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當爹

  許淑芸一開始懷孕孕吐並不嚴重，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孕吐越來越嚴重，甚至腿開始出現浮腫，夜裡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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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遠只能每天讓廚房的人換著花樣給她做吃的，最後還是陳氏出手做了一些吃的才讓許淑芸有了一些食慾。

  夜裡沈清遠還會給許淑芸按腿，讓她好受一些，這才讓許淑芸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後期也不再孕吐了。

  「夫人可以每日多走走，這樣也有利於生產，還有，這個時候吃的東西不宜太補，否則胎兒變大了反而不好生產，」前來為許淑芸把脈的大夫提醒道。

  沈清遠將這些都記下，讓人送大夫離開便開始每日飯後帶著許淑芸散步，嚴格遵循著大夫的囑咐，讓許淑芸覺得有些好笑，但也讓她覺得受到了沈清遠的重視。

  隨著一天天的流逝，許淑芸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等到了待產的那段時間之後，沈家的人都十分緊張，府里請了三位產婆候著，連大夫也請了兩位，沈清遠甚至去找太子求恩典，讓太子將宮裡的婦科聖手曹御醫請了過來。

  等一都準備好之後，許淑芸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讓沈家人都有些著急。

  還是曹御醫說這是正常的情況，不必著急所以他們才放下心來。

  他們都沒想到許淑芸發動的時候是在夜裡，沈清遠躺在許淑芸旁邊方便夜裡照顧她，結果剛睡著，便被許淑芸推醒。

  「肚子……肚子疼……」許淑芸此時疼得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沈清遠立即反應過來，連忙去叫人，沈家頓時忙成一團。

  等一切準備就緒後，沈清遠便被推出屋外焦急地等待著。

  許淑芸時不時才屋裡傳出來的慘叫讓他心裡十分慌亂，這麼多年來頭一遭，他甚至開始後悔，不應該讓許淑芸懷孕，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看著許淑芸懷孕十分辛苦，心裡也十分難受。

  「生了！母子平安，是個大胖小子，恭喜老爺夫人！」產婆抱著孩子出來，沈清遠便連忙進屋看許淑芸，將產婆嚇了一跳，她還沒見過這麼疼媳婦兒的男人，接生了這麼多次，哪次不是先看孩子再看夫人的，如今倒是難得。

  「夫人只是累得睡著了，睡醒就好了，這次生產還算順利，等後面坐月子補補就好了，」曹御醫把完脈放下心來。

  「那就好，臭小子，還不過來看看你兒子，」陳氏如今也放心了，便抱著孫子朝兒子湊過來。

  沈清遠瞧著這個皺巴巴的小孩，實在是沒辦法違心誇他，只能笨手笨腳地抱著哄了一會兒。

  許淑芸養了兩日才恢復過來，不過她還在坐月子，不能隨便出去吹風。

  「這坐月子也太無聊了，哪也不能去，這小傢伙啥時候長開呀，」朝陽公主過來探望許淑芸，見到小孩皺巴巴的樣子，如今也還沒能睜眼。

  「快了，如今孩子還小，現在過來確實無聊，等到時候洗三和滿月酒的時候過來就可以了，」許淑芸說道。

  「那就先陪陪你吧，怎麼樣，生孩子是不是很痛啊？」朝陽公主問道。

  「是啊，生孩子確實疼，不過過了之後便覺得值得了，」許淑芸笑著道，她第一次生孩子，那種痛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痛，但是看到孩子之後便覺得滿足了。

  「嘖，嚇人，還好本公主不用生也有乾兒子，」朝陽公主後怕道。

  沒兩天，沈柔也帶著孩子過來看她，許淑芸看到這對可愛的外甥女便也開始期待自己的孩子到時候也可以長得這麼可愛。

  「到時候出月子了可以來我那邊坐坐，我如今已經和你姐夫搬出來住了，多虧了你們給的銀兩，不然我們還要在賀家忍那群人不知道多久，」沈柔自從搬出去之後過得十分舒心，丈夫顧家，女兒懂事聽話，她如今已十分滿足了。

  「我們會的，」許淑芸應承道。

  小孩的洗三里沈清遠並沒有請多少人，都是一些熟人，太子倒是派人送了禮物過來，等到滿月酒那天倒是辦得熱熱鬧鬧的，宋遠道和太子等人都來了，甚至崔潤青收到消息之後也帶著許文靖從南陵趕了過來。

  沈清遠兒子的名字便叫沈晟旭，小名叫豆豆，如今已經長得白白嫩嫩，瞪著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起周圍的人。

  「外祖父！阿靖！」許淑芸見到他們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不哭，如今都是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鼻子，」崔潤青笑著打趣道。

  「這麼久沒見面了，外祖父都不想芸兒嗎？靖兒怎麼樣了？」許淑芸緩過來之後便開口問道。

  「如今靖兒的學識足以在書院當夫子了，只是人情世故實在欠缺，不過有老夫在一旁看著，倒也還好，」崔潤青說道。

  「姐，你好久沒來見我了，」許文靖不滿道。

  「是姐姐的錯，祖父，你先和阿靖在這住上一陣如何，我們許久沒有見面了，」許淑芸朝崔潤青懇求道。

  「行，左右書院有其他夫子看著，住上一陣也無妨，」崔潤青見許淑芸如今面色紅潤，知道沈家對她不錯，便放下心來。

  「崔院長，許久未見，身體可還健朗？」沈清遠問候道。

  「你跟著阿芸一起喊我外祖父便好，如今老夫身體好著呢，倒是你小子，當年老夫果然沒有看錯眼，快與老夫說說，你在涼州都做了什麼？」崔潤青在南陵也聽說過如今涼州的繁華，當初沈清遠要到涼州任職時他還擔心外孫女跟過去受苦，結果轉眼人家就將涼州建設成大京城最熱鬧繁華的地方之一。

  「這些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您先帶著阿靖住一段時間，我慢慢講給你聽，」沈清遠說道，如今

  外面還有很多人要招待，他不好在這裡待太久。

  「行吧，你先出去招待客人，等閒了再和老夫說道說道，」崔潤青只能先放他出去。

  這次滿月酒席辦了一天，沈清遠直到天黑才送完人，等到回房的時候，孩子和媳婦兒都已經睡下了，只能先到客房湊合一晚。

  第二天下朝便被崔潤青堵住了，只能將他這五年來在涼州做的事情以及和傅將軍的合作都說了出來。

  「你這步走得太對了，你想法一向很多，如果沒有傅將軍幫襯，怕是也無法進行得如此順利，不過你有這個能力讓涼州和蒼州如此快便發展得如此繁榮，倒是難得，怪不得能被皇上破格任命為戶部尚書，」崔潤青感慨道。

  「劉夫子如今如何了？」沈清遠這些年一直忙著涼州的事，很少與劉夫子聯繫了。

  「這個老倔驢，還是不願意回來，說他在青峰縣自在慣了，如今雲竹書院名聲也十分不錯，看來他自己也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崔潤青倒是有些羨慕這位老友了，如今四大家族覆滅，大仇得報，比他自在多了。

  「那就好，許久沒與劉夫子聯繫了，還勞祖父到時候幫忙給我捎封信給他，」沈清遠說道。

  「有你這麼個徒弟，他可真是走大運了，」崔潤青酸溜溜道。

  「那我如今還是你外孫女婿呢！」沈清遠笑道。

  崔潤青聽了又得意了起來，是呀，沈清遠雖然不是他徒弟，但是是他外孫女婿呀！他們的關係比師徒關係也差不到哪去，那倔驢還是沒他有福氣。

  「你兒子到時候啟蒙選誰教呀？」崔潤青問道。

  「如今還小呢，不急，起碼要讓他有個完整的童年，」沈清遠並不是那種望子成龍的家長，他兒子雖然肯定是要念書的，但是也不用這麼早。

  「你這還不急呢！京城裡的人家有些講究的大四歲便帶著認字了，」崔潤青恨鐵不成鋼道。

  「世人讀書多為功名，這功名他老子我已經掙了，也不差他這一個，不急，」沈清遠仍然還是一副不聽勸的樣子，急得崔潤青想打人，原本他想著錯過了沈清遠這麼好的苗子，他兒子肯定也不差，結果人家根本不重視這些。

  「行了，您老人家一堆事要忙，我哪能讓我兒子去煩你呢，先讓他在家裡多待幾年，等年齡到了，再送他過去，如何？」沈清遠安撫道，他可沒說年齡到了是什麼時候，到時候就怪不得他了。

  「行，到時候我過來接人，」得到了滿意答覆的崔潤青終於放過沈清遠，慢悠悠地回院子了。

  「沈大人！留步！」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沈清遠很快停下了腳步。

  「還有三個月便是皇上秋獵的日子了，但是京城外城的路如今需要翻修，我想問問沈大人，那個水泥可還有？」工部尚書笑眯眯問道，他原本也想給京城的路都修上水泥的，但是沈清遠開的水泥坊太受歡迎，他根本買不到，只能厚著臉皮來找沈清遠了。

  「如今確實沒有多餘的水泥，不過下個月倒是可以預留一些，不知道高大人要多少？」都是同僚，沈清遠自然願意賣對方一個面子。

  「工部要修的是京城的街道和外城的路，需要的量挺大的，不知沈大人能不能留多一些，價格方面好說，」這些到時候都是要朝廷報銷的，所以高大人並不擔心沒錢買。

  「可以，我到時候先緊著工部這邊的量，」沈清遠的話讓高大人十分滿意，一開始知道戶部尚書是個年輕人的時候他原本好不滿，但是現在倒是覺得是個年輕人也不錯，好歹人家好說話。

  修建京城這些街道可不是什麼好差事，京城的住戶十分密集，想讓這麼多人都配合，修建可不容易。

  所以工部的人雖然弄到了水泥，卻對此一籌莫展。

  「大人，那些百姓都不同意繞道，我們該怎麼辦？那些水泥剛鋪下來還沒幹就被他們破壞了，」工部的人不可能無時無刻都監督著，本來他們人就不多。

  高大人此時也十分無奈，修個街道怎麼就這麼難呢！

  沈清遠宅子外面也有人開始修街道，但是因為附近的百姓覺得耽誤了他們的日常生活，便開始與朝廷的人對上，本來能在京城做生意的人與朝中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關係，弄得刑部的人一直在和他們僵持，每天鬧哄哄的，弄得沈清遠的兒子和媳婦兒都沒法子休息，孩子睡不好一直在鬧脾氣。

  「高大人，可否有空？」沈清遠走過來詢問道，這街道再不修完，他家都別想好好休息了，所以他便決定主動出擊。

  「不瞞沈大人，老夫現在還在忙修街道的事情，恐怕沒辦法與沈大人聊太久了，」高大人愁眉苦臉道。

  「沒事，我想過來和高大人講的便是這件事，或許能幫到高大人一些。」

  沈清遠的話剛落，高大人便想起，這水泥可不就是人家造出來的嘛，還用來修了這麼多東西，總該比他也有經驗，這高大人能做到工部尚書這個位置的，也不是什麼迂腐好面子之人，見沈清遠敢這麼說，連忙虛心求問。

  「其實可以利用這些百姓的心理來修建街道，大人可知道，京中百姓最喜歡的是什麼？」沈清遠問道。

  「嗯？自然是流行於京城的新東西，那些才從涼州運過來的貨物便很受他們歡迎，不過我們不是在說修街道的事嗎？怎麼……」

  「大人只要將上朝那條官道都修上水泥路，那京中上朝的官員走的都是水泥路，那你說那些百姓會有什麼想法？」沈清遠提醒道。

  「是啊！而且那條官道雖然不長，但是百姓卻不能在哪裡擺攤，除了上下朝的官員，也沒什麼人走，百姓見當官的都走水泥路，那自然也想跟風，妙啊！老夫這就去問問皇上，沈大人，多謝提醒！」高大人道完謝很快便又進了宮。

  「你說你要修建那條上朝的官道？但是那條路不還好好的嗎？」皇帝疑惑道。

  「臣這不是為了推進修建京城街道的進程嗎？如今都過去半個月了，還毫無進展，臣愁得覺都睡不好了，」高大人解釋道。

  「這與你修建京城街道有什麼關係？」皇帝問道。

  「京中百姓最喜上行下效，這朝中大臣都踩著水泥路上朝了，他怎麼可能不上心，」高大人激動道，「不過還是要皇上幫臣一把，不然怕是朝中大臣也會有些怨言，」畢竟是修建上下朝的官道，多少會影響到大家上 朝。

  「高愛卿這法子確實新穎，朕自然會跟大臣們解釋，你是如何想起用這個法子的？」皇帝十分好奇，畢竟這半個月來高大人的情況他也不是不知道，怎麼突然之間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多虧了沈大人提醒，臣總算是知道皇上為什麼要讓他當戶部尚書了，這沈大人自己本來就做生意 ，不差錢，也不用擔心貪污，而且人腦子又靈活，太好用了，」高大人感慨道。

  皇帝也笑了，他還記得當初將沈清遠升為尚書時，這工部尚書當時還反對，如今倒是替人家說好話了，看來沈清遠確實挺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