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打李奉先
2024-09-30 01:30:34
作者: 沉默行者
虎牢關三英戰呂布,這是流傳千古的一段英雄事跡,古往今來令多少英雄好漢嚮往,連那些文人墨客也對這一段英雄傳奇心馳神往,只恨生不逢時,未能親眼目睹這一段激/情澎/湃的鐵血英雄傳奇。
而現在,在楓林客棧,在說書人青衫少年繪聲繪色的講述下,人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崢嶸歲月,看見幾個蓋世英雄叱吒風雲、征戰沙場的場景,那浮現在腦海中的經典歷史畫卷,令人熱血沸騰,情難自抑。
正說到張飛大戰呂布,眾人聽得如痴如醉之時,只聽樓梯咚咚響,又有一個白色錦衣少年走上樓來。
這個少年龍眉鳳目,英俊瀟灑,正是貌若呂布,曾被張飛德打了兩次的那個少年,原先他約來驃騎營的杜輝做幫手,想找張飛德算帳,怎知杜輝卻被雪無痕殺了。
那個錦衣少年走進楓林客棧時,恰逢說書人說到張飛大戰呂布的情節,張飛德見他上來,仿若祖宗張飛的靈魂附體,眼睛陡然一亮,立時哇哇叫道:
「呀哈,三姓家奴,來得好!古有劉關張三英戰呂布,今有張飛後人再戰假呂布,看我張飛德怎麼打你這廝!」
說罷,心急火燎地沖了過去,生怕他溜了一樣。
那個錦衣少年經過時,見楓林客棧那麼熱鬧,而且還有說書的,於是便走進來看看,怎知冤家路窄,張飛德也在這裡,嚇得激泠泠一顫,撒腿便要開溜,但為時已晚,張飛德似餓狼一樣撲了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揮拳便打,邊打邊吼道:
「死呂布,臭呂布,看我怎麼收拾你!」
人們見那錦衣少年酷似呂布,而張飛德仿若張飛重生,此時說書人又正好講著三英戰呂布的段子,便都把他們當作了張飛與呂布,見張飛德暴打錦衣少年,個個都覺得很帶勁,於是人人鼓掌喝彩,都說打得好。
因為大部分人都知道呂布雖然武功蓋世,但卻是一個見利棄義的小人。
而張飛雖然魯莽了些,但卻重情重義,始終如一,無論劉備處境多艱難,張飛都不離不棄,忠心耿耿地追隨大哥劉備,最後終於輔助劉備打下一片江山,成立蜀國,與吳、魏成三足鼎立之勢。
張飛德揪住錦衣少年便是一頓暴打,不一會便將一個玉樹臨風的帥哥,打成豬頭模樣,那少年一邊掙扎,一邊怒吼道:
「瑪得,你這個痴仔,幹嘛老是打我?我叫李奉先,不是呂布!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叫李奉先,不是呂布,我叫李奉先,不是呂布,不要再打我了!」
「呃?打錯人了?」
張飛德聽了一怔,立時停了下來,隨即一拍腦袋,又對李奉先拳打腳踢起來,邊打邊喝道:「呀哈,你還想蒙我?以為我是個大老粗不知道呀?呂奉先便是呂布,呂布便是呂奉先,都是同一個人,卻想胡攪蠻纏騙我,咳,該打!」
李奉先奮力一推,將張飛德推了出去,滿臉委屈地道:「姓張的,我不是呂奉先!我姓李,叫李奉先,是木子李的李,不是兩個口字的呂!」
「呀?木子李啊?那麼我打錯人了?」
張飛德一拍腦門,憨厚一笑,向李奉先拱手作揖道:「哈哈,李兄弟,不好意思哈,看來我真的打錯人了,把你打成豬頭一樣,真的對不起啦,嘿嘿。」
剛剛道完歉,可是一轉眼,便又一腳踢去,似踢皮球一樣,嘭的一聲,將李奉先從二樓踢飛出一樓大門外,李奉先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頭昏腦脹,站起來時不覺號啕大哭,指著張飛德破口大罵道:
「張飛德,你這個混蛋,怎麼又向我道歉,卻還要踢我?明明知道我不是呂布呂奉先,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我罵我,這是什麼意思嘛?」
「什麼意思?」
張飛德望著李奉先道:「誰叫你長得那麼帥,那麼像呂布?而且還叫李奉先?哼,聽起來跟呂奉先是一樣的嘛,所以你就是欠捧!」
李奉先聽了,不覺捶胸頓足、呼天搶地哭道:「天哪,這是什麼天理?難道長得帥也是一種罪過嗎?再說了,又不是我故意長得像呂布,名字又不是我自己起的,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嘛?」
見他哭得淒涼,雪無痕關文長與說書的青衫少年等人,均起了惻隱之心,便都出來勸他。
張飛德也覺得那樣打人家確實不應該,於是似個孩子一樣,也陪著哭道:「呂奉……李奉先,對不起啦,其實我也不是故意打你,而是我討厭呂布,但是你又長得像他,所以一看見你,便忍不住想打你……嗚嗚……」
見他對李奉先又打又罵,又哭又笑,眾人皆覺啼笑皆非,不知這是什麼怪人?
雪無痕也不禁對關文長搖頭苦笑道:「關兄,你這個三弟雖然有些魯莽,但是真情流露起來,卻又似個孩童,卻也有些可愛。」
說書的青衫少年莞爾一笑,道:「這,正是張飛德的可愛之處嘛,呵呵呵。」
聽見他的笑聲,雪無痕似覺有些熟悉,驀地想起小乞丐來,好象這個說書人與小乞丐的話音頗為相似。
仔細看去,見其高矮胖瘦與小乞丐也差不多一樣,頗有幾分相像。
只是小乞丐臉上有一道疤痕,而這青衫少年臉上沒有疤痕,卻有幾顆黑痣,異常顯眼。
若不是臉上的標誌與身份不同,雪無痕幾乎要懷疑這個說書人便是小乞丐了呢!
李奉先哭了一會,便即憤然離去,其他客人吃飽喝足,便也紛紛散席離開,雪無痕則邀請那個說書的青衫少年過來共飲,夜深時便即在楓林客棧的客房住下。
在交談時得知,說書的少年叫琴兒,琴兒說他四海為家,到處漂泊,很慶幸能夠結交上雪無痕與張飛德這樣的英雄。
為示劉關張兄弟情深,傳承先祖情義,當晚住店時,劉玄、關文長與張飛德三人同住一間大房,而雪無痕與琴兒分別要了一間小房。
進入客房關好門後,雪無痕並沒有立即上床睡覺,而是徑直走到陽台上,自乾坤戒里取出一個蒲團來放在陽台上,然後盤膝而坐練起功來。
當他敞開心扉,全身放鬆下來時,薄如蟬翼的天地靈氣,仿若銀白色的月光,便絲絲縷縷地從頭頂百會穴流瀉入來,循行奇經八脈,最後百川歸海,流淌進丹田靈池氣海之中。
而隨著源源不斷天地靈氣的瀉入,本己平靜的靈池氣海漸漸泛起一圈圈漣漪。
漣漪泛濫,越擴越大,靈池涌動,頗有波/濤洶/涌澎/湃之勢。
在雪無痕的頭頂上,瞬間便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
漩渦旋轉不息,全身毛孔細胞逐漸張開,仿若游魚吸水一般,也在貪婪地吮吸著天地靈氣。
靈氣漩渦以頭頂百會穴為中心,從左肩向下旋轉,逐一向周身轉動,愈來愈大,最後居然形成了一個高達百丈、直徑數十丈的靈氣漩渦。
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奇異景觀,定然會被驚嚇到,因為那巨大的靈氣漩渦便似一個旋轉的巨大漏斗,將雪無痕全身籠罩著,似乎隨時便要將雪無痕吞噬!
與雪無痕房中靜悄悄的情景截然不同,由於一路奔波,打鬧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頭腦暈乎乎的,張飛德到了房中趴在床上後,便即呼呼睡去,而且還打起呼嚕來,鼾聲如雷,聲動四野,震得整個房間都在搖晃,似乎便要坍塌下來一樣。
三弟張飛德這一打呼嚕不要緊,卻把大哥劉玄嚇了一跳,只見劉玄呼咋咋地道:「哎呀,這個豬……」
剛想說豬頭,但是見關文長在旁邊,有些不妥,於是立時改口道:「哎,三弟睡覺怎麼打呼嚕那麼響?嚇煞愚兄也!」
其實這算什麼?更加恐怖的還在後頭呢,只見正在呼呼大睡的張飛德突然一個大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而他那雙豹眼也突然睜開來,驀地射出一道寒光,大哥劉玄嚇得呀的一聲,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關文長趕忙將他扶起來,安慰道:「大哥不用怕,可能三弟醒了吧?」
叫了幾聲三弟,卻不見張飛德有什麼反應,依然睜開眼睛呼呼大睡。關文長不覺搖頭苦笑道:
「咦惹,人言張飛睡覺時睜大眼睛,想不到他的後人張飛德也是如此,也是睜開眼睛睡覺的。嚇,當真嚇人!」
說罷,頭腦昏沉沉的關文長,也是倒頭便睡,一會兒也是鼾聲如雷,與張飛德遙相呼應,此起彼伏,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是在萬馬奔騰的戰場上呢!
關張二人打呼嚕比賽,此起彼伏的鼾聲,可把他們的大哥給害慘了,劉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也睡不著,不覺怒氣衝天,一下跳了起來,指著關張二人怒罵道:
「呀嘟,你們這兩個豬頭,真是害死我了,這樣轟隆隆的打呼嚕,叫我怎麼睡覺嘛?!」
睡不著覺的劉玄,看見張飛德與關文長的包裹時,眼睛忽然一亮,於是悄悄過去拿過來打開……
到了三更時分,雪無痕的門外忽然傳來撲撲撲的敲門聲,正在陽台上盤坐修煉的雪無痕倏地睜開眼,問道:「誰?」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而低沉的聲音:「雪公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