我就算死了，家產也是留給家中妻女的，如何能輪到程瑜，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我可是你娘！你竟然為了那兩個丫頭片子趕我們出去，不孝子！程瑜說錯什麼了？沈氏沒能力生出兒子，你自己又護著她，就得了兩個丫頭片子，以後這賀家的東西不都是要留給程瑜的嗎？你還想留給她們，也不看看老娘同不同意！」何氏連忙跳出來維護道。

  「夠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分家，我可不想有個侄子一直對我的家產虎視眈眈，我賀清辭，就算家產都上交國庫，也絕不會留給你們這些人，」賀清辭此時也顧不得還有旁人，直接就將分家說了出來，反正賀家這個情況，想瞞也瞞不了多久。

  「分家？你娘和老子都沒死呢！你就提分家，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是不是沈氏？是不是那個女人揶揄你分家？我就知道她不安分，仗著有個尚書弟弟就可以這樣對我們，沒天理啊！」何氏立馬開始撒潑，邊哭邊罵。

  許氏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弟妹啊！我知道你怨我們，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勸清辭分家呀！嫂子給你求不是了，離了清辭，我們賀家還怎麼活呀？」

  「果然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老天爺啊！我怎麼有這麼個不孝的兒子啊！當初為了供他讀書，我們累死累活，臨了好不容易當了官，就拋棄我們，我命怎麼這麼苦啊！」兩人一個嚎得比一個大聲。

  這些話將賀清辭說得里外不是人，他當場紅了眼控訴道：「當初你們明明供的是大哥，供了他整整十年，大哥不思進取，一直拿錢去外面逍遙，所以賀家才會破敗，我當時想讀書，你們卻一再推卻，說我還小，家裡也供不起這麼多人，這些我都不怪你們，所以我自己跑去書鋪當幹活的夥計，那書鋪的掌柜見我認真便教我識字，他還特意跟你們說我有讀書的天分，但是你們仍然眼裡只有大哥，根本不管我，還是書鋪老闆看不下去，一直教我，才讓我考取了童試的名頭，你們才看到我，可即便如此，你們也不願意花錢供我，而是讓我去找書鋪的掌柜，讓我嘴甜一些，騙人家出錢供我，被那書鋪掌柜知道後便開始疏遠我，你們知道我當時多難堪嗎？我就像一個乞丐一樣，在他面前自卑得無處遁形，還是他心善，給了我十兩銀子，我才能夠上書院裡求學，我在書院裡省吃儉用，大哥在家裡吃香喝辣，這些我都沒放在心裡，好不容易當官了，終於熬出頭了，還想著將你們帶來京城享福，可你們都是怎麼報答我的？」

  「以前你們將錢都供到大哥身上，我不怪你們，現在讓我供侄子，你們做夢！我有我的妻子女兒，有在乎我的家人，所以不需要你們這些只貪圖我錢財的親人，都給我滾出去！來人！將她們趕出去！」

  那何氏和許氏頓時慌了，尤其是許氏，她相公如何她是知道的，當初嫁給他不過是因為公婆偏心，她覺得一嫁進來就能當家做主，可她也知道，賀清辭才是賀家的頂樑柱，如今又有這麼強大的岳家，她們如果真的分家那就真的什麼也撈不到了，想到這裡她連忙停止嚎叫，推了一把何氏。

  何氏反應過來，連忙撲到賀清辭面前道：「清辭啊，娘錯了，你可千萬不能分家呀！我們賀家可就靠著你了，當初是我和你爹不對，以為你大哥是個讀書的料，所以才會忽視了你，娘已經知道錯了，原諒娘好嗎？」

  賀清辭對她的這些話沒有一點反應，看著她被下人拉出去也無動於衷。

  何氏和許氏終於知道慌了，也不敢再待下去，連忙回去找人商量對策。

  「讓你們見笑了，」賀清辭一臉疲憊道，攤上這麼個親娘，實在是讓他身心疲憊，好在他已經想好了，既然她們如此算計他，那也別怪他無情了。

  「如果有需要，可以來找我，畢竟皇上還是很重視孝道，想要分家可不容易，不過你既然有心，想必也不會太難，」沈清遠見他做了了斷，心裡對他這個姐夫倒是有了不少好感，他們當初也經歷過分家，自然懂得其中的滋味。

  陳氏也想到了當初在清源村婆婆公公偏心三房的生活，所以對這個女婿也有些心疼：「你這孩子，當初竟然過得這般艱難，不過這些都過去了，以後和她們分家了，過好自己的生活比什麼都強。」

  「是，我以後只要與阿柔和清清、樂樂一家人過活，其他人自然不再能影響我的生活，」賀清辭此時倒是覺得如釋重負，以後他再也不用再供著大哥一家子揮霍，也不用被爹娘插手生活了，他分家後便能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沈柔此時心裡也十分暢快，之前她相公一直在忍讓她們，讓她也不得不顧忌幾分，不敢對她們撕破臉皮，如今倒好，只要分了家，誰也管不到她們頭上。

  沈清遠他們雖然沒想到今天上門來會遇上這一番鬧劇，但是結局總是好的，左右有他幫著，沈柔她們就是淨身出戶也比在賀家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