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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夢魘

2024-09-30 03:04:09 作者: 王暴富

  白黃一夜沒睡。

  倒頭栽進江知間懷裡。

  嘴裡沒忘提醒一句,「記得問問楊清怡知不知道任茂才養外室的事。」

  江知間虛扶住她後背。

  有點哭笑不得。

  「行,我知道了,白姑娘早上吃點什麼,我去買。」

  再看白黃。

  已經睡熟了。

  

  眼底青黑一片。

  江知間無奈,打橫抱起白黃,床榻的被褥織的仙鶴戲魚。

  替她攏好被角,白黃睡夢中隱約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低聲輕嘆。

  ——多依賴我一下嘛。

  眼皮困的睜不開。

  她還是條件反射的朝這人抿嘴笑。

  小江大人一抬眼,看到白黃嘴角的桃窩。

  還以為被她聽到了,心下一緊,白黃抱著被子翻身。

  睡夢裡根本不記得發生什麼。

  大廚一夜睡的倒是很好。

  毛髮隱隱透著金光。

  江知間用五根小魚乾換它在家裡守著白黃。

  自己則是拎著大荒劍,急匆匆的往衙門走。

  季若風已經在了。

  自從文鶴走了之後,他的智商重新占領高低。

  一早上門詢問十里香的所有夥計。

  別說,還真讓他查出點線索。

  衙門後院。

  這次的屍體不多。

  老陳頭閒時的靠在椅子上喝茶。

  江知間一進門,季若風從地牢出來,「江大人來啦。」

  他應了一聲,「問出什麼了。」

  季若風晃晃手裡的白紙黑字,挑眉笑的狡黠。

  「任茂才為人不咋樣,樹敵挺多,可能因為不當家,所以花錢大手大腳,特別敗家。」

  季若風抽出其中一張寫著楊清怡名字的紙,點點上邊的記錄。

  「十里香的帳目都是楊清怡管著,任茂才需要用就從帳房支銀子,從十年前開始,任茂才每個月的開支都不低於五十兩紋銀。」

  季若風咂咂嘴。

  「可能對於江大人來說,五十兩沒所謂,但這些銀子足夠一家人生活一年了。」

  「而且這些銀子也不知道任茂才花哪了,他的吃穿都是楊清怡找人打理。」

  十年前。

  江知間皺眉。

  按照姚秀秀的說法,十年前她正好和任茂才認識。

  小江大人從凳子上站起來,「楊清怡沒有懷疑過嗎。」

  他往地牢走,季若風話沒說完,跟在後邊。

  「懷疑過,說是也派人調查過,但奇怪的是任茂才每天的生活軌跡極其簡單,查不出來任何不對勁。」

  牆壁兩邊插著火把。

  江知間穿過樓梯。

  「查不出來不對勁才是最大的不對勁。」

  伸手敲了兩下欄杆。

  短短一晚上,楊清怡看著滄桑許多。

  她杵著下巴坐在床鋪上,抬眼,「大人又有什麼事。」

  江知間也不廢話,「把人帶出來。」

  旁邊就是任鴻墨的牢房。

  江知間探頭看了一眼,他還沒醒,整個人縮在被褥里。

  覺著奇怪,季若風在開門。

  江知間走了兩步,「任公子。」

  床上的人影沒有說話。

  江知間呼吸一頓,大荒劍手起刀落。

  鎖鏈應聲而斷,他一把扯起任鴻墨的被褥,任鴻墨整個人鎖在一塊。

  腦袋插在雙腿之間,面色蒼白,眼睛緊閉,嘴裡念念叨叨。

  「別殺我別殺我,有妖怪有妖怪。」

  季若風一手押著楊清怡,站在牢房外,莫名就覺著任鴻墨的身骨。

  ——像一隻被折在一起的鴨子。

  江知間晃不醒任鴻墨,他好像被夢魘住了。

  說話越來越快,牙齒磕到舌頭,已經往外開始吐血。

  江知間按住他的額頭,卸掉下巴,聲音沉沉。

  「若風,白姑娘給你的符紙呢。」

  三角形的符紙塞到很任鴻墨嘴裡。

  江知間死馬當活馬醫的一招,任鴻墨當真安靜下來。

  就是還不醒。

  眼珠在眼皮底下瘋狂亂轉。

  楊清怡冷眼旁觀,江知間四周看看,牢房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若風,你早上來的時候,任鴻墨怎麼樣。」

  季若風嘖了一聲。

  「早上好好的,還跟我說了不少呢。」

  身後楊清怡冷笑一聲。

  江知間扭頭,她整理一下頭髮上的稻草,「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任茂才。」

  季若風不明所以,點點頭。

  楊清怡雙手環胸,「我剛嫁給任茂才那會,他看我是個婦道人家,想逼我交出秘方。」

  「我本著不能過就帶孩子走的想法,跟他死磕了好幾年,他背著我許諾小墨。」

  目光落在床榻上。

  很難形容楊清怡現在的眼神,有種怒其不爭的悲哀。

  「說只要小墨能把秘方問出來,以後把小墨當親兒子,肯定好好疼他。」

  「也不知道我怎麼生了這麼個蠢貨,他當真來問我,但那時候我看他年紀小,秘方就算告訴他,也不能讓他接手生意。」

  「便隨意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任茂才抓住這個藉口,非說我有所隱瞞,不疼小墨。」

  「離間我們母子的感情,小墨還真信了。」

  楊清怡的笑容裡帶了些許不易察覺的苦澀。

  「我後來之所以把他送到京城讀書,就是因為他在府城再待幾年,恐怕我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江知間往黃符往裡塞了塞。

  「所以呢,和任鴻墨魘住有什麼關係。」

  楊清怡一聳肩,「沒有,我就是感慨一句,這種蠢貨,死了活了的也沒什麼影響。」

  江知間無話可說。

  半晌。

  「若風,找人看著點任鴻墨,任夫人,這邊請。」

  季若風和江知間擦肩而過。

  看著任鴻墨嘴裡只剩下一點點的黃色,眼神嫌棄。

  「江大人,不找白姑娘來看看嗎。」

  這張黃符不像能撐很久的樣子。

  江知間單手背在身後,語氣極其無辜,「白姑娘補覺呢,等她醒了再說。」

  至於任鴻墨。

  就像楊清怡說的那樣,是死是活看命吧。

  季若風就差當場給他跪下。

  ——江大人你還記得你是個捕頭嗎!太隨意了吧!

  楊清怡瞥了眼江知間,似乎覺著好笑。

  「我還以為你們衙門會想辦法救他呢。」

  地牢入口是審訊用的桌椅。

  江知間示意楊清怡坐下,聞言笑笑。

  「是在想辦法,但白姑娘不是衙門裡的人,那就沒有辦法了。」

  大荒劍搭在腿邊。

  江知間收起玩笑的神色,表情嚴肅。

  「任夫人,任茂才每隔十天會去城西一趟,這事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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