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願離瞬間無語。殘斷就是這樣的惡趣味，總是想要耍她，這個燼玹，簡直一毛一樣！

  不過，願離在腦中復盤了一下，她能做的已經都做了，也沒覺得自己今晚說的話有什麼錯處，只是她推斷不出來燼玹的意思，不知道他什麼態度，倒是有點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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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願離在怎麼琢磨也沒用，現在燼玹人都走了，他沒說救，也沒說不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下的線」，一邊想著，願離的腦中似乎更加混亂了。

  她猛地晃了晃頭，想把那些紛亂而又糾結的思緒都晃出腦子。

  事已至此，願離心想，那就等等看好了。

  願離又重新摸回塔邊，坐了回去，看著地面上的燈光和火光依舊攢動，人似乎是比剛開始的時候少了些，不過還要等一等才能回去，因為這樣更安全點。

  願離將雙手搭在塔邊圍欄上，又將下巴放了上去，她看完地面又對著漆黑的夜空放空，惆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

  願離住處的兩個小侍女和其他人一樣，見願離看起來柔弱嬌小，以為她沒有任何戰鬥力，再加上白天願離的演技很好，讓她們有所放下戒心，所以二人選擇輪番值夜，分前半夜後半夜的在願離門前守著。

  甚至一邊守著還一邊打瞌睡，畢竟「年輕人就是覺大，倒頭就睡」，翠心特意選了兩個年紀小的侍女，以為她們精力旺盛，卻不想「打錯了算盤」。

  這不，眼下正負責守夜的小侍女都已經拄著腦袋睡著了。

  人的聽覺沒那麼靈敏，尤其是在睡著的時候，外面遠處響起的嘈雜的噪音，根本不足以把她喚醒。

  可殘斷就不一樣了，自從侍衛開始到處搜捕刺客的時候，他就聽見了。

  「願離……」殘斷抬起頭，皺眉喃喃，他知道願離今夜出去了。

  殘斷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對願離有點擔憂，也不清楚侍衛們正在抓的刺客是不是願離。

  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轉瞬即逝，因為馬上就被殘斷給壓下去了，他可是一個考官啊，擔心考生幹什麼？這考核又不是他在考。

  殘斷只覺得是自己和願離朝夕相處了幾日，差點被她帶偏了而已，隨後輕蔑笑笑，「多少有點荒唐了。」

  只不過，當一向作息規律，生活健康的殘斷嘗試重新入眠時，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他平日裡明明是都「秒睡」的，如今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殘斷把這歸結於——外面太吵。

  「真晦氣。」殘斷自言自語，心想論攤上了一個不省心的考生會有多無語？

  他索性沒再睡了，而是不自覺地起身，邁著步子和願離一樣從房間的後窗戶也跳了出去。

  不過殘斷自然是不可能去找願離的，於是……

  等到後半夜願離從外面翻牆回到院子裡的時候，跳下來的一瞬間差點被房頂上一對飄著的眼睛嚇得腳滑。

  我去！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何屢屢「見鬼」？

  直到願離好不容易最終平穩落地後，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哪有什麼「飄著」的眼睛啊？那分明是殘斷的眼睛。

  只是因為殘斷「太黑了」，所以與這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不仔細看幾乎分辨不出來，只留下那一雙眼睛泛著光。

  可是這簡直比見了鬼還反常！殘斷這個時候不應該正睡覺呢嗎？他跑到房頂上來坐著幹什麼？難不成專門為了嚇自己一跳？

  荒謬，太荒謬了！

  願離強忍著，才不至於讓自己發出驚呼，因為她的住處有人監視，若是被那兩個小侍女發現了自己偷溜出去，會很麻煩的。

  所以願離朝殘斷使了個眼色，就趕緊從窗戶回到了屋內，殘斷亦是從房頂上下來，緊隨其後，跟著願離返回到了她的房間。

  願離將窗子關好，這才一把揭下面紗，直接對著殘斷問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房頂去上幹什麼？嚇我一跳。」她語氣嗔怪。

  「我……」這次倒是終於換成殘斷一下子有點被噎住了。不過他看到願離安然無恙的回來的那一瞬，尤其是她揭掉面紗，看起來毫髮無損的時候，不知為何，殘斷確實心裡有一種瞬間輕鬆下來的感覺。

  空氣靜默幾秒後，殘斷的聲音再次響起。

  「散心。」他隨口敷衍道。

  「切，果真是和那個傢伙一模一樣。」願離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突然感嘆道，後又露出了點不屑的樣子。

  因為她今夜問燼玹在高塔上做什麼的時候，他也回答的是這兩個字，「散心」。

  「誰？」

  願離雖然說得比較小聲，但還是立刻被殘斷給捕捉到了。

  「願離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水，「燼玹唄。」

  「你見到他了？那個刺客是怎麼回事？和你沒關係嗎？」

  願離聞言，剛想下意識地向殘斷娓娓道來，就突然眼眸微眯玩心大起起來。突然想像他和燼玹逗自己那樣逗他一下，因而故意賣著關子道，「誒，你今晚都不困的嗎？」

  卻不想殘斷才不著她的道。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冷了幾分，「愛說不說，這燼玹是我的分身，那你以後索性也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提示了。」

  慘殘斷說罷，立刻「華麗」轉身，擺出一副作勢要離開的樣子。

  願離一聽這話，立刻坐不住了，她馬上慌張起來，站起身招呼殘斷道，「殘斷大人，別走別走啊，我說我說！」

  願離莫名覺得這一切有點熟悉……

  但她當即也顧不得多想，趕緊將自己出去後所發生的事的整個過程和殘斷詳細描述了一遍，只不過把「摸燼玹胸肌」的事給隱藏起來了。

  願離還不想死。

  「哦。」

  沒想到願離說完以後，等待著殘斷的反應，結果殘斷聽完只是「哦」了一聲，甚至都沒有任何想要進行點評的打算，仿佛對這一切漠不關心。

  哦？？？啊？就這？？就完了？？

  「我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