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過冬

  這個山莊景色很好，即使是冬天雪景也十分好看，沈清遠從博文館裡借了些書，每天就宅在家裡看書，一連過了十多天，沒想到錢寶寧他們就無聊地找了過來。

  「沈弟，好久不見，想我們了嗎？」錢寶寧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如今冬天，原本就圓潤的身材如今穿了厚衣服後更圓了。

  「冬天好無聊啊！沈弟你一直待在莊子裡不無聊嗎？」陸遠知問道。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沈弟如今估計樂在其中呢！」傅昊澤也覺得冬日裡無聊，不然也不會跟著錢寶寧他們冒雪來這山莊裡。

  

  沈清遠頭疼地看著這三個人，知道書是看不下去了，只能安排些活動招待他們了。

  「這莊子裡有座亭子，咱們去那邊聚吧，你們如今也不想宅在這裡吧？」沈清遠朝他們提議道。

  「確實是 但是那亭子四面通風，實在是冷，」錢寶寧也在這莊子裡住過，自然知道這些。

  「找些帘子掛上去擋風，留個能賞雪的口子就行了，」沈清遠想著邊吃邊賞雪，倒是不錯。

  「你們先帶人過去收拾，我先準備些東西，再過去，」沈清遠說完就出去準備了，這莊子其實還留有不少下人打理，所以食材也十分充足，沈清遠想著許久沒吃過火鍋了，弄些招待他們也不錯，順便給他爹娘也送過去了一份。

  等他帶著處理好的食材過去的時候，亭子裡已經掛上了帘子，裡面的炭也燒好了，裡面的三個人正在喝熱茶暖身子。

  「終於來了，你忙什麼呢？這麼久，快坐過了，」錢寶寧朝沈清遠招呼道。

  「給你們準備吃的去了，讓幾位兄長嘗嘗小弟之前在青峰縣開的吃食店裡的招牌菜——火鍋，」沈清遠笑著介紹道。

  湯鍋很快就被架在爐子上，菜也陸陸續續被下人擺了上來，這些蔬菜是沈清遠來到莊子之後和陳氏她們種的，莊子是空置的地方不少，沈清遠問過錢寶寧後就找人搭了三間土牆屋，裡面盤了炕，用來種菜倒是方便，冬天種菜都成他們的習慣了，如今剛好能割一茬蔬菜。

  「沈弟，你哪弄來這麼多新鮮蔬菜啊？要知道這些東西如今在這南陵可是要費不少錢才能吃得上，你這倒是大手筆，」錢寶寧一臉震驚地看著這些蔬菜，他們家不缺錢，但是也不能吃上幾頓新鮮蔬菜，自然知道這菜在冬日裡的珍貴。

  「自己種的，等吃完再帶你們去看，」沈清遠簡單解釋了兩句。

  「唉，還真沒啥能難得到你，我們今天可算有口福了，這吃法我還聽別人說過，沒想到今天倒是吃上了，」陸遠知此時也十分期待這火鍋的味道，此時湯底的香味已經冒了出來。

  沈清遠見大家都是正在長身體的年紀，還讓人切了挺多肉片，主要是羊肉和豬肉，其餘便是教陳氏新摸索做出來的肉丸子，一些蘑類、豆芽，都是錢寶寧他們平時很少吃到的菜。

  「湯底有些辣，我見你們吃燒烤都能吃辣，所以就選了辣些的湯底，可以把想吃的菜放下去了，蔬菜很快就能吃了，就是肉類要等一會兒，」沈清遠說完就將自己喜歡吃的蘿蔔塊、肉丸子放了下去，冬天就適合吃蘿蔔。

  其他人有樣學樣，不愧是半大少年，自然更青睞肉類，不過蔬菜冬日裡確實是很少吃到，所以也沒冷落了這些蔬菜。

  「唉！這最後一顆丸子了，別搶啊！你們都吃了這麼多了，讓我一顆怎麼了？」陸遠知邊搶邊試圖說服對方。

  「哼！誰搶到就是誰的，」傅昊澤平時傲嬌高冷了些，但是此時卻在這火鍋面前暴露了心性。

  錢寶寧此時正埋頭吃碗裡的，此時他十分慶幸自己撈得快。

  沈清遠無奈地往鍋里又加些菜，這兩人見有了其他吃的也不再糾結這顆肉丸子了。

  四個半大少年吃了一個多時辰將這些菜解決得乾乾淨淨，屋外的雪下得紛紛揚揚，這四個人倒是在亭子裡吃得滿頭大汗。

  「唉，沈弟，你這火鍋咋不早點拿出來，害我白白在假期里無聊了這麼久，」錢寶寧吃完火鍋後一臉滿足。

  「這蔬菜也不是天天都能吃的，你們吃的可是頭一茬，」沈清遠喝了口茶解解膩。

  「舒坦！下次可別忘了叫我們，這火鍋味道真不錯，」陸遠知一臉回味。

  「行了行了，說點正事！」傅昊澤提醒這兩個吃貨道。

  「哦，對對對，說正事，差點忘了，最近朝堂上鬧得最厲害的事，最近西北邊關又有外族侵略了，而且今年來犯的蠻夷規模比往年大，之前朝廷沒如他們的願派公主和親，他們如今估計是挑釁之舉，仗著他們的騎兵速度快，每次侵略完就撤退，讓人防不勝防，朝廷撥給邊關的糧也被他們劫了，」陸遠知越說越氣憤。

  「唉，這些外族蠻夷，雖然其他地方比我們落後，但是騎術卻比我們大景朝好得多，邊關的將領吃虧的地方就在這了，不然也不會讓讓他們猖狂這麼久，」錢寶寧講到這裡愈發沮喪。

  「況且他們一般都是在冬天的時候偷襲，邊境地區本來就缺糧，被搶過之後有不少人被餓死凍死，何況邊境地區十分嚴寒，那裡的百姓想活下去本就比其他地方難，就算朝廷每年撥糧過去也杯水車薪，而且還會被蠻夷劫糧，今年朝堂又開始選人護送糧食了，之前送的那批被搶了，現在不僅是兵糧，還有賑災的糧食，關係重大，」傅昊澤最近都在擔心這件事情，他爹和兄長都在那裡，面臨著如此嚴峻的形勢。

  「如果不能防禦住他們的騎兵偷襲，送再多的糧也到不了百姓手中，朝廷真的沒有辦法阻止嗎？」沈清遠問道。

  「要是有辦法也不至於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了，大景朝也有騎兵隊，但是無論是馬還是騎術都遠遠不如那些草原蠻夷的好，而且組建一支騎兵的錢是其他兵種的數倍 ，一匹好馬往往要廢層層阻礙才能從草原那些蠻夷手中購買，但是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賣好的給我們，」傅昊澤越想越煩躁 ，沒有好馬，騎術又比不過那些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蠻夷，這幾乎是個無解的難題。

  「傅兄可能告訴我大景朝的騎兵裝備如何？」沈清遠沒見過大景朝的騎兵，自然不知道哪裡需要改進。

  「這樣吧，要不你來我那，我那有一套完整的騎兵裝備，馬也有一匹，我演示給你看，」傅昊澤身為將軍後代自然也要練騎術，所以府上也有馬匹，聽到沈清遠想幫忙出主意，自然不會推辭。

  「行，左右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做，我們便去傅兄府上看看，」錢寶寧也贊成這個決定。

  「走！」

  這幾人都是行動派，也不管還下著雪，就匆匆又往傅昊澤府上趕。

  傅昊澤為了方便在衡文書院上學在南陵買的宅院雖然只有他和幾個僕人住，但是因為要練武，所以練武場修得很大，平時也能在裡面跑馬。

  沈清遠見到了傅昊澤這豪無人性的大宅子，不用想能跑馬的院子肯定費不少錢，饒是沈清遠做足了準備也不由咋舌，不過他如今可是來辦正事的。

  「這是我的馬，名叫逐風，是我親手養大的，」傅昊澤見到愛馬後忍不住技癢，直接翻身上馬一氣呵成，痛快地跑了兩圈才停下來。

  「怎麼樣，我爹說我的騎術與那些騎兵營的也不差，」傅昊澤驕傲地說道。

  這匹馬長得倒是高大，跑得也很快，純黑色的皮毛被養得十分光滑，跑動時這身皮毛十分賞心悅目，就是沈清遠這個外行人也看得這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

  只是，這馬身上的裝備確實簡陋，除了韁繩外，馬背上只有一塊普通的坐墊，騎上去只能靠腿部和自身過硬的技術控制不被甩下去，沈清遠這時才想到，這大景朝有沒有可能根本沒有馬鞍這種東西？

  「傅兄，這騎兵馬上的裝備就只有這些了嗎？」沈清遠問道。

  「是的，我這匹馬的裝備完全是按照騎兵營的裝備設置的，」傅昊澤回答道。

  這下好了，沈清遠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這沒有馬鞍，那想不掉下馬就只能將更多身心投入到控制馬匹中，做不到像那些蠻夷一樣在馬背上行動自如，不能專心對戰，所以在馬背上只能被他們壓著打了。

  沈清遠想清楚後，就回去將馬鞍和馬蹬的圖解畫了出來，傅昊澤他們雖然看不懂，但是經過沈清遠講解後認識到這是一件能提高騎術的東西，連忙去找工匠定做。

  既然他們比不過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蠻夷，那就只能靠智取了。

  這南陵的幾個技術高超的匠人多數都已經和他們熟識了，被他們集中養在莊子裡，對他們時不時弄出來的沒新奇的東西見怪不怪，就照著沈清遠的圖解做，有不理解的就找沈清遠問，全程沒有提成任何質疑，自從跟著他們弄出了不少東西之後，他們便十分信服這些少年。

  「沈弟，這東西真的能提高騎術嗎？」傅昊澤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和沈清遠相處了這麼久，也知道他做的一向都是很有把握的事情。

  「放心吧，等做出來你們就知道了，」沈清遠沒有過多解釋，畢竟還不知道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