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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2024-09-30 07:03:48 作者: 替罪羊

  縱然千言萬語,九香依舊推開我,鄭重的說:「我不會跟你回家的,傷疤可平恨難消,放了我或者殺了我,你選吧。」

  我笑道:「夫妻還有隔夜仇麼?不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要不這樣吧,我捅你一刀,你別走。」

  九香慘笑道:「還有朵朵和珊珊,你見過四個人的夫妻?」

  我無話可說了!

  九香選擇捅我一劍,而不是將許祈的陰謀告訴我再捅自己一劍的根本原因,就是李珊珊,她願意帶我去死,起碼只有我們兩人,而現在,還多了個朵朵呢!

  拉著她向別墅走去,我問道:「咱家可是你管錢的,沒花完吧?為什麼不給小白買幾身漂亮衣服?」

  九香說:「我不敢確定她是不是你的女兒,不想,也不願花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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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她五年靠什麼生活?

  她說在村里做幫工,而且從崑崙山跑出來之後,她先回了一趟黃勁柏的家,家裡還放著幾千塊錢。

  真夠心酸的。

  我柔聲道:「九香,這五年來我一直在回憶自己的經歷,我給你講講,其實爺爺從沒有想過將本事傳給我,他只想讓我和我爸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你知道他很會算命,他用我媽和我爸的八字,在我媽懷胎九月時就算出了我降生的時辰,那是個註定了一生庸碌的八字,於是爺爺放心了,但他失算了,他不知道我媽懷著我,我又懷著個王八蛋,他硬讓我媽難產,晚生一個時辰,錯過爺爺算好的八字...」

  我告訴九香,當我還是一顆小蝌蚪的時候,這個王八蛋就想給我當兒子,而我本該平庸,一個平庸的男人是不可能找到好女人的,他擔心我生不出好材料,所以推遲我的出生,改成一副桃花命。

  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就是說我這樣的情況,有些迷信的人故意讓孕婦拖延產子的時間,想要占一個好八字,可最後全都沒好報,最直接的報應就是難產,搞不好母子俱亡。

  一個人的命運並不是僅僅由八字決定,還有蔭德,風水,星相,天象之類,只有老天爺能將這麼多複雜的因素通盤考慮,巧妙安排一個人的一生,妄圖以人力逆天的,必遭天譴,比如老天爺給一個人散漫的性格,註定要搞藝術的八字,這還比較搭配,可偏偏有人將這個人的八字改成帝王命,讓他去玩逐鹿中原的遊戲。

  懶懶散散,喜好醉生夢死的藝術皇帝,他去抓鹿那肯定被鹿抓回家了。

  再說回我,我就是個沒本事的男人,註定要娶的是爺爺為我安排的苗苗姐,她沒有天姿國色,我也稀鬆平常,或許可以將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名人兄讓我接二連三的遇到本不該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驚艷女人,怎麼能不出事呢?

  爺爺就是算出了我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偏偏八字已定,他無力更改,只好弄來文靜替我去死,於是桃花命開始應驗了。

  文靜是第一朵,安素是第二朵,桃花越開越盛,報應隨之而來。

  去官賜村,想盡辦法吃九香的豆腐,去杏橋村,得知與苗苗姐的童年糾葛,回老家過年又得到了姍姍姐,許祈騙我去雲南找第九棺,結識了喜歡穿肚兜的朵朵,火辣純真,不能更迷人。

  我的性格說好聽是重感情,說難聽就是優柔寡斷,玩個一夜.情都有可能愛上對方的人,我就是娶苗苗姐的料,名人兄非要給我弄個桃花命,我也無奈。

  他可不管我的死活,他只想讓我生孩子,好讓他挑個好的,奪舍重生。

  說著說著,別墅前站定,我說:「我又何嘗不想與你廝守終身?但我沒出生時,名人兄已經搗亂了,」凝視她的雙眸,我說:「跟我回家吧。」

  她稍作考慮,還是搖頭拒絕:「我要走了。」

  我說:「這是咱倆的婚房,沒能洞房,陳建國就在閣樓炸了,我收拾乾淨了,咱們去看看!」

  九香警惕道:「你想幹嘛?」

  我點點頭:「想!」

  她紅了臉,啐道:「下流,放開我,我要回家。」

  我揶揄道:「下流?原先你不是這麼說的呀,原先你比我還積極呢,原先你整天叫著王震王震,我要給你生孩子..」

  拖著她進了別墅,她掙扎著:「放開我,咱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王小白不是你的女兒,是我和別人生的..你不要碰我,我要回家。」

  我索性將她橫抱而起,大步上樓:「回家?我讓你連床也下不了!敬酒不吃吃罰酒,對付你這種死心眼,就得用名人兄的法子..你還敢罵我?當初是你捅我一劍,又不是我對不起你,現在輪到我報仇了,一會紅浪翻滾,情到濃時,我看你還舍不捨得離開我!」

  ....

  又是一年春來到,別墅前的花圃里,孤零零的兩株花枝上伸展著幾片翠綠,狹窄的葉片。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兩粒來自陰間的花種真的綻放了火紅的彼岸花。

  可整整三年,從未花葉同現。

  聽終南山的老道士說,只有仙界的菊泉才能讓彼岸花開花時,葉不凋零,人間與陰間是遺憾世界,彼岸花必須有缺陷。

  但我沒有灰心。

  我每天在花圃忙碌一陣,看著她倆展葉,結朵,開花,凋謝,與她們真的陪在我身邊沒有什麼區別。

  「我種下兩顆種子,從來長不出果實,每天都是浪費日子,我給文靜澆點水,再給安素施點肥...」

  花圃邊上,六歲的王小白雙手撐著下巴,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時刻注視著我,只要我一唱歌,她就說:「爸爸,你唱歌好難聽啊。」

  每一次我都沖她笑笑,告訴她:「但是爸爸打架厲害,爸爸是這座山里無所不能的皇帝,守護小白公主。」

  她喜歡聽這句話,她每天都說我唱歌難聽,就是為了聽這句話。

  她喜歡皇帝,她要一個永不拋棄她的皇帝。

  名人兄說姍姍姐已經有了身孕,要去奪舍,可姍姍姐卻是我從雲南回來之後的一年半才生下了王大白。

  錢旺拿著我和小白的頭髮去做了親子鑑定,她就是我的女兒,至於九香會在兩年之後忽然懷孕,也許是因為肚子裡的女兒過於不平凡,需要醞釀兩年的緣故?

  哪吒他媽也懷了三年。

  九香終歸還是認命了,她被我突破了底線,便再也沒有底線。

  至於做夢都想要孩子的朵朵,小白一句話便將她擊敗。

  在我的指點下,一見面,王小白就摟住朵朵的脖子,親她臉蛋說:「阿姨你好漂亮呀,能不能當我媽媽?」

  朵朵哪裡捨得她離開?

  四大兩小的生活,有時也有一些小矛盾,主要是朵朵和九香吵兩句,但只要我一淫.笑,她們就全老實了。

  這天夜裡,王小白被我老爸老媽接走,不用哄這小丫頭片子睡覺,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姍姍姐,九香,和朵朵全哄到我那六米寬的大床上,正準備與這三個磨人的小妖精轟轟烈烈的打上一架,就聽到處於變聲期的王大白扯著公鴨般的嗓子大叫:「噫吁嚱,別墅幾十尺,摘不著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床上人。」

  這個孽子什麼時候爬到房頂的?這一嗓子,差點把他爹嚇到不.舉!

  我喊道:「王大白,信不信你爹一劍把你劈到星辰上去?」

  王大白肯定沒有名人兄的記憶,可奪舍重生與投胎有很大區別,他不到十歲卻有名人兄那份灑脫與隨性,整天瘋瘋癲癲。

  王大白回我:「爸爸,春.宵一刻值千金,抓緊時間,我給你吟詩助興,最近對李白的詩很有興趣,下面就來一首夢遊天姥吟留別,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

  要反了要反了。

  我說你這孽子有本事別跑,我他媽今天晚上就讓你知道手持獨鹿劍,上樓斬大白的意思。

  往日我一說這話,王大白肯定跑的沒影,但今夜卻沒有聽到他在房頂上逃竄的聲音,我心說這是真缺一頓揍呀!

  伸手拿褲子,卻聽到王大白驚駭尖叫:「爸,有個女鬼把你的花拔了,天吶,我要少兩個媽媽了!」

  鮮血倒灌進腦門,我險些一頭栽倒,顧不得穿衣服,撒腿沖向窗戶,劍指一出,一道小型劍炁劈出,別墅再次破出個大洞。

  縱身躍下,花圃里果真有個一襲白裙,十分飄忽的身影,那身影卻忽然轉身。

  我驚呆了:「苗苗姐?」

  她也綻放笑顏,可看到我全身赤.裸卻又羞紅了臉,稍稍低頭卻不住偷窺我,小聲嘀咕:「真是個不害臊的,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

  哪裡還記得羞澀,我衝到她身邊驚喜道:「真的是你麼?」

  苗苗姐眼波流轉,比我矮了一頭,卻一如既往的摸我頭髮,柔聲道:「是呀,乾爹..你爺爺把姐救活,叫姐來找你呢,他說當初答應你的,現在一一還給你,姐是第一個,你看姐帶什麼來了!」

  這時我才發現她手中抓著一個白玉瓶子,而那兩株只有葉子的彼岸花,綠葉未脫,火紅色的花瓣正飛快綻放。

  「這是菊泉,還剩一點,你爺爺叫我送給一位朵朵姑娘,她就能給你生孩子了。」

  追出來的朵朵驚叫一聲,喜極而泣。

  兩株彼岸花盛開了,花心是淡淡的,散著柔和的白光的,文靜與安素熟睡的嬌顏。

  我喃喃的問:「苗苗姐,爺爺真的爬上了建木?」

  苗苗姐苦笑道:「哪能爬的上去,是有人接他們,你爺爺現在是杏橋村的土地爺,納蘭老爺子是城隍爺,博老爺子是財神爺..接他們上去的那位反而最可憐,居然封了廁神,他叫陸同風,你見過麼?」

  來不及吃驚,從房上跑下來的王大白蹭到苗苗姐身邊,問道:「阿姨,你也是來給我當媽媽的嘛?」

  苗苗姐看著我,回道:「看你爸爸讓不讓嘍。」

  王大白感嘆:「爸,看來你的床還是做小了,我下山叫仇叔給你做大床去。」

  王大白背著手,再一次老氣橫秋的走了,苗苗姐走到我面前,溫柔道:「王震,我想給王大白當媽媽,行麼?」

  看看眼前的女人,看看花圃里快要長成睡美人的彼岸花,胸中一股豪情激盪,也有滿滿柔情瀰漫,我說:「姍姍才是大白的媽,九香是小白的媽,你倆嘛..看看能給我生出來什麼白了,哈哈..哈哈哈哈..」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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