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萬金並不難
2024-05-05 10:10:45
作者: 狗尾巴狼
夏辛夷寫完字之後多少還有些擔憂,不想天空突然放晴,陰雲跟泡沫一樣被風吹得沒了蹤影,正午溫暖的陽光直射院中,落在夏辛夷的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嗯?」夏辛夷輕咦一聲,「天空放晴,莫非是吉兆?」
一想,心裡就更期待了,眼巴巴地望著夏商,不知道他能說些什麼。
夏商也注意到了天氣變化,忽的搖了搖頭:「你相公回不來了。」
「……」夏辛夷呆了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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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相公回不來了。」
「你胡說!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既然不信,你又何苦要問?既然問了,為何又不讓我說?」
「那你繼續說!要是說不出個門道來,我……我定不讓你好過!」
夏商自信地抖了抖衣袖:「真要我說?」
「你說!」
「那好。」夏商撿起一根枯柴,指了指天,「時至正午,又是陰雨之後放晴,證明此刻為陰陽交替之際,這說法你可認同?」
夏辛夷點點頭。
「陰陽交替也是陰陽顛倒,此刻測字便是要把字顛倒過來看。『樹』,左邊一個『木』,右邊一個『對』。將左右顛倒便是如此。」
說著,夏商用枯柴在地上先寫上一個『對』,在其右補了一個『木』字。
「觀其形,『寸』字像不像一個人背靠大樹?」
周圍的幾人都被夏商吸引了,一個個都探頭看著地面。
「確實有幾分相似。」
夏商接道:「常言大樹底下好乘涼,『寸』靠『木』便是有人找到了靠山之意。若我沒猜錯的話你相公五行屬木對吧?」
夏辛夷忽感一絲不安,點點頭。
「那『木』就代表了你的相公。有人把你相公當做了靠山!而你跟你相公長期分隔,靠在樹下乘涼之人定然不是你。」
夏辛夷大急:「不是我還能是誰?」
雅芝白了一眼:「這還不明白,證明你相公在京城找到相好了。別人把你相公當乘涼的大樹,你相公給別的女人遮風擋雨呢!」
「你閉嘴!膽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夏辛夷大怒,卻又不敢多說,趕緊把目光落在夏商身上。
夏商半眯著眼,不再說話。夏辛夷更急了。
「怎麼沒了?你倒是說啊!」
「該說的雅芝都已說了。」
「她說的是真的?」
夏商點點頭。
「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只說了『寸』字,那這個『又』字又作何解釋呢?」
「哎!」夏商輕嘆一聲,「若『寸』是一個人,那這個『又』字便是人的肚子。你相公的相好已經懷孕,所以我斷言你相公回不來了。」
「啊?!」
夏辛夷臉色大變,搖搖晃晃地靠在了牆上,哪裡還有半點兒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 整個人的魂兒都被勾走似的,眼光渙散,表情呆滯。
主子的表情把丫鬟嚇到了,忙上前安慰:「夫人,您可別聽他……」
夏辛夷一抬手,阻止了丫鬟說話。
是真是假,夏辛夷心裡有數,若非真被夏商說到了心坎兒上,她也不會如此慌亂。
其實夏辛夷早有懷疑,因為跟相公往來的書信中已發現了破綻,她早就感覺到相公在京城有了別的女人,只是天高地遠無從考證,一直告訴自己不要亂想。但時間越久,相公在外有女人的信息就越明顯,如今已然到了不能再視而不見的地步了。
正是這層關係,夏辛夷才會胡亂投醫,想聽聽夏商的解釋。
先前她壓根兒沒打算去相信夏商,還以為夏商會藉此機會故意討好自己,說點兒好聽的,這樣也能舒緩舒緩心中的壓抑。可誰能想到這位不學無術的弟弟真把一切都說准了,已經到了自己不得不信的地步!
「懷孕了!那狐狸精竟然懷孕了!」
夏辛夷越想越怕,嘴皮都在哆嗦,臉色更是由白專青,由靑轉烏,幾乎快和死人沒什麼分別了。
見夏辛夷如此,李忠和雅芝紛紛驚駭,不用想,肯定是自家少爺一語中的!
少爺真的會算命?
「弟弟,你……你可一定要幫幫姐姐!既然你什麼都算得出來,那一定知道怎麼化解。你快跟姐姐說說,姐姐什麼要求都答應你。」
夏辛夷回過神來,激動得抓住了夏商的胳膊,那期盼的眼神恨不得直接看穿夏商的心思。
事情發展到這兒,雅芝早已明白了。
「原來少爺早就知道今日會有人求他,這也太神了吧?原來錢是這麼來的。」
目光重新回到夏商身上,雅芝都快把他當成神仙了!
「我家少爺可不是白給人算命的。總得給點酬勞不是?」
雅芝一說,夏辛夷沒有絲毫猶豫,連連點頭:「對對對,是得給錢。弟弟,你說多少就多少,姐姐都給你。」
雅芝終歸是個年僅十六的姑娘,先前見夏辛夷蠻橫便有不爽,這正是反客為主的好時候,自己又站出來,一手插著小蠻腰,一手豎起一根指頭在夏辛夷面前晃了晃。
「十兩?十兩就十兩!」
「你也太小看我家少爺了吧?十兩就想幫你搶回一個男人?」
「一百兩?」
雅芝搖搖頭。
「一千兩?!你怎麼不去搶?」
「哎,看來你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呢!罷了罷了,拿著你的錢走吧。」
「好!一千兩!」
「不對!」
「什麼?不會是一萬兩吧?」
雅芝壓低了語氣,湊到夏辛夷面前:「是一萬兩……黃!金!」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們這是乘火打劫,就是殺了我也拿不出一萬兩黃金的!」
雅芝聳聳肩:「反正這是少爺的意思,拿不出來就回去唄。」
「夏商!我……我是你姐姐呀!我是你的同胞姐姐,你都忘了嗎?小時候我們一起玩,一起笑,一起鬧。這些你都忘了嗎?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忠伯,忠伯你快說說,我們小時候是不是最好最好的姐弟?還有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拿得出一萬兩黃金?」
夏辛夷沒有辦法,紅著眼抓住了李忠。
李忠輕蔑的瞥了一眼,冷聲道:「若老奴沒記錯,當年你出嫁時從夏家帶走了價值四十多萬兩銀子的嫁妝。之後還覺得不夠,又硬生生要了夏家三家酒莊的地契,總價至少也有五十萬兩銀子。如今您才出嫁不到兩年,一萬兩黃金對您來說應該不算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