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狐狸馬前攔路

  小狐狸估計聽懂了。

  尾巴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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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忙從李沐言懷裡出來，兩隻前爪抱著朝白黃作揖。

  小東西眼睛水汪汪的。

  李沐言心軟，「白姑娘，它是不是在求饒，我們不要為難它。」

  白黃抬手摸摸狐狸腦袋。

  「為什麼馬前攔路。」

  墓園恢復安靜。

  江知間接過馬夫手裡的鞭子。

  耳朵卻在聽車廂里的動靜。

  小狐狸雙爪在半空胡亂的揮了幾下。

  李沐言看的眼花繚亂，白黃皺眉，「山里來了大妖，你娘為了保護你死了，死前讓你出來逃命。」

  車廂里落下一滴眼淚。

  小狐狸委屈的抽抽鼻子，白黃看它的手勢。

  「吊睛白虎。」

  馬車停下。

  車夫下去敲守墓人的木屋。

  江知間撩開帘子，「白姑娘，是不是胡公子打死的那隻老虎。」

  李沐言也很好奇。

  狐狸雙爪超前，五指伸了伸。

  白黃一把撈起地上的狐狸，「在哪，帶路。」

  守墓人披著外衣出來。

  眼前一暗。

  馬車順著山道狂奔，車夫在後邊扯著喉嚨喊。

  「小姐，小姐！」

  松柏刮的車廂直響。

  李沐言被晃的頭暈目眩，白黃一腳蹬在馬屁股上。

  「會把你家小姐送回來的。」

  「抓好了。」

  深夜。

  車輪碾過樹幹。

  馬車直接穿過山間斷層的小路。

  江知間單手扒住車廂，狐狸站在馬背上。

  隨著它爪子用力，馬頭變換方向。

  月光漸漸蒙上一層紅色。

  樹林越來越黑。

  白黃站在車架，靈力拉長生花刀，風吹的頭髮飛舞。

  白黃一抬眼。

  「就是現在，江知間。」

  小江大人半跪在車廂頂，袖口甩出無數張黃符。

  金色流轉。

  黃符瞬間組撐法陣。

  馬兒嘶鳴一聲。

  地面涌動，暗黑色的血液纏住馬蹄。

  白黃反手一刀，馬兒掙扎著後退，小狐狸跳到白黃肩膀。

  樹林靜的可怕。

  遠處。

  血液流動，白黃轉了下胳膊，「血妖術。」

  曾在安和府城的巷子裡出現，被白黃一把火燒掉。

  她以為是黃仙布下的局。

  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

  李沐言好不容易恢復清醒，拍了拍腦袋，壯著膽子掀開一小片帘子。

  暗黑色的血液竟然扭曲成一道人影。

  漸漸有了五官。

  小狐狸沖他齜牙咧嘴，男人身後的白虎虛影若隱若現。

  他看向白黃，「捉妖人。」

  靈力流轉。

  白黃點點頭，「鎮山派捉妖人白黃。」

  男人穿著黑衣，大袖遮住手指，「白虎，捉妖人來我這山里做什麼。」

  四周密密麻麻種的都是松柏。

  他們一路走的飛快，但也沒離開墓園。

  白黃看向他身後的虛影。

  「你血洗整片樹林，斬殺了不少妖物。」

  白虎沒有否認，「這和捉妖人沒有關係。」

  妖界和人類一樣。

  自有一套法則。

  血液微微流動。

  地面上的草木被血妖術吸食了生命。

  枯黃一片。

  李沐言扒著車簾看的起勁，沒注意白黃伸手一指。

  「不巧，你先前斬殺的狐狸里有一隻是家養的，李小姐委託捉妖人替狐狸報仇。」

  她再次把小狐狸塞到李沐言懷裡。

  李沐言和小狐狸對視一眼。

  白黃攤手，「你是主動跟我走，還是等我捉你回去。」

  白虎沉默片刻。

  似乎察覺白黃是在戲弄他。

  身後的虛影露出獠牙，他抬眼，「捉妖人，你找死！」

  血液流動的越來越快。

  周遭的草木遭殃。

  再往外擴，卻被星月連符擋住。

  白黃這會收了說笑的表情，腳尖一點地面，率先攻擊。

  江知間折身上了馬車。

  李沐言有些著急，「江大人，不去幫幫白姑娘嗎。」

  小狐狸蹲在馬背上。

  握緊拳頭。

  江知間目光追隨白黃的腳步，她瞬移極快，黑刀刀刀劈斷血妖纏上來的污血。

  白虎虛影越張越大。

  張開血盆大口。

  四爪扒地，朝著白黃咬了過去。

  白黃後背露出破綻，小狐狸眼看急的團團轉。

  李沐言再次喊了聲江知間，「江大人，快去幫幫白姑娘。」

  千鈞一髮之際。

  樹林裡射出一道長箭。

  胡不香手持彎弓，冷風撩動白袍。

  長箭格擋住白虎的動作，它似乎有些害怕，猶豫著往後退了半步。

  小狐狸從馬背上跳下去。

  親昵的跳上胡不香的肩膀，腦袋蹭蹭胡不香的臉。

  突然看到胡不香。

  李沐言有些楞，白黃嘴角勾出一抹瞭然的笑。

  星月連符炸開靈力。

  白虎血氣停滯，當即吐出一口污血。

  地面上的血妖術纏繞，慢慢攀上他的小腿。

  江知間翻身落下，和白黃站在一塊。

  他看向白虎腿上的污血，「小心血妖術反噬。」

  白虎冷麵。

  抬手就是一掌，腿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污血退下，他身子微微晃了晃。

  胡不香揉揉小狐狸的腦袋，聲音溫柔。

  「不是讓你在家裡等著嗎，怎麼偷跑出來了。」

  李沐言從車廂里出來，她沒下馬車，目光複雜。

  「白姑娘，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黃沒有回頭，盯著對面的胡不香，「這就要問問胡公子了。」

  小狐狸聽到胡不香的名字。

  在他肩膀上轉了一圈，雙爪抱拳，再次作揖，似乎在替胡不香求情。

  胡不香收起弓箭。

  將狐狸抱在懷裡，「白姑娘，確實是我引你來的。」

  李沐言目光灼熱。

  胡不香不敢回頭，他舉了下手裡的小狐狸。

  「我逃難來的路上，被狐狸的娘親救下，此後一直生活在山裡，靠著打獵為生。」

  「原先日子過的也算平靜，有一天，狐狸娘受了重傷，逃回來的時候說山里來了只白虎，正在大開殺戒，要占山為王。」

  白虎腿上的傷口蠕動。

  這會已經恢復不少。

  胡不香目光悲切，「是我的錯，我原先想著替狐狸娘教訓一下白虎，沒想到卻因此讓狐狸娘替我喪命。」

  自那以後。

  胡不香想盡一切辦法要殺掉白虎。

  但他只是肉體凡胎，別說靠近白虎，就連他身上的血妖術都能隨時吞噬胡不香。

  不過白虎也不是無所不能。

  山裡的妖怪偶爾會對他造成傷害。

  胡不香追蹤白虎的途中，救下差點喪命的李長海。

  他原先想一走了之，李長海卻拉著他的手不放，非說要感謝他。

  看著李長海自報家門，胡不香突然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