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七竅生煙

  蔣鴻運沒有生氣，沒有暴怒。

  反而……

  似笑非笑的看著龍哥。

  這樣的反應，說實話稍稍有些出乎了龍哥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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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龍哥倒也沒有慌：「蔣總不相信我說的話？」

  「想想也是。」

  「畢竟空口無憑嘛。」

  「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我說的句句屬實，而且，我這邊還有證據。」

  「證據？」這一次，蔣鴻運來了興趣：「什麼證據？」

  「當然是楚默銷量造假，左手倒右手的證據。」龍哥笑眯眯道。

  「這樣的話……拿出證據來我看看？」蔣鴻運問。

  「這個不著急。」

  「不著急？」

  「對，我的小弟現在已經去拿證據了，相信沒多久就能回來，把證據擺出來。」

  蔣鴻運頓時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明顯不相信。

  龍哥有些鬱悶，畢竟這事這麼說起來，自己還真有點口說無憑的意思，當即提議道：「不如把楚默叫過來一起，我們當面問一問這個問題，到時候看楚默的反應，那不就知道了？」

  「叫楚總？」

  蔣鴻運有些不耐煩，不過隨即想到了，當即露出笑容：「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說著，蔣鴻運已經率先朝著楚默走了過去。

  「楚總。」

  「說完了？」楚默問。

  「算是說完了。」蔣鴻運哈哈一笑：「這位龍總看上去，和楚總你的關係很不好啊，專程跑過來跟我講個笑話。」

  這話一出，讓原本跟著過來，臉上還掛著笑容的龍哥，瞬間僵硬了起來。

  臉上的笑容都慢慢消失。

  「笑話？」楚默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龍哥：「不知道說什麼笑話了？」

  「他呀，他說楚總你這次會戰的銷量作假，還說我跟你合作肯定血虧，哈哈哈，你說這好笑不好笑？」

  「銷量作假？」楚默挑眉。

  「對啊，你說這可笑不可笑？」蔣鴻運依舊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這兩人的模樣，龍哥的面色徹底陰沉了起來。

  草！

  這狗幣不光不相信自己的話，甚至還把看不起自己寫在了臉上！

  我……

  我……

  我再忍！！！

  「蔣總看上去完全不相信我的話啊？」龍哥陰冷的說道：「你就不怕，萬一我說的是真的，最後虧損的可是你自己？」

  「你不懂，是真的一點都不懂。」蔣鴻運似乎總算笑夠了，此時搖搖頭，朝著龍哥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和楚總到底有什麼矛盾，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

  「有矛盾很正常。」

  「但因為矛盾，就是開始顛倒是非，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還有時候做生意呢，還是應該放開一點眼界，打開一點格局，要不然，鑽牛角尖永遠都沒什麼前景的。」

  蔣鴻運畢竟算是行業大佬，說話的時候，有時候會不自覺的帶上一股說教的氣勢。

  此刻就是如此。

  這種語氣和其他人說話還算好，但龍哥聽了直感覺受不了，他甚至有一種自己成了別人眼中的小丑的感覺。

  就很淦！

  都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至少此刻的龍哥已經徹底沉不住氣了，咬牙切齒道：「你不相信我？」

  「對，我不相信你。」

  「你……」

  不等龍哥破口大罵，蔣鴻運已經問道：「知道為什麼嗎？」

  龍哥挑眉。

  就見蔣鴻運說道：「原因有三個。」

  「其一，楚總的銷量如何，我親眼看著，雖然不知道你口中所謂的證據是什麼，但我想說的是，楚總的銷量毋庸置疑，沒什麼可懷疑的。」

  龍哥頓時撇嘴，他覺得是楚默演技太好，讓蔣鴻運對他深信不疑。

  只是很快……

  龍哥就有點沉不住氣了。

  因為龍哥再次說道：「其二，事實上一開始銷量方面要作假的不是楚總，而是我！」

  「嗯？」

  「你……」

  「你說什麼？？？」

  龍哥忍不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蔣鴻運，就連楚默也愣了愣。

  就聽蔣鴻運說道：「我這個人做事，喜歡什麼都做好最壞的打算，墨塵玩具的這場十佳門店會戰活動，說實話我一開始心裡有點沒底的。」

  「所以，我提前做了一些安排。」

  「我讓人準備在銷量不好的時候救場，這件事情算是常規操作，希望楚總能夠理解。」

  楚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理解個屁，你又不是有病，憑什麼要給楚默造假？」龍哥直接罵道。

  「所以我說你不懂。」

  蔣鴻運說道：「楚總是我的合作夥伴，我自然不可能讓我的合作夥伴太難看，何況我在家樂福做活動，銷量太差，數據太難看的話，我的面子一樣過不去。」

  「所以，我對這方面做點手腳，不是也正常嗎？」

  這……

  龍哥張了張嘴，卻有點說不出反駁的話。

  確實。

  自己好像是有點……不太懂。

  「只是可惜，我的這些準備根本就沒有用上。楚總帶給我的驚喜實在太大了，甚至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今後的合作，應該會非常順利。」蔣鴻運看向楚默笑盈盈的說道。

  楚默點了點頭，同樣回以一笑。

  「這不可能！」

  「楚默不可能沒有做手腳！」

  「楚默絕對做了，我有證據！」

  龍哥怒聲開口，雖然蔣鴻運說的這些確實讓他有些出乎預料，但他依舊不願意相信，楚默沒有對數據做手腳。

  只是……

  「那就是第三點了。」

  蔣鴻運說道：「雖然我不相信楚總在銷量上面作假，也不認為楚總有這個必要作假。」

  「但退一萬步來說。」

  「即使是楚總真的作假了，對我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為什麼？」龍哥不可思議：「你就不怕他的產品銷量不好，最後合作虧損了嗎？」

  「虧損？」蔣鴻運搖頭笑了起來：「我蔣鴻運，像是一個怕虧損的人嗎？」

  這話說的，格外霸氣。

  他一開始可就計劃好了，三年時間虧損一個億都不在話下的。

  所以……

  說什麼虧損，對於蔣鴻運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所以。

  銷量造假還是沒造假，對於蔣鴻運來說都沒什麼問題。

  就算是造假。

  又如何？

  這態度已經寫在臉上了，楚默看出來了，龍哥一樣看出來了。

  此時只能支支吾吾。

  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

  他有一種感覺。

  自己好像成了小丑。

  自己本以為對方會非常重視的事情，其實對於人家來說，只是一樁完全不用過分關注的小事而已……

  「龍哥，龍哥！」

  正在龍哥尷尬的要用腳趾頭摳出三室兩廳的時候，旁邊的小弟跑了過來。

  看到這個小弟，龍哥眼前一亮：「看來是我的證據來了，剛才我沒有證據，所以蔣總不相信我也算是正常。」

  「只是等證據拿出來的時候，不知道蔣總還能不能這麼大度了……」

  龍哥笑眯眯的說起來。

  他覺得蔣鴻運可能只是裝的，說白了還是不願意相信楚默造假。

  等自己證據擺出來。

  肯定能讓蔣鴻運徹底破防！

  只是……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一旁的小弟開口了：「龍哥，不好了，狗頭……狗頭他……」

  「他怎麼了？」龍哥皺眉：「出車禍掛了？」

  「沒有……」

  「那怎麼了？」

  「這個……」

  「猶猶豫豫的幹什麼，直接說！」龍哥催促。

  卻聽那小弟開口：「狗頭他，跑路了！」

  「他之前說的，全部都是騙人的！」

  「他根本沒坐火車！」

  「根本沒打算回來！！！」

  龍哥：？？？

  有那麼一瞬間，龍哥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

  下一秒。

  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