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贅婿？面首？

  那是穎妃帶著明洛去乾元殿，幫著明宴求來賜婚聖旨那一次，穎妃雖然沒進乾元殿裡，可明洛卻是她帶去的。

  皇帝被勸說得沒法子，小兒子又出場給台階下，皇帝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這一次的賜婚聖旨。

  那次的事情，在皇帝心裡，算是脅迫了，他當然不高興。

  這不。

  事後，皇帝對穎妃，慢慢的就疏離了許多。

  「我也沒太放在心上，君恩如流水，我自入宮起就知道了，所以我也懶得去討好他。我還懷著孩子呢，心思少，不想管那麼多。」

  穎妃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間有些無奈，但語氣還算輕鬆，的確沒有太將恩寵給放在心上。

  「這樣，也好。」

  沈嫦茹想了想，道：「宮裡最忌諱動真情，歷朝歷代，有幾個皇帝是好男人的？後宮三千，心也是分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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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說，這麼些年，盛寵不衰的也就只有靜妃一個人了。可那又如何？她出身普通，膝下又只有明儀一個兒子，子嗣不算太多。」

  「如此，她也是成不了皇后的。」

  靜妃的確出身不高。

  她，當初與沈嫦茹的母親姜氏是好朋友，姜氏商賈出身，家裡沒個當官兒的，靜妃父親當年也只是一個縣丞而已。

  現在靠著女兒成了一方知府，可這樣的家世，放在後宮裡，實屬上不得台面。

  好在她謹小慎微，仔細服侍皇帝，養育明儀，這些年漸漸也讓人要忘了她的出身了。

  但不管怎麼說，她得寵不是假的，皇帝卻只是給她妃位，連貴妃都不是，可見出身影響之大，她不可能不在意。

  穎妃那兒。

  她聽沈嫦茹說起靜妃，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收斂了起來。

  「怎麼了？」

  沈嫦茹捕捉到穎妃神色間變化，穎妃正了正身子，忽然問道：「上次那蜜蠟手串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沈嫦茹頷首。

  「自然。」

  她譏誚一笑，道：「那次的事情，靜妃好一個金蟬脫殼，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徐婕妤身上。」

  「可憐了徐婕妤，我看她雖然性子驕縱了些，卻只是大小姐脾氣而已，不至於真的那樣惡毒，用這種法子害人。」

  穎妃也是同樣的冷笑，她道：「我事後命人打聽過了。那宮女死了以後，她家裡人似乎發了一筆橫財。」

  「他們舉家想要遷一個地方住，結果坐馬車的時候，馬車不小心山崖邊上側翻了，一家人連帶著馬車、車夫都死了。」

  「後來嘛，我又命人查那車夫的事兒，你猜怎麼了？也是巧合得很。」

  「那車夫，說是京城裡一間車行里做活兒。那車行，就是給人租車，再租車夫的，那車夫是剛來的。」

  「第一次做活兒，就出了事。我又去查那車夫從哪兒來，就發現那車夫給的住址是假的，他好像在這世上就沒有家人似的。」

  「……」

  這些事，沈嫦茹並不知道，她事後也沒查，主要是直覺告訴她，靜妃實在不像是個好人，肯定靜妃才是幕後黑手。

  穎妃卻查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嫦茹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上次，她們失去了查清事情，坐實靜妃罪證的機會。

  現在還要翻這件事，又是皇帝最近對穎妃比較冷淡的時候，實在算不上是什麼太好的機會。

  「還能怎麼辦？」

  穎妃有點煩躁地將手邊上的碗往遠一些的地方推了推，就道：「眼下才查到，已是晚了。只能再忍忍，找機會了。」

  沈嫦茹點頭。

  穎妃又再解釋，她今日找沈嫦茹進宮，就是為了說這個的，同時她宮裡的釘子，也已經被她拔出了。

  她想，無論如何，等孩子平安出世以後，再考慮別的事情。

  聽穎妃這麼說，沈嫦茹安心了一些，她叮囑道：「你這麼想，是對的。無論如何，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靜妃那裡，你小心盯著、提防就是。你也放心，我會幫你的。」

  是時候了。

  靜妃瀟灑這麼久，也該給她一點點打擊了才好。

  「好。」

  穎妃卻沒想那麼多，只以為沈嫦茹是一般的叮囑而已，答應以後，和沈嫦茹閒話幾句，就命人送沈嫦茹出去了。

  回到酒肆，正值晌午。

  剛進二樓的包廂，沈嫦茹鼻子動了動，就聞到了桌上的飯菜香味。

  明宴早就來了。

  他似乎也聽見了沈嫦茹撩開門帘的聲音，就拿開了瓦罐湯上頭的蓋子，給沈嫦茹盛了一碗雞湯。

  「回來了？」

  他語氣和眼神都格外柔和。

  然後，沈嫦茹看著他這個樣子，忽然就笑了。

  明宴眉眼本來溫和，現在也帶了幾分笑意，大概是被沈嫦茹的眼神給感染到了，又問道：「怎麼了？這麼開心？」

  沈嫦茹嫣然一笑，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明宴見狀，默了默。

  他有一種預感。

  沈嫦茹要說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她這副促狹的懷樣子，他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知道了。

  「說吧。」

  明宴語氣裡帶著點兒無奈和寵溺。

  罷了罷了。

  怎麼樣都好，反正已經是他板上釘釘的媳婦了，還是任由著她就好了。

  「嘿嘿。」

  沈嫦茹果然壞壞地笑了，道：「瞧你在這兒等著我的樣子，就像是盼著丈夫回家的小媳婦呢。」

  「尤其是那眼神，真真是像得不得了。哎呀，你放心，雖然你現在丟了差事，要靠我養著，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沈嫦茹一說完，小桃在旁聽著，也是忍不住點頭附和道：「是呀，四殿下。說起來，婢子從前還總和姑娘開玩笑，說是您要來咱們家當個贅婿呢。」

  「誰知道，現在竟然還有成真的時候了。」

  「……」

  明宴啞然。

  贅婿！？

  他搖搖頭。

  這神色，落在小桃眼裡，倒像是覺得明宴自卑了似的，又寬慰道：「四殿下別擔心。以您的美色，咱們姑娘肯定喜歡你喜歡得緊，不會再納……」

  「咳咳！」

  小桃「面首」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呢，沈嫦茹就咳了一聲。

  這可不興說。

  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四殿下呀！

  「呃，婢子渴了，想喝水！」

  小桃匆忙往沈嫦茹身後縮了縮，明宴皺著眉，忽然就看向了小順子。

  「去我府里，把我書房裡的那個匣子拿過來吧。」

  小順子聞言，眼皮一跳，點了點頭。

  同時，小順子心裡又忍不住搖頭嘆氣。

  唉。

  他家殿下，連壓箱底都拿出來了，是真的淪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