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死亡的真相

  下方是府城街道。

  兩邊是熟睡的百姓。

  若是讓水流衝下來，不僅房屋倒塌，可能還會造成人員傷亡。

  白黃顧不上別的，雙手立刻抽出無數符紙。

  靈力爆出金色，在河水流下來的瞬間撐出一道結界。

  鄧雙停在半空，往這裡看了一眼。

  她冷笑一聲，瞬間消失。

  江知間把大廚往季若風懷裡一塞，追著鄧雙離開。

  白黃緊皺眉頭，難得失態，「江知間！」

  季若風愣在原地，左右看看，一咬牙，「白姑娘放心，我去給江大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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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頂的水球越來越大。

  白黃深吸一口氣，看向大廚，「大廚，那道靈力是你的對嗎。」

  「江知間和季若風，就拜託你了。」

  大廚跳上季若風的肩膀，喵了一聲，狸花的花紋在月光下隱隱有銀色流轉。

  白黃嘴角勾出一抹笑。

  看著季若風離開的背影，眼底卻閃過一絲擔心。

  單手撐天，白黃再次甩出三張符紙，十二張黃色流轉。

  她面色肉眼可見的蒼白，靈力跟不要命似的瘋狂上涌。

  河水被壓縮進黏糊糊里，白黃咬著後槽牙，馬尾在身後飛舞。

  「從哪來的，就給我滾回哪去！」

  月色朦朧。

  睡夢裡的百姓只覺著渾身一輕，耳邊隱隱有流水聲。

  翻了個身沉沉睡去，卻不知道有人在夜半替他們擋下一災。

  白黃抽塊布把黏糊糊蓋好，身上所剩靈力不多，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刀家。

  穿過門口小巷。

  刀家屋檐下的燈籠搖搖晃晃。

  來不及敲門，白黃翻牆進入，不等下去，沖天的怨氣和妖力迎面撲來。

  白黃拿手擋了擋眼睛。

  隨之還有鄧大花的慘叫求饒，「雙兒，姐姐知道錯了，你繞了姐姐一回吧，雙兒。」

  院子裡。

  江知間拄著大荒劍，單膝曲起，肩膀受了傷，不停的喘著粗氣。

  季若風倒在地上，看模樣已經昏過去了，大廚以守護的姿態站在他前邊，四肢著地，渾身毛炸起，喉嚨不斷傳出呼嚕聲。

  鄧雙渾身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雙眼漆黑，掐著鄧大花的脖子，把她拎到半空。

  陰森的雙眼打量著鄧大花，她咧了咧嘴。

  「姐姐？呵呵，你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啊，你害我慘死，被魚吞噬分屍，而你呢，搶了我的未婚夫，還生下一個閨女。」

  「姐姐，午夜夢回，你可曾想過這一切都是踩著我的屍骨爬上去的。」

  白黃趁著鄧雙沒注意，悄悄溜到江知間旁邊，壓低聲音。

  「江知間，你怎麼樣了。」

  小江大人剛經過一場惡鬥，額前的劉海貼在臉上，趁的眼波流轉，嘴唇緋紅。

  他朝白黃搖搖頭，目光盯著半空。

  「當初的案子，有隱情。」

  不消他說，看鄧大花的表情也知道。

  她驚恐的拽著鄧雙的手，雙腿不斷掙扎，面色漲紅。

  「雙兒，你饒我一回……吧，我給你……上長生……香。」

  悽厲的笑聲劃破夜空。

  鄧雙似乎被這話惹怒，雙手指甲暴漲，鄧大花肩膀上立刻戳出幾個血洞。

  「長生香？你跟一個死人說長生香？鄧大花，還我命來！」

  指尖朝著鄧大花的脖子插去。

  凌空斬出一把黑色長刀，白黃站在原地，夜風撩動袖口。

  鄧雙一擊不成，鄧大花掉在地上，嚇的往後直躲。

  「你要攔我？」

  鄧雙歪著頭，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

  她朝白黃身後指了指，「她是我親姐姐，卻找地痞玷污我的身子，僅僅因為她覺著我嫁的好。」

  「我明明不該死的，是她，是她在村里散播流言，逼著爹娘保全她的名聲，瞞下我受的屈辱。」

  「我想去衙門伸冤，她和鄧小陽打斷我的腿……」

  隨著鄧雙說話。

  渾身不停往下滴水，整個院子腥的嚇人。

  鄧大花臉色蒼白，曉得江知間的身份，拿他擋著自己的臉。

  「她不是疼愛鄧小陽，她恨不得鄧小陽立刻就死，只是鄧小陽和胡慶都握著她的把柄，你猜猜把柄是什麼。」

  鄧雙指指自己的鼻子。

  「是我啊，我不是有意尋死，我拖著斷腿來到府城，卻被她和鄧小陽追上，是他們把我推進護城河，是他們淹死了我！」

  尾音悽慘。

  白黃閉了閉眼睛，有些艱難的抬頭，「我知你受了委屈。」

  「但你身上已經背了兩條人命，再任意殺人，只會魂飛魄散。」

  鄧雙朝著白黃搖頭。

  「早在成妖之前，他問我後不後悔的時候我就說過，只要能報仇，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我也絕不猶豫。」

  江知間面前疾風而起。

  他被妖力一把甩開，白黃縱身一躍，接住江知間的身體，卻正好露出他身後的鄧大花。

  十指壓下。

  白黃捂住江知間的眼睛，遠處傳來女娃壓抑的哭聲。

  她猛的抬頭，穿著小襖的女娃擋在鄧大花前邊，一張小臉掛滿眼淚。

  「小姨，你別殺我娘。」

  指尖穿透女娃的身體，鄧大花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妮啊！」

  鄧大花哭著把她拽下來，渾身顫抖，「閨女，寶，你別嚇娘，你跟娘說說話。」

  本以為妖力之下，女娃已經沒救了。

  她眨了眨眼睛，憋嘴，「娘，我不疼。」

  鄧雙也沒料到這一出，她原先以為鄧大花必死無疑，使了十成的妖力。

  就看著女娃胸前的小襖里，掉了個三角形的符紙。

  上邊的硃砂漆黑。

  顯然替女娃擋了一災。

  鄧大花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就是一軟，鄧雙妖力耗盡，面色慘白。

  「他說的對，這就是……命嗎。」

  在魂飛魄散之前，她終於恢復生前的模樣。

  鄧大花跪坐在原地，慢慢放開女娃，看著即將消失的鄧雙，她突然磕了個頭。

  「雙兒，我錯了，我鬼迷心竅大錯特錯。」

  「這些報應，要報應就報應我身上來，別碰我閨女。」

  額頭前磕的一片血紅，眼淚鼻涕糊在臉上。

  「你放心雙兒，我把妮兒給託付她爹，我還你一條命。」

  鄧雙身體如同沙礫，自半空慢慢飄散。

  她哈哈大笑，「鄧大花，我不會原諒你，你欠我的！」

  話音剛落。

  一把黑刀自下而上，劈下鄧雙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