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衝出
2024-09-30 02:34:31
作者: 猛喝半瓶水
宋鏡狠狠踢了踢馬腹,疼痛讓馬猛地躥出原地。
樹上的殺手一躍而下,舉劍刺向宋鏡,挽心騰空而起,從腰間抽了一把軟劍,另一把劍在身後挽成劍花。
在宋鏡突圍之前,她不能暴露太多的缺點,若她死的太早,宋鏡就會被抓。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挽心一劍迎上其中一個殺手,瞬間便陷入纏鬥,她焦急的看向宋鏡,因為心中浮躁被一劍刺傷了腰部。
宋鏡那邊眼看就要被攔住,對面樹上人影飛躍,瞬間跳下來兩個蒙面人,一個迎上緊追宋鏡的殺手,一個向挽心身後騎馬的殺手撲了上去。
挽心提著的心鬆了下去,回身重重刺向與她纏鬥的殺手。
宋鏡駕著馬拼命向沒有山林外沖,高聲對身後的暗衛道:「留下活口!」
山林間已經大火四起,周佩竹這會兒應該已經衝出山林。
宋鏡聽見一陣清晰而劇烈的馬蹄聲,她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弩弓,冷笑道:「難不成今日全雍都得人都來這了!」
人馬越過密林到了她面前,竟然是鍾離元鐸帶著兩個侍從。
這人見她第一眼就急聲道:「你沒事吧?」
宋鏡鬆開了受傷的那隻手,事態緊急,根本沒時間細說,她揚鞭策馬往外趕,「快走,火勢很快就到這了!」
鍾離元鐸本來就是來找她的,找到了人便護著她外林子外去。
幾匹馬跑的飛快,鍾離元鐸一眼便看見了她已經被火撩出血泡的手背,「你只帶了一個侍女,那侍女呢?」
宋鏡專注的目視前方,「有兩個暗衛接應,都在後面。」
鍾離元鐸判斷著她的語氣,她的侍女應當是沒事。
幾個人出了密林,林間的野兔、野雞哀嚎著四處奔逃,鳥兒也在漫天大火中拼命扇動翅膀向外飛。
還沒長大的鳥雀以及冬眠的蛇蟲瞬間便被火舌吞沒。
周佩竹正急的在路邊哭,一見宋鏡出來就驅馬撲了上來,原本的嚶嚶哭泣也變成了嚎啕大哭。
「阿鏡!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到底哪個黑心肝的派來的刺客,我要叫我爹打死他們!」哭了兩聲發現挽心沒在,緊張的去扯宋鏡的馬鞭,「挽心呢?挽心去哪了!」
宋鏡將弩弓架在馬背上,拿出吊在馬背上的水囊,她還沒擰開就被鍾離元鐸一把抽了過去。
鍾離元鐸將水囊擰開,視線落在了她的手上,周佩竹這才反應過來,緊緊盯著宋鏡的手,「你受傷了!」
她還在哭,抽泣道:「都是我的錯,我要是帶侍衛了就不會這樣了!」
宋鏡沒有理會她,將手背伸向了鍾離元鐸,冰涼的水倒在手背上,那火燒火燎的疼痛瞬間被麻木了。
宋鏡輕輕的鬆了口氣,火勢已經燎起了整片山林。
挽心和兩個暗衛從火里沖了出來,挽心受傷的,一隻手緊緊捂在腹部,肩膀上也被火燒傷,看起來觸目驚心,她一出山林直接從馬上跌了下去,一旁的暗衛托住她,將她扶到了地上。
鍾離元鐸的目光在兩個暗衛的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落在挽心身上,對自己的侍從道:「把這個侍女弄回雍都,送到公主府。」
宋鏡看了一眼兩個暗衛,兩個人受的都是輕傷,其中一個拱手道:「公主,不是李家的人。」
「什麼?」
宋鏡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這山林並不小,占地可觀,有時候春獵,此處為了皇族射獵盡興會臨時圈進射獵範圍。
風水好,又算半個皇家園林,竟然被一場大火全部燒毀,這樣的手筆,竟不是李家的人做的。
大襄再惡的人也不敢肆意縱火,因為火勢難控,一旦火起,除非下雨,就不會是一朝一夕之事。
就像這山林的火,此處地廣人稀,搞不好會燒個四五天,甚至月余還有暗火時不時燎起,最幸運的是這片山林有溪流阻斷,不會燒到外面的村落。
宋鏡面色陰沉,「不知本宮惹了何處的大佛,竟然有火縱山林的大手筆。」
「剛才審問了那殺手,不是專司殺人的,並且調教時間也不長,他們不知主家是誰,只知道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輕,跟您差不多大的年紀。」
宋鏡與鍾離元鐸對視了一眼,一男一女,很年輕,的確要排除李家,李家跟宋鏡同齡的就是李問宣,可他已經死了。
年輕的女子在雍都倒是很好確認,跟宋鏡走的近的就兩個人,一個周佩竹,另一個便是郭筠。
宋鏡和鍾離元鐸都看向了周佩竹,她正幫著鍾離元鐸的侍衛將挽心弄上馬,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束手束腳的跟挽心道歉。
兩人收回視線,宋鏡先開了口,「安國公不會給她那麼大權利,她約我出來害我?應當也沒蠢到那程度,更沒聰明到那程度。」
鍾離元鐸點了點頭,「那就是還有一個人。」
尹昌侯府的郭筠。
宋鏡望著滿山的大火冷笑一聲,「當真是男色誤人,膽大包天。」
鍾離元鐸的侍從帶著挽心回城,周佩竹六神無主的看著宋鏡道:「我們快走吧!說不定火會燒到這裡來。」
她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儼然受驚十足。
宋鏡回望了一眼火勢,揚鞭策馬離開。
鍾離元鐸跟周佩竹策馬跟上,宋鏡的兩個暗衛直到她走遠,才選了不同的路離開。
這場大火差不多燒了三天三夜。
摘星公主遇刺,刺客縱火焚了整個山林,這兩件事任何一件在雍都城都夠引起轟動,這是對皇族的挑釁,是對雍都護衛的蔑視。
事關重大,大到宋懷永怒斥掌管這片地的官署,又令大理寺協助徹查此事,如若半個月查不出兇手,官署一眾全部罷官,提頭來見。
宋鏡的手已經上了三天的藥了,但是揭開紗布還是觸目驚心的露著血肉,那塊皮燎起了水泡,水泡破裂,破爛不堪的粘在肉上,混著一點黑乎乎的藥膏,幾乎慘不忍睹。
蘇致遠看著那用舊的紗布落在地上,眉頭死死皺起,有些不忍的別開眼。
鍾離元鐸看著司蘭將藥膏重新抹上,又將宋鏡的手搭在一旁的小枕上晾著。
宋鏡鬆開眉頭,瞥了一眼手上的傷道:「一男一女,男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