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女皇

2024-09-30 01:56:45 作者: 臣妾要告發

  皇帝駕崩,喪鐘響。

  姜扶鳶這才被從毓秀宮放了出來,在小太監的帶領下跑到了勤政殿,床上躺著的皇上的屍體只剩下淡淡的餘溫。

  

  「父皇!父皇!是昭和來遲了!」

  姜扶鳶跪在床榻前,兩手緊緊的抓著皇上的手,悲痛萬分。

  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個寵她的父皇,她才沒享受多久的父愛,如今便又失去了這一切。

  「陛下,請節哀。」小太監上前想要扶起她。

  「?」

  姜扶鳶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怪異的看了那小太監一眼。

  緊接著,傳位詔書便被呈到了她的眼前。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懷疑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幻覺。

  她雖然從前無數次做夢夢到自己手裡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利,然後輕而易舉的與聞慕白和離,可那都是夢啊,甚至就連做夢她都不敢想自己能做上這九五之尊的位置。

  「啪!」

  她突然朝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痛得她驚呼一聲,這才敢相信這確實不是夢。

  而殿外,還跪著一眾朝中大臣,看著他們新帝如此怪異的行為舉止,不禁為東臨的以後感到擔憂。

  就連攝政王也擔心她受了刺激而精神失常,忍不住開口喚了她一聲。

  「昭和,你沒事兒吧?」

  姜扶鳶茫然抬頭,然後搖搖頭,小太監趕緊上前把人扶起。

  姜扶鳶已然接受了現實,傳位詔書上明晃晃的寫著傳位於她,攝政王扶正,事已至此,這皇位她是必須要做了。

  「諸位愛卿都起來吧,禮部儘快安排父皇駕崩事宜,其餘愛卿各自歸去吧。」

  姜扶鳶先把外面跪著的大臣打發了,這才看向還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雲景霄。

  「景霄哥哥,父皇為何會突然病重?」

  姜扶鳶走過去蹲下,與他平視,小太監想要上前阻止,被攝政王攔下。

  怎麼一個個的都如此心大,萬一四皇子掙脫了束縛,傷到新皇帝怎麼辦!

  「景霄哥哥,那可是我們的父皇啊,是我孤苦伶仃十幾年,才出現的一個全心全意對我好,沒有任何企圖的人啊,你怎麼能害死他。」

  姜扶鳶說著,一個巴掌打在雲景霄的臉上,可看到他錯愕的神情,又忍不住替他揉了揉臉上那泛紅的印記。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謀害我的父皇。」

  說著,她站起身來,剛好攝政王把床榻之後藏著的那封寫了一半的傳位詔書拿給了她。

  「自太子被廢棄後,父皇一直想傳位的人是你。」

  姜扶鳶收拾好滿臉的悲痛,將那份未完成的詔書丟在他眼前,雲景霄一字一句的看著詔書上的內容,淚水模糊了雙眼。

  「父皇啊,既您有此意,為何還偏偏中用攝政王而打壓兒臣,兒臣不知您心意啊!」

  雲景霄跪在地上仰起頭,看著姜扶鳶那冰冷的眼神兒,便知道,從她踏出那一步,他們便再也沒有可能了。

  或許,他早就該醒悟,從她做回昭和公主的那一刻,他們便再也沒有可能了,是他多餘的喜歡,給她造成了困擾。

  雲景霄被收押到了刑部大牢,跟廢太子云景霄關在了隔壁。

  雲景湛見雲景霄被送進來的時候還一愣,他本以為雲景霄會成為繼承大統,誰知竟然會落得跟他一樣鋃鐺入獄的下場。

  他雖然身在這大牢之中,可剛才也聽到了皇帝駕崩的喪鐘,此刻雲景霄沒有登基而是被下了大獄,難不成繼承皇位的是老五?

  「新帝是老五?」

  雲景湛在大牢里蹲守餓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主動開口。

  雲景霄聽著聲音有些耳熟,側過頭去使勁看了幾眼,認出這人是廢太子云景湛。

  他苦笑一聲搖搖頭,「女皇登基,是昭和。」

  「哐當。」

  剛被青珏救起準備逃出大牢的聞慕白身形不穩,從半空中重重墜落下來。

  「什麼?你說什麼?」

  這會兒他也顧不上嫌棄這牢里的環境,趕緊上前兩步想要問清楚,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麼。

  「女皇,新帝是昭和。」

  雲景霄又重複了一遍。

  沒給聞慕白反應過來的機會,禁軍大統領便親自來了,一個眼神兒讓獄卒趕緊打開了雲景湛的牢門,兩名禁軍把聞慕白給帶了出來。

  聞慕白以為是姜扶鳶派人來接他回去的,只是這帶的方式有些特別,有點像羈押犯人。

  不過他還處在震驚之中沒有緩過神兒,便沒太細想這些細節,直到他被關到了雲景霄旁邊單獨的另一個牢房裡。

  聞慕白:「?」

  不是帶他去見姜扶鳶嗎?怎麼單獨給他開了個房?這是什麼情況?

  「林將軍,是不是搞錯了,我是女皇的夫君,南潯王世子啊。」

  聞慕白一臉懵,還在為自己努力辯解,然而林將軍鐵面無私,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讓獄卒上了鎖,然後把青珏也抓了起來。

  「陛下口諭,南靖國二皇子楚慎之,偽裝為南潯王府世子聞慕白,潛伏我東臨南潯王府多年,居心叵測,押至刑部大牢,擇期嚴審。」

  聞慕白的臉色瞬間變了,原來她都知道了。

  而原本看熱鬧的雲景霄和雲景湛也被驚到了,看聞慕白的臉色,便能斷定林將軍說的都是真的。

  居然是南靖國的二皇子潛伏在他們東臨,而且是多年,尤其是雲景湛,在事發前還一直將他視為知己、好友,他竟然被此人矇騙多年。

  至此,二人才是真的服氣,昭和剛繼承大統便能拿下南靖的奸細,確實比他們二人更適合坐上那個位置。

  「我要見陛下。」

  聞慕白攤牌不裝了,直接對林將軍說,如果可以見到陛下,他願意如實招供。

  林將軍不能立馬回應他,只是說會回去回稟陛下,陛下如何決斷全屏陛下做主。

  而皇宮內,在禮部的安排下,一切都在順利妥當的進行。

  姜扶鳶跪在先帝靈前一語不發,只是眼眶泛紅,心疼的小太監想要去勸又怕惹怒天威。

  還是攝政王屏退了所有人,強行把新帝抱起。

  「你已是一國之君,你的身子便不只是自己的,更是東臨千千萬萬子民的,你不能因為自己太過悲傷而不管他們。」

  他把姜扶鳶抱進了偏殿,然後把人放在榻上,替她拉上被子,輕輕在她耳邊哄著。

  「你先睡一會兒,我替你守著,乖鳶鳶,聽話。」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過溫柔,沒一會兒她的呼吸開始均勻,就這麼睡了過去。

  而攝政王也終於有機會換下這一身盔甲,他換了一身縞素跪在先帝靈前,像他說的那樣一直替她守著。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原本應將南潯王世子封為皇夫安置新帝後宮內,可因為南潯王世子已亡故多年,而南靖國二皇子一直潛伏東臨冒南潯王世子,如今身份被揭穿,女皇的婚事兒自然也就做不得數了。

  新帝登基三月,後宮無一新人,朝臣按照慣例,開始上奏新帝選秀,廣納後宮為皇室開枝散葉。

  新帝表示她是女皇,孩子得親自生,對此表示頭痛。

  是夜,月黑風高,攝政王借有要是急奏,光明正大闖進了皇上的寢宮,並直接雙膝跪地,請求皇上赦免他的欺君之罪。

  「哦?小皇叔如何欺君了?」

  姜扶鳶睡眼惺忪,不知道攝政王這是又來鬧哪樣。

  近日,她愈發的覺得,這位攝政王行為舉止略顯親密了,讓她心中隱隱不安。

  她知道她長得好看,但這皇家出了個雲景霄已經夠了,她可不想再次面對來自血親的畸形的愛了。

  雖然,她的皇位還未坐穩,眼下正是需要他這個攝政王的時候。

  「臣並非先皇親弟,實乃北境皇子第五鶴引。」

  姜扶鳶:……

  好啊,當我們東臨是篩子吧,一個一個的好好的皇子不當,都跑來這裡玩潛伏。

  姜扶鳶作勢要喊禁衛軍來,第五鶴引趕緊站起來,一把過去抱住姜扶鳶。

  姜扶鳶放下手在他後背拍了拍,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還有呢,聞慕月?」

  第五鶴引一怔,笑了。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全文完)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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