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星光不問趕路人

  一個進球帶來了一個積分，系統積分變成了5。

  連續四場破門，這下還有人說楊楓是運氣使然就是有病了。

  就算是把神經刀，那他發神經的時間也別其他神經病要長的多。

  史蒂文斯在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對楊楓自然不吝讚美之辭，而且還不忘為自己打造一下伯樂人設。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正好是青年隊在比賽，飛快的速度、犀利的跑位讓我很難不注意到他，雖然他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但很顯然正在變得越來越好…中場休息時有沒有跟他說了什麼？當然有，我儘可能地給他幫助，這是我應該做的，很高興他聽進去了…」

  利比森主帥也提到了楊楓，「大家提到年輕球員的時候總喜歡強調他的潛力，但我要說，楊的實力已經十分出色了，如果他還要繼續進步的話，我實在無法想像他會強到什麼程度。」

  生活低調，場內高光，特別是由寂寂無聞到突然爆火，一個勵志的標籤肯定是逃不過了。

  第二天，楊楓在俱樂部的安排下接受了一場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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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採訪者是任職於國內《體壇周報》和《足球周刊》的記者張利，此君畢業於北京大學，長期駐德國進行足球報導和採訪，為中國足球和德國足球在民間建立友好關係作出了傑出貢獻。

  在以前網絡還不甚發達的年代裡，張利為《足球周刊》所撰寫的稿件是廣大中國球迷接觸和了解國際足壇的重要途徑之一，早在楊楓帽子戲法那場比賽之後張利就已經想採訪他了，沒想到一直到現在才能如願。

  「楊楓，你好。」張利遠遠地就伸出了手，臉上的興奮顯而易見。

  從楊辰到謝輝，從邵嘉一到嵩俊敏，德國向來是中國球員留洋闖蕩的重要副本之一，但從來沒有誰的起點有楊楓的那麼高，甚至放眼整個亞洲都很難找到一個在十七歲就站到這個高度的球員。

  聽到熟悉的母語，楊楓也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親切，伸手道：「你好。」

  張利怕楊楓有什麼他沒打聽到的德語名之類的，特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直接叫楊楓可以嗎？」

  「當然可以，」楊楓伸手一指，「坐。」

  「謝謝，」張利坐下，拿出錄音筆示意，「我現在就開始？」

  「好。」

  「咱們就老套一點，首先恭喜你又收穫了一個進球，然後談談第一次首發出場的感受？」

  「沒什麼特別的感受，上場，努力奔跑，進球，打完收工，」楊楓道，「跟大家平時打卡上班差不多。」

  「你是說這一切對你來說很平常？」張利笑道，「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取得了多麼了不得的成績。」

  「談不上成績吧，」楊楓道，「進球是前鋒的工作，我只不過做了自己應該做的而已。」

  「好吧。」

  張利迅速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寫下一個關鍵詞，謙虛。

  想了想，又在後面加了一個問號。

  「這是你在德國的第四年吧？平時會想家嗎？」

  「當然會，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感覺很寂寞，但現在慢慢習慣了。」

  「有沒有女朋友？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沒有，合眼緣的吧。」

  「偶像是誰？平時什麼愛好？父母支持你踢球嗎？」

  「喜歡的球員很多，要說上升到偶像的程度…好像沒有。愛好足球咯。父母很支持我，希望有一天能成為他們的驕傲。」

  「你現在已經是他們的驕傲了，有什麼要對國內的球迷們說的嗎？」

  「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努力工作，認真生活，希望你們也是。」

  「現階段的目標是什麼？」

  「進球，進球，進球。」

  「你成功的秘訣是什麼？」

  「我這就算成功了嗎？如果說算的話…努力訓練，珍惜在球場上的每一個機會…這句話從我嘴裡說出來是不是顯得特別搞笑？」畢竟很長一段時間裡，浪費機會幾乎就是他身上最醒目的標籤。

  「當然不會…」

  聽到這兒，張利又悄悄記下了幾個字，「看得開」，但想了想，又劃掉了，重新寫了幾個：「在意外界評價」、「敢正視缺點」。

  「下一場就要對陣拜仁慕尼黑了，對自己有什麼要求，或者說有什麼期待嗎？」

  「上場，進球，勝利。」

  「差不多了，」張利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自己的速記本，「最後，有什麼你特別喜歡的格言之類的可以跟你的球迷們分享一下嗎？」

  「星光不負趕路人。」

  一個靠著外掛才能出頭的人說這種話其實挺諷刺的，但張利卻心中一動。

  這期的標題有了。

  總之簡單接觸下來，楊楓給張利的印象不太像是很有個性的樣子，但好像也不是特別老實，總體上還是健康向上的，採訪還算是順利而愉快地完成了。

  連續的進球帶來的是地位的提升，楊楓再次走進訓練基地的時候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這一點。

  連門衛打招呼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意。

  還沒換好訓練服，手機就響了。

  看著上面的名字，楊楓臉上有點怪異。

  沙爾克體育主管，黑爾特。

  「楊，你那該死的經紀人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他電話欠費了？」

  黑爾特的聲音十分慎重，「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好吧，」楊楓道，「他是跟我說過，賽季結束前都不會接你的電話了。」

  「楊，你不能這樣！」黑爾特急道。

  楊楓糾正道：「是他，不是我。」

  「那你就告訴他，讓他來辦公室找我，」黑爾特的聲音硬邦邦的，「告訴他，我答應他的條件！」

  黑爾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誤，嵩俊敏的經驗並不適用他的這個同胞，因為就這麼幾天而已，已經有三家華人企業來談商業贊助的事了，兩百萬年薪算個毛線。

  「我會告訴他的…」

  國內，周日的焦點大戰到來之前，新一期《足球周刊》竟然引起了一番搶購潮，這放在網絡愈發發達的現在是不可想像的。

  原因只是因為一張封面而已。

  上面正是楊楓一腳踢爆可樂瓶的圖片，大家早在網上看膩了，有人甚至已經弄成了電腦桌面。

  真正吸引球迷們的是上面的四個大字：楊楓專訪。

  讓讀者們驚喜的是雜誌還附贈了楊楓的大幅海報，幾乎跟封面上一模一樣的動作，只不過可樂瓶換成了足球，正是楊楓在23日那個進球的畫面。

  迫不及待翻到專訪頁，加粗字體標題映入眼帘：星光不負趕路人。

  好大一碗毒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