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陳氏「出征」，寸草不生

  「咱家那老母雞已經多長時間不生蛋了？」

  「我可先說好了，雞蛋可真沒有啊。」

  「二叔，你別想了。」

  

  施小山看著面前這個長得十分好看的少年，一陣無語。

  他個子很高，他的身材相當健美，幾乎身體每處地方都完美無缺，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點多餘的肥肉。

  他的臉被太陽曬成了小麥色，卻更顯得他健康了。

  「這孩子，說話咋這麼實誠呢？」

  施小山訕訕地笑了一下。

  眼前這個少年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二叔。

  心道這二叔可真不要臉。

  張口就要要這麼多的東西，且不說自己家有沒有了，就算是有，他也不想給。

  對了，二叔家境還不錯的那會兒，自己已經記事兒了。

  可沒少看二叔他們一家的臉色呢。

  還記得當時，二叔家裡做了魚，是那種噴香的椒鹽酥炸小魚乾。

  當時小六不過四歲，恰好在他們家裡玩。

  那一家子就眼睜睜的看著小六眼巴巴的盯著那些酥炸小魚乾流口水，那是一點也沒給啊。

  這一幕恰好被剛剛路過的自己和大哥看到了，兄弟倆就把小六從那家帶了出來。

  聽了二嬸子好一陣的陰陽呢。

  他還有臉來。

  他哪裡來的臉來要這麼多的東西？

  「你快去給你二叔取吧，別站在這兒了。」

  施大山趕緊過來打圓場。

  施老二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小袋米，一小袋地蛋，還有一把陳氏半年前曬的野菜。

  種類很豐富，量也很足。

  施老二看著手裡拿的這老多的東西，滿臉的心疼。

  這些東西夠他們一大家子吃上五六天了。

  就這麼白白的送人了，可惜呀可惜。

  可是施小山並不是這麼想的。

  看著提著東西過來的施老二，眼睛還不住的往後瞅。

  他盯著施老二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不甘心的轉過了頭質問施大山。

  「不是，大哥，就給這麼點兒東西呀？」

  「你當打發要飯的呢。」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狼心狗肺的大哥。」

  「我可是你親弟弟呀，你這就是看不起我。」

  說著他一把搶過施老二手裡的一個布袋子，看樣子裝的是那把曬乾了的菜。

  他看起來很氣憤的扒拉著這袋子裡的菜，嘴裡不停的咒罵道。

  「看看，看看這都是什麼呀？」

  「把這拿去餵牲口，牲口都不吃吧。」

  「你卻拿這來打發我！」

  「有你這麼當大哥的嗎？」

  「不是，小山，我們家本來也沒有多少糧食，能給你給的我這已經通通都給你了呀。」

  「我們全家人，我的孩子們都吃的是這些東西，怎麼能說是餵牲口的呢？」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就拿著吧。」

  「你哥我沒你本事大。」

  「也就這點吃的了，你愛要不要。」

  饒是脾氣好如施大山，也架不住有人這麼

  「你說是吧，老二？」施大山嘴笨，沒有施小山這麼精明，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爹，我去廚房裡就剩這點東西了，我們家的米缸都快見底了。」

  「您都已經拿出來這麼多了，還跟他客氣什麼呀？」施老二如是說道。

  「你，你這個小兔崽子！」

  「你在說什麼呢？誰叫你這麼說話的。」

  「我是你二叔，你個不孝子孫。」

  「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我……」施老二一時語塞。

  這個人怎麼這麼厚的臉皮？他為什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是誰，到底是誰？

  到底是什麼東西支撐著他說出這句話的？

  「哦，那你半夜偷偷摸摸進別人家裡又是什麼道理？」

  「你為老不尊，還想要子孫們都敬著你嗎？」

  「你說什麼呢，你。」

  因著剛剛施小山是背對著門的，是以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

  在他轉身的瞬間，脫口而出了那句話。

  「娘，娘，您怎麼來了？」

  施小山看清楚來人是陳氏時，突然就結巴了。

  趕緊迎了上去欲攙著她。

  只見陳氏左手拿著他那標誌性的串珠，右手拄著一個拐杖，在施家小四的攙扶之下走了過來。

  他怒目瞪著施小山，甩開了他迎上來的手。

  「哼，你還有臉過來？」

  「老大媳婦兒中午不剛給你半布兜子小米嗎？」

  「這也就算了，你大半夜偷偷摸摸的過來，在這裡充什麼老大呢？」

  「娘，是我啊！我是小山。」

  施小山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氏，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親娘會這麼對自己說話。

  「哼，我還沒老糊塗呢，用得著你提醒啊。」

  「你給我跪下！跪下！」

  說著便用手裡的拐杖打在了施小山的腿上。

  「娘，你幹嘛呀。」

  見施小山沒有跪下來的意思，陳氏怒聲呵斥道。

  「你還知道我是你娘啊。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娘的話，你就給我跪下。」

  施小山雙膝一軟，乖乖的跪了下去。

  那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陳氏這回子沒有管，跪在旁邊的施小山，反而是轉過去問施老二。

  「你拿著這些東西幹什麼呀？」

  「你是要把家裡的東西全都搬空嗎？」

  「自己家裡什麼情況，心裡沒有點數嗎？」

  「廚房裡有多少東西？去的時候，難道你自己沒看到嗎？」

  「一下子全搬出來了，你這樣還讓你的爹娘和你的弟弟妹妹們吃嗎？」

  陳氏暗道，得虧中午的時候讓大兒媳婦兒把家裡的糧食分開放著了。

  廚房裡面留的不多。

  不然這傻小子還真要把家都給搬空了呀。

  這孩子真實誠，啥都往外搬，跟他那個糊塗爹一個樣子。

  「奶奶，是二叔讓我去搬得。」

  「他還要了很多呢。」

  「有什麼雞蛋，大米，白面。」

  「哦，對了，他還想要咱家院裡您養的那隻老母雞呢。」

  施老二說完是老二狠狠的施小山剜了一眼。

  不過施小山現在正跪著，顯然是沒有看到的。

  「什麼？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要這麼多。」

  「你摸著良心問問，你大哥艱難的那會兒，你可有幫過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