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母親

  「說來話長。我是無意間被江潯喚醒的，當時他命懸一線，我為了感謝他喚醒我，就用神力幫他療傷。」

  「你用神力救了人類？」徐啟看向江潯，又看向姒安。

  「怪不得......」

  

  「徐爺爺，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看徐啟欲言又止的模樣，姒安和江潯對視一眼，眼裡有著驚喜。

  可徐啟卻搖了搖頭。

  「我也不確定，你先接著說。」

  「然後我就去找了姜爺爺，去的時候就發現離開了江潯，神力消耗消耗得格外的快，問了姜爺爺，也只說讓我呆在江潯身邊。」

  「他沒再說什麼了？」

  姒安搖搖頭，「爺爺仙逝後，我就一直跟著江潯，恰巧他開發的那塊山林就是我管轄的區域，再後來，為了山林，也為了恢復神力，就跟著江潯來到了人類城市，還遇到了姬子清。」

  「原來你已經遇到子清啦。」

  「嗯，也是陰差陽錯，沒想到他居然會在人類世界生活。」

  「那你應該也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了吧？」

  「您是指山神遇害的事情嗎？」

  徐啟點點頭，表情難得變得嚴肅。

  「據我所知，前陣子又有一個山神失蹤了。而且，現在不僅是山神，其他的神明也陸陸續續在遭受不同的迫害。」

  「其他的神明也？」

  徐啟點點頭。

  「沒有人知道是誰在做這件事情嗎？」

  「抓到過，可是還有第二個、第三個......所以我們懷疑是一個有組織有預謀的團體，至於幕後操作的人......」

  徐啟搖了搖頭，「我們至今也不知道是誰。總之，多事之秋，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好。雖然你現在只是靈體，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最好還是少去一些人多的場所。」

  「你想想，如果現在你見到的不是我，而是別的山神，那你怎麼辦？說不定，還會連累到江潯。」

  姒安看向江潯，後者卻拍了拍她的頭，「別怕，我是人類，如果其他神想要傷害我的話，那麻煩的，只會是他們。」

  「阿潯說的話不無道理，但萬事小心為上。」

  「我明白了徐爺爺。」姒安應下，神情嚴肅，可見並沒有在敷衍徐啟。

  「不過，徐爺爺，您知道為什麼只有江潯能接觸到我嗎？我要怎麼樣才能恢復神力，回到山林啊？」

  徐啟捋了捋鬍子，「遇到子清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姒安回想了一下，將在山林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來。

  「你是說，那天你又重新散掉了神力，恢復速度卻快了很多？」

  「是，而且只有我能接觸到她。」江潯補充了一句。

  他從姒安醒過來就一直和她形影不離，對於她的變化，自己自然是最清楚的。

  徐啟頓了頓，「我們山神極少與人類接觸，不過也有例外。」

  「例外？」姒安和江潯兩人的眼睛一亮。

  「雖然和你的情況有所不同，但也有一些相同的地方。比如......都是在對方最虛弱的時候解救了對方。」

  「這是不是類似一個綁定系統，將兩人的生命共享起來了？」

  「阿潯還是那麼聰明。」徐啟讚賞地點了點頭。

  「我和其他幾個山神也探討過這個問題，其中就有你姜爺爺。」

  「怪不得......怪不得姜爺爺會讓我跟在江潯身邊。」

  「但是因為例子少，我們討論到最後也沒有一個結果，更多的事情我還沒不清楚。關於你目前的問題，我能回答的，少之又少。」

  「首先，毫無疑問，呆在江潯身邊對你恢復神力是有好處且無副作用的，但相對應的，如果江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所能吸收的神力會變少，甚至是沒有。」

  「可是江潯前陣子感冒，我也沒什麼事情啊？」

  「感冒只是一個很小的問題，加上時效短，所以看不出來什麼，很正常。」

  姒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見狀，徐啟又接著講第二點。

  「其次，你恢復神力的速度比第一次快，很有可能是因為你受損的魂體已經修復。這就好比人類世界所說的內調。從根源處進行調理，只有身體內在調理好了，再服用其他藥物，才會又好又快地見效。」

  姒安看了看自己的手，但並沒有看出有什麼區別。

  「最後，關於阿潯是唯一一個能接觸到你的事情......你是說這是在你快要能觸碰到東西的時候......」

  說到這裡，徐啟頓了一下，看向江潯。

  「依我猜測，是因為你們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無形地扣緊了你們二人之間的聯繫。我估計啊，隨著你們相處地越久，相互影響的可能性會變得更大。但具體會發生什麼......」

  徐啟搖搖頭，「我也無從得知。」

  姒安看著江潯，江潯恰巧也看向她。

  「可是徐爺爺，我離開了江潯，神力流失的速度就會變得很快，那這樣的話，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山林啊？」

  徐啟看了一眼江潯，嘴角又掛上了那抹意義未明的笑。

  「安安想要回山林啊？」

  「當然啊！我是山神，我當然得回去守著我的山林。」

  「是嗎，呵呵呵。」徐啟看著江潯，笑聲爽朗。

  「爺爺，你笑什麼？」姒安不理解。

  「沒什麼。」徐啟收了笑聲。「只是這神力，怕是沒這麼好恢復。」

  不知為何，江潯莫名鬆了口氣。

  哪怕他知道有這個想法是不對的，可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慶幸著。

  「那怎麼辦呀？」對比起來，姒安則要著急得多。

  「別急，我猜你神力流失，和如今山林靈氣下降有關係。什麼時候山林恢復了正常的生態，且超過了江潯所能給你提供神力的界限，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回到山林了。」

  聽到答案，姒安卻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

  「可是......幾百年了山林都還沒有恢復，如今還被歸納為人類的地盤在開發，這樣下去，我得猴年馬月才能回到山林？」

  此刻開發山林的某人，不敢說話。

  「慢慢來，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呢。」徐啟不愧是活了上萬年的人，許多事情早已經看得十分通透。

  「既然事情問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不叨擾了。」江潯拍拍姒安的頭，和徐啟道別。

  「說什麼叨擾？要不是小傢伙現在離不了你，我還想讓她在我這邊住一陣子呢，我們可是幾百年沒見了。」

  「徐爺爺，我們還會見很多面吧？」

  姒安摸著腰間的結。

  「當然。」徐啟笑著，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我們走了，您早些歇息。」

  徐啟點點頭，站在門口目送他們。

  「對了安安。」

  「嗯？」姒安回過頭來。

  「忘記和你說了，那個和你有相似經歷的人，是你的母親——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