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傅懷澈

2024-09-30 03:34:03 作者: 蘇沐澄

  江稚魚煞白一張臉,不知道怎麼才走出的酒店,迷茫地看著前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去哪裡籌錢。

  一輛黑色的公務車在雨夜中駛來,司機撐著黑傘從車上下來,跑到后座拉開車門,恭敬道:「傅總。」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從車上下來,五官精緻,神情溫柔,高挺的鼻樑上架著金絲框眼鏡,臉上是如沐春風的笑容。

  

  五十多歲的年齡,保養得當,看起來倒像是三十多。

  他大步上前,視線不禁在蹲在角落裡的女人多停留了一會兒。

  江稚魚抬頭,白皙的胳膊擦了下臉蛋,那張蒼白的臉暴露在空中。

  那位名叫傅總的男人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恍惚了一瞬,隨即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身子僵在原地。

  像……太像了。

  江稚魚抽噎著,沉浸在焦慮痛苦中,雖然躲在了屋檐下,但雨還是打在了她的身上。

  忽然,一道陰影籠罩在她身前,擋住她的視線。

  江稚魚下意識抬眸,就看見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正低頭看著自己。

  眼鏡里映著自己的身影。

  「你有事嗎?」她下意識站了起來,因為蹲的時間長,腿有些抽筋。

  「姑娘,你媽媽是誰?」傅懷澈語氣溫柔,從口袋裡拿出手帕遞了過去。

  「我……」江稚魚眼中滿是警惕:「你問我媽媽是誰幹什麼?」

  「你長的很像我一位故人,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她。」傅懷澈苦澀一笑,這一笑夾雜了太多東西。

  「我媽媽叫林雲初。」江稚魚語氣有氣無力。

  「雲初……」聽到故人的名字,傅懷澈整個人猶如雷劈,再次看向江稚魚的時候,激動道:「你是雲初的孩子?稚魚?你都已經長那麼大了,我當時出國,你還那么小,還不會走路。」

  江稚魚陌生地看著他:「你認識我母親?」

  「我叫傅懷澈,你應該叫我傅叔叔。」

  江稚魚回想以前,並未聽母親說過他:「不好意思,我並沒有聽說過你。」

  傅懷澈痛苦一笑,喃喃自語:「你母親大概還未原諒我。」

  「嗯?」男人聲音太小,江稚魚聽不明切。

  傅懷澈連忙搖頭:「沒事,你蹲在這哭那麼傷心,是遇見什麼事了嗎?」

  江稚魚看他的穿著,全都是奢侈品高定、車子也是豪車,猶豫要不要向他借錢。

  可她和這個男人只見了一面,並不清楚底細。

  她難以啟齒。

  「傅叔叔,您能不能借我點錢,三十萬,等我有錢就還給你,可以嗎。」

  她說著羞愧地低下頭,放在身側的手陡然收緊,不管了,弟弟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傅懷澈直接從懷中掏出黑色真皮皮夾,修長的手抽出一張黑色黑卡遞了過去,「稚魚,雖然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但是緣分讓我遇見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謝謝。」壓在江稚魚心中的大石頭總算移開,她捂著唇,哭的渾身顫抖:「等我賺了錢,一定還給你,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傅懷澈點頭,傾斜著傘打在她的身上,打開車門,上車後。

  他披了條毯子蓋在江稚魚濕透了的身上。

  看著女孩如此狼狽不堪,心中只餘下濃濃的心疼。

  這孩子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初這些年過的好嗎?

  他當時被逼出國,等再次回國的時候,雲初已經嫁給江庭舟,生下了女兒。

  臨走之前,雲初說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他,也不想聽見他的消息,他就強忍著思念,不去打探她的消息。

  他以為她過的很幸福,沒想到這次回國談合作,竟然遇見了她的女兒。

  醫院

  江稚魚剛到醫院,冰涼的手握著那張黑卡,正要去繳費的時候,卻看見醫生表情複雜,嘆了口氣道:「很遺憾,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弟弟的病需要一種藥,但是你們遲遲沒有繳費,我們也是按照規定辦事。」

  如同驚雷在江稚魚耳邊綻放,她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對不起。」

  「你騙我,我弟弟沒事,我上班之前他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出事了?你在騙我,今天又不是愚人節,我弟弟肯定好好的,對不對?」江稚魚故作輕鬆,臉上還露出笑容。

  醫生看著她大受打擊,不願相信的樣子,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就看見厲寒年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衝著他微微搖頭。

  厲寒年瞬間明白怎麼回事,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模樣,伸手想將人抱入懷裡。

  江稚魚看見厲寒年就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拽住他的袖口,著急道:「厲寒年,你來了,你前兩天不是說我弟弟恢復的很好嗎?他剛才說的肯定是假的,對不對?你說啊!」

  厲寒年看準女人期待的眸子,喉嚨發緊,半天發不出一個字。

  「對不起,是我的錯,小辰已經……」

  男人抬頭,將眸中的淚花掩去:「去世了。」

  「你騙我,我不信!」江稚魚此時已經徹底失去理智,用力拍打著男人的胸口:「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說你在騙我,你說啊!」

  女人拍打在身上並不疼,她手中還死死手握著黑卡,那是她求了半天才求到的救命錢。

  可是現在錢拿回來了,但是弟弟卻不在了

  都是她不好,要是早點借到錢就好了,這樣弟弟就不會出事了。

  極度悲傷下,江稚魚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厲寒年眼疾手快,將人接在懷裡,攔腰抱起,大聲道:「醫生!這裡有人昏倒了。」

  傅懷澈聽見江稚魚弟弟去世的消息,精神恍惚了一下,雙腿發軟,要不是身後有司機扶著,就跌倒了。

  他知道,如果雲初知道自己兒子去世的消息,肯定接受不了。

  ……

  沈臨淵衝著傘來到沈宅的時候,老宅大門緊閉,他深吸了口氣,強制讓自己鎮定。

  昨天晚上反抗的場景歷歷在目,結果沒有幾個小時,又灰溜溜的跑了回來,當真是把臉放在地上摩擦。

  但陳斯年說的對,以前是他太傻了,自從畢業後,一心撲在沈氏,覺得自己是沈家的兒子,定要做出一番成績,讓父母認可他,甚至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

  可事實,無論他有多努力,無論做的有多好,在他們那裡都得不到一個笑臉。

  沈臨淵看著面前奢華的莊園,抬手按了門鈴。

  不一會兒,管家打著傘衣著睡衣從莊園裡走了出來,看到沈臨淵,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意外。

  他在沈家工作已經四十多年了,沈臨淵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清楚他的性子,十分倔強。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驚訝,打開了門:「快進來,半夜降溫,別凍著了。」

  沈臨淵正要進去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管家直接將他攔住:「抱歉,少爺,夫人下令您不能回來。」

  沈臨淵聽到是這樣的結果,絲毫不意外,他不過是沈景珩的移動血庫,膽大包天地忤逆沈夫人,不讓他進門算是輕的了。

  雖然早有預料,可心還是會痛。

  管家連忙安慰:「少爺別傷心,夫人就這脾氣,我去問問她。」

  說完跑了進去,蘇雯得知沈臨淵站在門口時,輕哼一聲,靠在床頭,不屑道:「你去問問那個逆子現在怎麼又舔著臉回來了?讓他滾。」

  在沈家工作長的都知道小兒子是蘇雯的心頭肉的兒子,大兒子的地位連狗都不如。

  「夫人,少爺年少氣盛,肯定不是故意的,他現在回來就是真心認錯,您就原諒他吧。」

  「知道錯了?」蘇雯冷哼,雙臂環胸:「我看他就是捨不得沈家的優渥生活,既然認錯,就要有認錯的態度,讓他跪在門口,什麼時候我消氣了,什麼時候起來。」

  管家看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禁道:「夫人,外面還在下雨。」

  「怎麼?」女人眸子冰冷,天生上位者的氣息壓迫的他喘不過氣:「是那個雜種給你發工資,還是我給你發?」

  管家啞然,恭敬鞠躬:「夫人,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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