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陰險算計
2024-09-30 02:50:45
作者: 木木好好吃飯
一月中旬,冷意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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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冰凍如窖,唐樂安裹著厚厚的衣裳,坐在桌旁繡著手帕,眉眼低垂溫順,宛如一隻慵懶的小貓,無欲無求的樣子,讓人想要撫摸一二。
自年初發生那件事之後,張木齊已好些時日沒來小院,院中的一應供需隨之減的減,停的停。
房門輕推,雲朵走進來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揉搓著雙臂走至近前,「姑娘,您不冷嗎?」
唐樂安放下針線,抬首一笑。
「我並未覺著冷。」
外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野雞就是野雞,哪能一朝飛上天當鳳凰。二少爺不過是一時興起瞧上了她那張臉,如今興頭過了,哪還來這院子。」一丫鬟道。
「我聽說二少爺昨晚叫了桃子姐姐伺候,一晚上沒熄蠟燭呢!至於屋裡的那個,怕是早被二少爺忘到腦後了。」另一丫鬟道。
外面的閒言碎語,清晰傳了進來。
雲朵憤憤的咬著牙,扭頭就要衝出去與人理論,唐樂安將人叫住,面色淡淡,道:「不必去,舌頭長在別人身上。況且她們說得也沒錯。」
年初一那晚過後,後院裡的丫鬟小廝盡數撤了去,只留了雲朵一個,外頭的那兩個丫鬟,與其是說是派來幹活的,不如說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姑娘!」雲朵氣鼓鼓的,「喪氣話旁人說也就算了,怎得您也這樣。」
她眼軲轆一轉,小機靈的道:「二少爺不是涼薄之人,之前待您如何您也能瞧見的,二少爺這般待您確有些過了,但俗話說得好,夫妻吵架床尾和,只要您服個軟,二少爺定會回心轉意的。」
唐樂安泯然笑之。垂首,接著繡帕子。
「姑娘,姑娘,您可有聽奴婢所言?」雲朵歪著腦袋,輕聲喚著。見人不為所動她卸了心氣,又不免怒其不爭。
姑娘長得貌美如花,只需放軟身段便能重新俘獲二少爺,可奈何......
無論是撤去小院中的丫鬟,還是待遇規格驟降,姑娘都是逆來順受,哪怕屋裡一盆炭火也無,凍得渾身冰冷,也不願張嘴吭上一聲。
念及此處,雲朵誇張的嘆了口氣。
「奴婢去廚房取些炭火來。」
唐樂安只是掀眸一瞧,便又垂了下去,待到門扇關上的聲兒響起,她才直起腰身,微不可查的輕嘆。
真心瞬息萬變,好壞全憑良心。男人的回心轉意,又能維持得了幾時呢?
是她的,從始至終都是她的。
不是她的,便是搶來了終有一日也會失去。
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兩聲慘叫,她眉頭微蹙,正要出去查看。
門下,忽而塞入一封信。
唐樂安目光微滯。
起身去撿起。
展開了瞧。
只是掃上一眼,唐樂安便肉眼可見慌了起來,雙手拉開門飛奔而出,監視的兩個丫鬟倒地不知死活。
她躲著人眼的穿過小門出了府,疾行在長街上。
來到顧府旁側小門前,她抬手欲敲。
身後驟地傳來了聲喊:
「唐樂安!」
唐樂安扭頭瞧去。
一身污垢的阿花,猶似乞丐般的穿著,她一隻手隱在袖子裡,眼中淬著怨毒,帶著三分兇狠。她獰惡的笑道:「你果然會來這裡。」
唐樂安側過身,面色波瀾不驚,「給張柔椿當棋子的感覺如何?」
阿花神色微凝,憤意消了些許。
「你都知道?」
唐樂安輕扯唇角:「和那種人打交道,你會死無全屍。」
「是啊。」阿花牽唇淒涼一笑,眼中滿是悔意與憤恨,「她利用完我便想除之後患,所以我逃了出來,我要報仇!」
「但在這之前——」她緩緩抬起胳膊,那隱在袖子中的手露出來,赫然捏著一把染血的匕首,「我要先解決掉你這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賤女人!」
她行如疾風,緊握匕首刺過來!
還未靠近,便被一柄劍攔了下來。
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持著冷劍,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意。
凝視著泛著冷光的劍尖,阿花瞳孔微微搖曳著,不敢再輕舉妄動,她往後退了兩步扭頭想逃,再次被攔了下來。
兩方堵截,阿花慌了。
她盯向站在門下的人,咬牙道:「唐樂安,你算計我!」
唐樂安掃了眼黑衣人。
「這不是我的人。」
「你少騙人!」阿花氣得面紅,「你一早便算好我會在這裡埋伏你,你提前安排好了人,就是為奪我性命,報我下毒之仇吧!」
一陣寒風呼過,唐樂安冷得抱緊雙臂,眼中激不起一點漣漪,她嘴角溢出絲絲熱氣,溫軟嗓音淡淡的。
「信不信由你。」
僵持於此心中大計難成,阿花咬了咬下顎,求和道:「放過我,我還有事情未做,我不能死在這裡。」
唐樂安眸光暗了暗。
她突然勾唇一笑。
「好。」
話音剛落,黑衣人收起劍往旁一讓,肅殺之意也隨之淡去。
阿花深深凝望了眼小門下的人,轉頭離去。
兩名黑衣人腳尖輕點,消失在了眼前。
小門敞開了條縫,唐樂安推開走進。
隨著一名帶路小廝,來到一處院子。
「大人在書房,唐小姐請便。」帶路小廝微微垂首,言罷便退了下去。
唐樂安走上台階,跨過門檻走進。
外邊白日青天,房內卻是昏暗。
只餘一盞燈籠,發出羸弱的光。
案桌後的男人,身著一襲松垮青衫,宛如一支翠竹,俊容挺拔,墨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他手執狼毫筆抒寫著,筆尖在紙張上輕柔的沙沙作響。
一雙狐眼忽而瞧了過來,瞳色深邃。
唐樂安心頭驟緊,雙手攥了攥。
「我看到了信。」
顧雲崢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雙手束在身後,繞過案桌走出,立在案桌前方,弱光落在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將他五官輪廓晃照的略微模糊,神色也叫人捉摸不透。
空氣沉寂,好似凝固了一般。
唐樂安深吸了口氣。
「說罷,什麼條件。」
顧雲崢掩唇輕笑。
「知我者,唯有安安也。」
唐樂安癟了癟唇,不想應聲。
賣關子適可而止,再惹下去小兔子可就要生氣咬人了。他正了正神色,道:「你大哥所在的那支衝鋒小隊,在前幾日的小型戰役中全軍覆沒,你大哥的屍首至今不見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