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節 是勝是敗

  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羽天齊屠了整個遼王寨，然後就帶著少主前往了來時的城市。整座城市，一夜之間，城主府上下血流成河，那城主以及他的護衛，全部被羽天齊誅殺，就連那元力商店的方老，也是被羽天齊直接殺了。之所以殺此人，也是因為這方老收了不該收的東西，幫了不該幫的人，有些事，一旦做了，雖是被迫，但卻也是錯了，所以必須擔起責任。

  當然，羽天齊這一夜除了殺人之外，所獲也極為豐富，遼王寨以及城主府的寶庫，都被羽天齊洗劫了。不但得到了許多天材地寶，就連自己煉丹所需的藥材也全部集齊，算是意外之獲。

  羽天齊殺光了所有人，才將那少主斬殺。在那少主臨死前，他再也沒有了仇恨，有的只是彷徨，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從天堂墜入到地獄，也從未想過，自己會為自己的勢力引來這樣的滅頂之災。他心中沒有對羽天齊的仇恨，有的，僅僅是一種明悟，一種不是不報，時機未到的明悟。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下輩子，還是做個本分的人吧！」對於這一夜所造的殺戮，羽天齊的內心並沒有起太多的波瀾，畢竟，羽天齊殺過太多人，已經麻木了。

  「如今，這些小鬼已經全部伏誅，接下來，便是輪到上天宮了！」羽天齊心如明鏡，那城主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在此為禍一方，完全是因得到上天宮的默許。別看上天宮也是自詡聖地般的存在，但暗地裡的不軌勾當，卻沒少做過。為了一己之私，即使是絕世強者，怕也無法免俗。這裡的盜匪擄劫的財物，大半都要進上天宮的口袋。

  「在世人眼中，我是十惡不赦的殺人魔頭。可是人在做，天在看，我所做問心無愧即可，又何須別人的理解！」雖然羽天齊為這方地域除掉禍害，但羽天齊也知道自己不會被人理解，就好比自己除掉陰神宗一樣，自己只會被世人誤認為殺人魔頭。

  重新回到遼王寨，這裡已經變為了一片廢墟。那從地牢中被救出的元力師們，為了泄憤，將此地付之一炬。

  「天羽哥，你終於回來了！」羽天齊剛一到來，焚葉就興奮的迎上前，眼中儘是感激之色，不過，焚葉此刻卻沒有與羽天齊多敘，而是對羽天齊投去了一個隱晦的眼神，道，「先前那位前輩呢？怎麼沒和你一道回來？」

  羽天齊聞言，立即會意，看向焚葉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八成是焚葉知道自己不想太過高調，所以才扯出了一名強者替自己擋駕，當即，羽天齊極為配合地說道，「那位前輩已經離去了！」說完，羽天齊上前與朱新等老熟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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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新此刻百感交集，盯著羽天齊觀察了半晌，才頗顯苦澀道，「天羽兄弟，此次多虧你請到前輩過來相救，否則，怕是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誒，團長說的什麼話，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幫助是理所應當的！再者，此次也是與我個人有些關係，這遼王寨擄劫我妹妹，我也是別無選擇，才請人相助！」說話間，羽天齊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似乎受了氣的秦惜道，「還不過來，這次玩痛快了吧？」

  秦惜嬌軀一顫，垂頭喪氣地走到羽天齊身旁沉默不語。此次對於秦惜來說，打擊的確是巨大的，她本想除魔衛道，可最終卻是功敗垂成，連自己的命都差點搭進去，這無疑讓其志氣很受打擊。

  朱新訝異的目光徘徊在羽天齊和秦惜之間，他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也是羽天齊的妹妹，這不禁讓朱新聯想到了什麼，不過其嘴上卻沒有多問。

  「朱新團長，諸位道友，這是你們被擄劫的財物，你們都收回去吧！」此刻，羽天齊右手一翻，一枚戒指內便飛出了無數寶物，散落在眾人身前。

  眾人見狀，均是渾身一震，他們從未想過，還能拿回自己的東西，這不禁讓他們對羽天齊極為感激。

  「諸位，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拿了東西離開吧！這裡不是善地，多留無益！」羽天齊見眾人全部沒有動作，不免沒好氣地說道，「焚葉，你先拿，把你的東西全部拿回去！」

  焚葉聞言，莞爾一笑，也不猶豫，直接走到那一堆物品前，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而朱新等人在羽天齊的示意下，也是躊躇地走上前，收起了自己的物品。

  有人帶頭，其餘人自然沒有了芥蒂，不過他們收起自己的東西後，更加感激羽天齊了。羽天齊非但救了他們的命，還讓他們取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這種恩情，他們無以為報。

  「天羽兄弟，這個情我們記住了！日後若是用得到我們，我們必定不會袖手旁觀！」這群被俘的人，也算是漢子，一個個也不再扭捏，極為誠懇地說道，「此次雖然我們得以脫險，但終歸還是得罪了上天宮。這片區域，怕是很快就會引來上天宮的強者，所以天羽兄弟，你也得儘快離開，莫要給上天宮打擊報復的機會！」

  這群人自從被俘之後，就得知了遼王寨以及城主與上天宮的關係，這對於他們來說，比肉體折磨更加震撼，更加令人氣憤。他們從未想到，被他們奉為聖地的上天宮，會有如此陰暗的一面，會有朝一日對他們出手，所以，如今重獲新生的他們，再沒了以前對上天宮的虔誠，只有無盡的仇恨。

  「呵呵，諸位兄弟放心，上天宮還奈何我不得！」羽天齊爽朗一笑道，「好了，諸位，我就不多留諸位了，各位保重！」

  說完，羽天齊與眾人道別，很快，這群元力師便離去了。雖然他們並不能幫上羽天齊什麼，甚至羽天齊不能借他們的口將上天宮的惡行昭告天下，但能夠栽下一顆與上天宮敵對的種子，這就已經足夠。

  目送走各方元力師，最後，羽天齊的目光落到了朱新等人的身上。對於朱新等人為何出現在此，羽天齊不用問也知道，定是為了那通天域的歷練。焚葉有六道令，他們自然有資格進入尋寶。只是，羽天齊卻不贊同他們前去。「諸位，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了，此次上天宮通天域，你們不能再去了！」

  羽天齊的話說的很直接，也沒有說明原因，但朱新等人卻心領神會，因為他們也感覺到了此行的危險。好比葬天谷，死傷者無數，而這次通天域，也不知會爆發出怎樣的危機。他們有命逃過一次，卻沒有把握逃過第二次。而且，此去上天宮的路途上，也是危險重重，他們也不確定會不會再遇見像遼王寨這樣的盜匪勢力。

  「天羽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今的神眷地，已經亂了，怕是一場很大的風暴即將到來。域外強者和神眷地強者，終究會有一戰！」沉默許久，朱新才開口說道，他們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風雨欲來，這種壓抑的氛圍，不僅籠罩在所有神眷地強者的心間，同樣也充斥在域外強者的心裡。

  通天域，看似只是一次簡單的尋寶曆練，但其實，卻是兩大世界強者真正交鋒的戰場，他們這些普通的元力師若是參與，無疑只會淪為炮灰。

  「朱新團長，聽我一句勸，離開這裡，離開這是非之地，等日後貴團兄弟修為足夠，再出外歷練不遲！」羽天齊語重心長地說道。

  朱新點了點頭，沒有猶豫地便答應了，「好！天羽兄弟，我會帶著兄弟們儘快離去的！至於兄弟你，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相較於其他人，朱新對羽天齊更為了解，不為別的，就因為在地牢中，是羽天齊出手救了朱新，這也讓朱新隱隱猜到了什麼，所以此刻朱新才會說出這麼一句讓人疑惑的話。

  「天羽哥，這個給你！」見朱新與羽天齊談完，焚葉便不著痕跡地走上前，將一面令牌遞給了羽天齊，正是那六道令，「這令牌對我來說已經無用，天羽哥，你留著吧！」

  羽天齊迎上焚葉誠摯的目光，思肘半晌，才接過令牌，點頭道，「好！這令牌我留著，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好好修煉，當初我說過的話，會一直作數的！」

  「嗯！天羽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得太久的！」焚葉極有信心地允諾道，對羽天齊最後揮了揮手，與朱新等人離去了。

  目送著最後一批人遠去，而且還是自己的一幫朋友，羽天齊的心緒也有些不平，畢竟，羽天齊也已感覺到，此次通天域之行，會危機重重。

  「或許，所有一切都會在這裡結束吧！」羽天齊喃喃感慨一句，便帶著秦惜離去了。

  而秦惜，一路上都沒有說過話，直到與羽天齊離去很遠，才輕聲問道，「天齊師叔，你是早就知道我敵不過他們了嗎？」

  羽天齊聞言，淡淡地看了眼秦惜，搖了搖頭，道，「沒有，其實在我看來，你有陰陽兩極劍在手，對付他們不成問題，你輸就輸在太過輕敵，太過急功近利。而且，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做事必須要謹慎小心，日後你會明白的，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強者，而是人心。」

  「你是說謠言？」秦惜一怔，有些驚訝道。

  羽天齊點了點頭，道，「有些時候，行俠仗義也要講究方法，此次看上去是我們大獲全勝，但是實際上，卻是我們輸了。你看著吧，我們的麻煩，很快就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