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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水洞2

2024-09-30 07:01:16 作者: 替罪羊

  在家時說好了,九香她們陪我來第十棺,同生共死,可那時候有爺爺在,真到了關鍵時刻爺爺肯定會豁出命救我們,雖然有危險卻應該是九生一死,可誰能想到他們三個老頭會玩消失呢?

  所以昨夜又說好了,聽到打鬥聲,許玉立刻帶著九香她們離開,不管我們是贏是輸,不准她們多呆片刻,但她們並沒有走,天亮之後,我派去保護她們的兩名考古隊員就在樹林裡探頭探腦,被許祈抓住之後,說是許玉叫九香三人離去,她要和許祈同生共死。

  有她做表率,全留下了。

  叫她們過來,許祈劈頭蓋臉的將許玉罵了一頓,其實將她們四個女人放在一起就是為了相互勸說的,九香三人就是壓在許玉肩頭的擔子,讓她不能任性,有許玉在,也能壓住她們三個不要自作主張,卻沒想到許玉率先造反了。

  

  僳僳族的女人火辣也潑辣,許玉被罵的面紅耳赤,居然抽出劍要幹掉許祈,說是前路兇險,反正許祈也要送死,還不如被她一劍劈了,早死早超生。

  收拾行裝,做好擔架,二十人的考古隊員踏上了回家的路,只留仇兵領著九命最厲害的,湊足十人陪在我身邊。

  姚廣孝趕來之後,我們的隊伍壯大到五十多人,一夜過後,減員大半。

  神女湖邊的草地青翠盎然,陽光將湖水照的十分耀眼,遠處的群山雄偉延綿,只是朝著水面的山璧儘是突兀奇石,一眼望去,沒有綠色植物的光禿禿的懸崖,一切都盡收眼底,找不到繼續前進的方向。

  只有仇兵說的兩種方法,要麼鑽回山林,繞開神女湖向深山進發,要麼做木筏下水,看看那山根處是否有隱秘的水洞。

  爺爺只叫我沿著山路直走,沒有提示任何方向,而繞開神女湖卻又三處可走,顯然行不通,可下水也不保險,別說方航曾提醒過這看似平靜的湖面,很可能最是藏污納垢,就算是普通的湖我也不願意深入其中,誰知道湖裡是不是藏著蟒蛇鱷魚之類的冷血動物。

  自打見識了水中的狴犴怪獸之後,我現在看見深不見底的江湖就有些發怵。

  讓許祈拿個主意,果不其然,他又在打我的主意,他說我刀槍不入,何不下水一探究竟?

  我說,合著刀槍不入就該我送死是麼?你是我師父不?你就不能當仁不讓的扛起這個擔子,拿出師父該有的表率?

  許祈冷哼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殺雞焉用宰牛刀?」

  我一直衝他使眼色,示意他把這個重任交給侯師叔三人,可許祈裝沒看見,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我是堅決不會下水的,刀槍不入就是個笑話,陰財神讓我渾身長銅錢的事可歷歷在目呢,明明有替死鬼,為什麼非要我去冒險!

  最後定下的計劃就是等。

  等三天,這段時間我們扎木筏,三天之後爺爺還沒出現,大家一起下水去一探究竟。

  齊心協力一起動手,除了侯師叔三人和許祈始終在河邊張望聊天,我叫仇兵到樹林裡私聊一次,問他,如果我要幹掉侯師叔,考古隊會不會幫忙。

  仇兵很認真的說:「我是沒有問題,但其他人就不保險了,這些人都是錢旺徵得了侯副會長的允許才送來的,肯定有他們的親信存在,提前打了招呼會走漏風聲,若是不跟大家說,一聲令下就要他們開槍,以侯副會長三人的本事,只要大家稍有遲疑,很可能就被他們溜了,到時他們藏在暗處反而更難對付。」

  這是實話,在杏橋村,李鵬程帶人來支援的時候,朱允炆報出吳淵的名號,考古隊全都愣住了,給了他召喚水師逃命的機會。

  其實想幹掉侯師叔三人並不困難,有季家留下的三把衝鋒鎗,出手偷襲,一梭子就把他們全放到了,只是不知道那護.法神兵是什麼情況,若是死了老道士,冒出來六個不是人類的小道士,即便能弄死他們,恐怕我們也剩不下幾個人了。

  還有,姚廣孝能帶人來,誰知道我們身後是否跟著小道協的人,副會長有十八位,侯師叔全力頂我的那段時間僅僅處理了三個副會長,顯然剩下的全都對他馬首是瞻,這個馬蜂窩真不能捅呀。

  只好暫且忍耐了。

  兩天一夜,一晃而過,天色再一次暗下來,侯師叔三人照舊做成一排打坐,福天下三位也是我的師叔,可形象卻差了許多,見誰都是笑呵呵的模樣,生怕挨揍似的,考古隊員在山林里逮了兩隻野雞,架在篝火上燒烤著,福天下就可憐巴巴的守在一邊等待。

  我走到他們旁邊,戳戳福師叔,小聲道:「師叔啊,來,我跟你說個事。」

  福師叔跟我走到一邊,我說:「今天夜裡,麻煩三位師叔到附近看一看,看看咱們身後三五里地之內有沒有人跟著,若是沒有,夜裡我準備把侯師叔他們幹掉。」

  福師叔變了臉色,有些驚悚的說:「師侄,你要弒殺師門長輩?」

  我翻個白眼,有些無語:「屁的長輩,你才是我師門長輩,他們是外人。」

  福師叔的聲音有些發顫,湊近了問我:「你跟師兄商量了嘛?侯道長可是小道協的頭一號,他死了,咱們名道觀就完啦。」

  攤上這個膽小師叔,我感覺自己真夠窩囊的,看看人家季飛飛,為非作歹的時候,他家長輩可是幫著煽風點火的。

  我跟福師叔說,我會說服許祈的,侯師叔死了,我就是小道協的頭一號了,到時候...

  話沒說完,福師叔猛地將我拖到身後,盯著山林深處喝道:「什麼人?出來!」

  有人藏著?

  我趕忙掏槍,如今可是鳥槍換炮了,我拿的是季家年輕人留下的微沖。

  果不其然,一個身影從樹後閃出來,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怡然自得的笑著,張口便說:「小傢伙,幾日不見,是不是把你急壞了?」

  是博遠揚,他頭上打了個髮髻,老臉收拾的很容光煥發,本就清瘦的身材又穿了一身很合身的藍色道袍,外面套著白色鶴氅,胸口刺著衣服盤子大的陰陽魚,月光灑下,便透著一股出塵之姿,好似神仙中人。

  看看他身後,沒有其他人,只來了博遠揚一個。

  我氣不打一處來,若非打不過他,一定要揍他一頓了。

  我問道:「我爺爺呢?」

  博遠揚收了笑,迷惑道:「咦?見了道爺也不開心?那我可走了啊!」

  我趕忙揪住他的袖子,問他這幾天跑到哪裡去了?

  博遠揚與福師叔見禮,福師叔依然是那謹慎畏縮的模樣,博遠揚便拉著我向湖邊走去,邊走邊說:「我們跑回家救你爹媽去了,侯玉山吶侯玉山,原先顯不出他,壞胚子死沒了又冒出這麼個歹毒玩意,他以為我們都在這裡,你又帶走了所有手下,他擔心搶不到第十棺的寶貝,你前腳走,你爹媽就被人帶去北京了,幸虧小道協里還有我們的老相識,及時通風報信。否則就被他得逞了。」

  媽的,果真不是好東西,怪不得他只帶著六個臭魚爛蝦,原來搞了如此歹毒的招數。

  我又問他,我爺爺在哪?

  博遠揚停步,嚴肅道:「他們在湖對面的山上,用吊索進那水洞之中,我來給你們領路,乘你們的木筏過去。」

  只要爺爺出現,一切都好說了,我問博遠揚,是不是要對侯師叔動手?

  博遠揚說,進了水洞再說,爺爺要與他聊幾句。

  沒有立刻見面,我先給他講了這幾天發生的事,聽到朱允炆已死,博遠揚嘆息道:「我已經知道,折騰數百年,兩個老妖怪死到一起,也算是緣起緣滅吧。」

  我問他如何得知?

  他說兩天前在對面的山頂遇到了方航,方航手中抓著兩顆人頭,假裝被朱允炆的手下追殺,簡單講述了經過卻忽然偷襲老族公,老族公被他砍上胸口,方航卻被爺爺一拳打下了山崖,但那傢伙手中的牛骨刀乃是鎮水神牛的骨頭所做,入水便如魚得水,應該還活著。

  聽到方航的事,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真恨不得立刻尋到他,捅上一萬八千劍,再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越想越委屈,委屈的都要掉眼淚了。

  博遠揚訝異道:「你哭什麼?難道你喜歡那小子?」

  我說沒有,就是想不到他會出賣我。

  博遠揚哈哈大笑:「看開些,不要那些小女兒姿態,這種事習慣就好了,真正的友情都是千錘百鍊出來的,你和那小子認識兩三年,沒看清他的心也是正常的,走吧,去見見侯玉山,看看這位侯大道長如今有什麼長進!」

  福師叔始終在後面跟著,進了營地他便主動去找許祈,我忽然問博遠揚:「對了博爺,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山中的嬰兒塔?」

  博遠揚再次停步,拖著我的手,彎腰去拔一根小草,他要背過那些盯著我們看的人說一句話。

  博遠揚低聲道:「沒見過,那塔是因人而生的,你不要多問,看我們給你抓條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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