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的眼睛又不是尺

  2012年2月23日，周日，德國維爾廷斯球場，2011-2012賽季歐聯杯1/16比賽第二回合，沙爾克04迎戰比爾森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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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都有主將缺席。

  比爾森隊長霍瓦特累計黃牌停賽，謝溫斯基取而代之。

  沙爾克缺少肩傷的門將翁納施塔爾與小腿肌肉受傷的後腰瓊斯，德國前國門希爾德布蘭得以首發。

  上輪聯賽停賽的隊長赫韋德斯本場復出擔任右閘，梅策爾德與帕帕多普洛斯搭檔雙中衛。

  最值得一提的是楊楓將要首次首發出場，和亨特拉爾搭檔鋒線…」

  隨著解說員的聲音，雙方陣容也出現在了屏幕上。

  沙爾克04：4-4-2。

  門將：34 希爾德布蘭；

  後衛：4 赫韋德斯(C)、14 帕帕多普洛斯、21 梅策爾德、23 富克斯；

  中場：32 馬蒂普、12 赫格爾、17 法爾范、31 德拉克斯勒；

  前鋒：25 亨特拉爾、9楊楓。

  比爾森勝利4-3-3。

  門將：24 M.切赫；

  後衛： 27 拉伊托拉爾、28 奇紹夫斯基、15 謝溫斯基、8 林貝爾斯基(C)；

  中場：21 普羅哈茲卡、16 達里達、11 彼得熱拉；

  前鋒：26 科拉日、6 皮拉日、23 巴科什。

  今天只有五萬名觀眾來到了現場，雖然將所有座位都坐滿了，但距離重大比賽時連站席都一個不剩的爆滿狀態還是差了一些。

  但球迷們的熱情可是沒打一點折扣。

  小破礦有著全德甲最忠誠和最負有激情的球迷，這座球場曾經爆發出129分貝的史上最強聲浪——要知道，火箭發射時發出的噪音在1米之外檢測出來的分貝也就是130而已。

  更為可怕的是，這個129可不是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產生的，由此可見沙爾克球迷的能量。

  楊楓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感受到這種能量。

  從踏進球員通道開始，耳邊就已經能聽到各種喊聲和歌聲，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在輕輕震動著。

  赫韋德斯展示出了隊長風範，拍拍他的肩，道：「聽到了嗎？」

  楊楓點了點頭。

  「別緊張，菜鳥，像個男人一樣去…你那是什麼表情？」

  旁邊的法爾范哈哈大笑，「緊張？你沒看出來嗎？他那是興奮！」

  「好吧，我忘了你不是新人了。」

  「不，」楊楓搖頭，「我是萌新。」

  不遠處的比爾森眾人聽得想掐死他。

  萌你妹啊萌。

  比賽時間臨近，裁判通知雙方出場。

  楊楓站在隊伍的最後，第一次以首發隊員的身份踏進球場的草皮，眼神和表情明明都很平靜，但他的特寫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硬是被球迷們解讀出了一種殺氣騰騰和沖天戰意。

  「楓楓沖鴨！」

  「盲猜帽子戲法。」

  「別那麼血惺啊喂，低調點，攢人品。」

  「怎麼都是第一次，見點血不過分吧？很河狸吧？」

  「河狸河狸，不過分不過分。」

  楊楓快速原地踏步了幾次，主裁判哨音響起，他立即如利箭離弦一般向中圈沖了上去。

  比爾森前鋒巴科什趕緊把球回傳，但楊楓毫不停頓，立刻轉向對著足球追了過去。

  史蒂文斯欣慰點頭。

  要的就是這種活力。

  楊楓沖了一陣就緩了下來。

  畢竟不是替補了，體力的分配上得悠著點。

  比爾森敢上三前鋒，當然是拼著一場勝利來的，開場之後就攻得很猛，要不是亨特拉爾和楊楓帶來的壓力太大，恐怕兩名邊後衛都要忍不住殺上去。

  普羅哈茲卡本場比賽任防中場，不用直面楊楓，心情好了很多，這人心情一美麗，連命運都開始關照起來。

  比賽剛第三分鐘，他就成功切斷了赫格爾給德拉克斯勒的傳球，然後一腳長傳把球踢到了前鋒的頭頂。

  這腳貝克漢姆式的長傳把雙方人馬都嚇了一跳，包括他傳球的對象巴科什，一驚一喜間趕緊跳起沖頂。

  希爾德布蘭趕忙撲了過去，可惜就算手臂伸展到了極限也只是勉強碰到了球，但並不能阻止足球入網。

  「球…進了！沙爾克04太大意了！比爾森勝利的大膽獲得了回報！比分0-1，總比分變成了3-2！」

  「這個進球的最大功臣無疑是普羅哈茲卡，這腳傳球簡直精確到了厘米級…看看他的表情，他好像也不太相信這個傳球是自己完成的。」

  沙爾克球迷短暫懵逼之後又爆出了巨大的聲浪，讓正在興奮慶祝的比爾森眾將都有點放不開，加上總比分還落後對方，也沒敢太過放肆。

  比賽很快再次開始。

  沙爾克04被這當頭一棒徹底喚醒了。

  比賽第8分鐘，德拉克斯勒中路接馬蒂普傳球後向前突進，楊楓趕緊回撤，幫他做球。

  二過一之後，德拉克斯勒抬頭看了一眼球門方向，稍做調整，助跑三步，遠射轟門。

  這是一次20米外左腳勁射，足球又快又急，可惜讀條時間太長，讓門將有了準備。

  M.切赫飛身躍起，勉強將球撲了出去。

  失望的表情剛出現在小德的臉上，亨特拉爾就突然殺出，小禁區左角補射入網，1比1。

  荷蘭人果然不愧是頂級的獵食者，看起來什麼都不會，但其實是什麼都會一點…

  德拉克斯勒表情管理不過關，先鬱悶了一一下才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楊楓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這才去祝賀亨特拉爾。

  德拉克斯勒愣愣看了一下他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臉的臥槽。

  你誰啊你，我們很熟嗎？

  打平後的沙爾克04開始有意控制著比賽節奏，足球開始被更多地控制在中場區域，亨特拉爾和楊楓也回撤的很深，加入到球隊的中場傳遞中來。

  轉眼比賽就來到了第三十分鐘，楊楓雖然一如既往地積極跑動，但毫無建樹。

  韓媒忍了半個小時，這下終於按捺不住了。

  「中國楓只適合當替補，在對手已經筋疲力盡的時候被當成奇兵來使用，在防守球員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他的威力連勞爾的百分之一都達不到。」

  日媒的觀點也差不多，「楊楓的模板應該是索爾斯克亞那樣的超級替補，在常規作戰中很難把自己的特點表…現…好球！」

  法爾范和德拉克斯勒分居兩側，但本場比賽秘魯人狀態很糟糕，史蒂文斯兩翼齊飛的設想沒能實現，好在小德今天很猛，頻頻奉獻精彩表演。

  這次就是他給楊楓做出的精妙直塞。

  楊楓再現神級跑位。

  從觀眾們的上帝視角看下去，楊楓的反應明顯比其他人快了半拍，在他追上足球的時候立刻得到了單刀機會。

  可惜，歡呼聲剛起，哨響了。

  楊楓停下腳步，一臉茫然。

  越位？

  史蒂文斯立刻跳了起來，「越位？這球怎麼可能越位？」

  裁判在主場做出這種判罰也是要鼓起很大勇氣的，但判罰做出之後就不能再有任何的扭扭捏捏，堅定地揮手，示意這就是一次越位犯規。

  但從電視回放上看，這球好像還真有點誤判的嫌疑，起碼是處於可吹可不吹之間。

  var還有五年多才會引入德甲，現在的越位還是要靠裁判的肉眼來判斷，偶爾搞出點差錯也是正常的。

  他們的眼睛又不是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