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開業

  「皇上，錢家家主有事稟告，瞧著像是有急事，」李公公上前說道。

  「那就宣他進來，」褚霆燁放下手中的奏摺吩咐道，如今錢家可是他的錢袋子，讓他不至於事事都受世家大族牽制，所以特意給他一張進宮的牌子。

  「是。」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錢老爺跪安道。

  「行了，不必多禮，你進宮有何事？」褚霆燁問道。

  「皇上，喜事啊！這東西剛做出來我就帶進來了，」錢老爺一臉激動，連聲音都帶上了喜意，將帶來的東西讓李公公呈了上去。

  

  「這是紙，那另一個是什麼？」褚霆燁瞧著這東西倒像是印刷用的，但是又有些不同。

  「這是活字印刷，有了它，出版書籍的書讀快了好幾倍，還有紙，皇上可知這紙是用什麼造出來的？」錢老爺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還敢給皇上出題，可見他此時的興奮勁兒。

  「你說得可是真的？如果此事真的能成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啊！還有這紙瞧著好像造紙材料都各不相同，不過用來書寫倒是足夠了，嗯？這是用什麼造出來的？竟然比朕平時用的還要潔白光滑，」褚霆燁這時也不由感到震驚了，隨即想到了什麼，心裡也十分激動，忙向錢老爺確認。

  「皇上且看臣演示一遍，」錢老爺將李公公送下來的活字印刷版排列好，印出了一排工整乾淨的文字，瞧著便十分舒服。

  「還有，造出這些紙的材料您絕對想不出來，是麻、破布還有竹子和構樹皮，這些的成本可比青樹造出來的低多了，這些還是衡文書院那群小子弄出來的，」錢老爺一臉驕傲道，畢竟這也有他兒子一份力。

  褚霆燁已經可以想到這兩樣物品如果被推廣，那麼可以想像這天下的讀書人應該能比前朝要多得多 ，文風肯定更為鼎盛，而且那些讀書人也會感念朝廷，他的位置也能坐得更穩，到時候未必不能開一片盛世。

  「又是上次造出水車那群學生？朕記得傅世子也在裡面吧？」褚霆燁這次倒是想起了他們幾個，沒想到小小年紀竟然能辦成如此大事。

  「說來慚愧，這些東西能造起來的起因竟是犬子的朋友沈清遠為馮家公子所欺，原本他們這些少年只想著打架出一口惡氣，沒想到此子十分深明大義，擔心他們因此受書院訓誡，便想另尋報仇之法，沒想到竟然能弄出這些東西，而且他們還特意說了這些東西一定要訂價低一些，讓大景朝的讀書人都能用得起，既能打擊馮家，又不忘利國利民，實在是少年出英雄啊！」錢老爺說完一臉唏噓，他這兒子要是有人家這腦袋瓜一半聰明，他做夢都能笑醒。

  「難為他了，區區十歲少年竟然幫了朕這麼多忙，等他科舉及第，朕絕不會虧待了他，」褚霆燁此時對沈清遠的觀感十分好，這少年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幫他解決了不少難題，例如肥料，如今大景朝如今的糧食產量已經翻了一倍了，就算與北邊的蠻夷對上也不缺軍糧，還有他們造出來的水車，已經運到乾旱地區灌溉農田了，確實是省力不少，如果產量跟得上他還打算各地都能用上，如今水車的造法已經派工部的人去學習了，用不了多久就不用沈清遠他們捐了。

  「皇上這是，很早就認識這沈小兄弟？」錢老爺試探著問道。

  「他便是出策讓青峰縣有如今這番模樣的人，那時年歲更小，便能跟宋愛卿迢迢而談，什麼稻香魚、肥料，都是這小子弄出來的，名副其實的小神童，」褚霆燁笑著介紹道。

  「了不得啊！臣竟從未聽犬子說過，看來沈小兄弟並沒有在書院說起過這些，這心性實在是低調沉著，」錢老爺被沈清遠驚到了，沒想到一個農家小子能做出這麼多壯舉，還在皇上這掛了名 ， 沒有意外的話，他以後定能在朝堂上一席之地，看來他兒子這朋友交得值啊！

  「如果馮家後面還欺負他的話，你幫護著些，畢竟朕還想他以後為朝廷效力呢！他們想做什麼你都幫著點，這件事就交給你錢家來負責了，」褚霆燁補充道。

  「臣知道了，」錢老爺就算不用他說也會幫忙，有了皇上的吩咐自然更盡力了。

  ……

  第一間書鋪很快就在衡文書院旁邊開業了，店鋪里圍滿了感興趣的學子，這得益於沈清遠他們的宣傳，用麻造紙的紙印了一些精美的圖案和介紹了書鋪的開業時間、紙的價格，凡是憑藉手中的宣傳單進店能打折，而且知道是沈清遠他們開的店後，衡文書院的人都十分好奇，來的人非常多。

  「大家可以過來看看，我們書店的東西便宜又好用，您絕對不吃虧！」店裡的夥計都穿上了統一的工作服，上面印著書鋪的名字——墨香閣，瞧著十分精神。

  那些書生走近一看，便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不同顏色和花樣的紙吸引住了，這些紙的質量各有不同，當看到宣紙的時候滿臉不可置信。

  「這是什麼紙，竟然如此潔白，不敢想像要是在上面寫字該多享受！」

  「這估計很貴吧？我要是買了都捨不得在上面寫字了！這比馮家書鋪的紙還好，那的紙可是賣二兩銀子一沓，這才五百文！」

  「幾位客官，本店可以提供筆墨在紙上試著寫字，如果覺得滿意的話再買也可以，這宣紙只用五百文一沓，旁邊的竹紙一百文一沓，字好看的話可以放在本店展示，本店免費送一沓宣紙，」一旁的夥計介紹道。

  「還有這種好事？我來試試！」一群書生躍躍欲試，既能免費用這麼好看的紙，又有面子的事，誰會捨得放棄機會呢？書鋪的氛圍頓時熱鬧了起來。

  字好看到能展示的人不多，但是離開的人手裡都抱著一沓紙。

  「本店的東西都明價標碼，童叟無欺！」

  「如此精美的筆記本真的只要五十文嗎？」那些書生不敢置信道。

  「真的，客官要買嗎？這筆記本可以隨身攜帶，靈感來了也能及時記下來，非常方便！這邊還有不同款式的，可以看一下，」沈清遠他們請的夥計都是錢家推薦過來的 ，十分能言會道。

  這話一說，那些書生立馬不再猶豫，搶著要買，他們被這話說到心坎里了，作詩的時候不就是要靈感嗎？有時候靈感來了卻沒帶筆墨紙硯，回去就忘了的事跡大部分書生都有過。

  基本上進了書鋪的人都沒有能空手出來的。

  「馮兄，這……」平時阿諛奉承人此時都不敢多說，畢竟這馮嘉宇的臉色實在是可怕。

  「撕拉！」馮嘉宇面色發狠地將面前的宣紙撕爛，扔在地上，他雖然還不用接手家裡的生意，但是也知道他們家的書鋪是馮家明面上的主要收人來源，大景朝的書鋪如今十家有九家是馮家開的，而且造出的紙比別家好，所以他們才敢定價這麼高 ，如今出現了比他們家更好更便宜的紙，不用想也知道會產生什麼影響。

  「少爺，這短短一個月，南陵城就開了三家書鋪，價格全都比我們低，如今我們在南陵的書鋪都快開不下去了，整整一個月就只來不到十單生意，」馮家管事一臉愁苦地上報這個月的情況。

  「如今他們這是故意要跟我們對著幹！他們這紙的價格如此低廉 ，不就是想要搶我們馮家的生意嗎？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能耐斗得過我們馮家，來人，將筆和紙拿過了，我要修書一封寄回馮家，」馮嘉宇一回到宅子就寫信寄往京城。

  京城馮家此時也在思考對策，京城如今也開了幾家墨香閣的書鋪，一開就引起了不少人關注，京城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那些有名的才子基本上都奔著宣紙去的，為此還開了好幾場詩會，不僅如此，還拿宣紙與馮家賣的紙做比較，馮家的紙不僅被比得一無是處，還被批判利益薰心。馮家經營多年的名聲此時正面臨嚴峻的挑戰，馮家家主很快便猜到裡面有皇上的手筆了。

  」為今之計，要穩住馮家的名聲，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行了，如今馮家太被動了 ，查清楚這宣紙的造法是從哪來的了嗎？」馮家家主朝手下問道。

  「這人是衡文書院的學生，與三少爺有過節，此人雖是農家出身，但是卻與傅家、錢家和陸家的公子走得很近，」下屬將查明的情況說了出來。

  「傳信給老三，讓他想辦法得到宣紙的造法，時間一久，這宣紙自然就是我們馮家的了，還有，把馮家的幾位老爺和族老們都請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馮家家主吩咐道。

  「是！」

  「如今的情況相信族老們也知道了，如果處理不善，馮家多年來積攢的名聲受損，那些書鋪生意也會損失很大，不知族老們可有什麼辦法渡過此次危機？ 」馮家家主問道。

  堂下坐著的都是人精 ，自然知道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的道理 ，堂下頓時響起了一片討論聲。

  「如今我們馮家最大的優勢便是那些孤本，我們可以以此來重振馮家的名聲，」一位看起來地位很高的族老說道。

  「可是這些孤本都有價無市啊！白白讓那些人看了？」自然一些人不甘心就這麼用了這些孤本 ，這可是馮家好幾代人搜尋到的。

  「只借給那些書院保管幾年，到時候收回來便是了，用幾本書就能賺回名聲，何樂而不為呢？」顯然馮家家主也贊成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