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適可而止

  她去餐桌那邊給他倒解酒湯。

  傅京墨從身後擁住她，修長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與她擁吻。

  一吻結束，兩個人的呼吸都亂了。

  傅京墨接吻時，溫柔又強勢，讓她不自覺的沉淪。

  許絳被他抱在懷裡，緩了好半晌，才紅著臉抬起頭：「飯菜都要涼了。」

  還吃什麼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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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京墨眼神幽暗，指尖撫過她的唇瓣，聲音沙啞：「已經吃到了。」

  許絳聽出深意，微微低下頭去，含羞帶怯，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

  情事過後，男人半靠在床上吸菸。

  許絳洗完澡出來，拿著毛巾擦頭髮，看到床上的傅京墨，呼吸微微停頓了下。

  男人穿了件黑色睡衣，露出精瘦胸膛，眼神慵懶，氣質冷冽，像是一幅畫。

  看到她出來，傅京墨眼神柔和了下來，眸光深邃，朝著她招了招手。

  許絳乖巧的朝著他走過去，被男人拉入懷中。

  傅京墨今晚舒服了，很溫柔的拿過她手裡的毛巾，替她擦頭髮。

  許絳的頭髮烏黑，一頭青絲格外柔順，摸在手裡像上好的絲綢。

  她剛洗了澡，身上都是沐浴露的香味，很是清新。

  傅京墨替她擦乾頭髮，注視著她的側臉，眼神又暗了下去。

  她穿的是他的襯衫，很是寬大，下擺剛好到臀部，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讓人目不轉睛。

  傅京墨盯著看了會兒，呼吸熱起來，將她擁入懷裡。

  許絳意識到他想要再度索取，怕自己之後會累的睡過去，先開口道：「傅先生，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男人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擦過她的臉頰，低沉詢問：「錢不夠？」

  許絳連忙搖頭，「不是不是，錢夠的。」

  事實上，她根本沒用多少錢，那些帳她也一筆筆都記了下來。

  「是我媽媽的病情……」

  許絳把自己的需求說出來。

  說完她揚起小臉，有些忐忑的看著傅京墨的臉色。

  男人的臉色沒什麼變化，但環著她腰身的手卻鬆開了。

  許絳心裡咯噔了一下。

  「許絳。」

  傅京墨垂眸看著她，黑眸深邃，聲音裡帶著點冷酷，「適可而止。」

  許絳的大腦空白了一下，傅京墨便已經起身，打算離開房間。

  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服，有些驚慌的喊：「傅先生……」

  傅京墨偏頭看她。

  許絳在他的表情里讀到了冷漠，她情不自禁的鬆開手。

  「許絳。」

  傅京墨回過身，雙指捏著她的下巴，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該給的我都給你了。」

  隨後，他離開房間。

  許絳在床上出神了好大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傅京墨的意思。

  他能給她的，只有錢。

  除此之外，她什麼也得不到。

  甚至就連這種只是打個電話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他也不想幫。

  許絳的心沉到谷底，全身冰涼。

  竟然真的被陸司凌說中了。

  她該怎麼辦，媽媽的病情已經拖延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許絳又去找了院長一趟。

  然而這次，她連院長的面都沒見到，便被人給請了出來。

  許絳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

  她來到病房，看著床榻上的母親。

  因為生病，母親氣色很不好，嘴唇泛著紫色，十分虛弱。

  但看到許絳，鄭清秋臉上還是露出一抹笑來：「阿絳，來，到媽這兒來。」

  「媽。」

  許絳輕聲應了一下，笑著走過去，被鄭清秋拉住手，細細的瞧著。

  隨後鄭清秋不滿的斂眉：「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許絳笑著握住她的手，「哪有，我明明還胖了。」

  「胡說，明明就是瘦了。」鄭清秋心疼的紅了眼，捏捏她的鼻子，嘆息了一聲：「是媽拖累了你。」

  許絳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哪有，孩子照顧父母是應該的，媽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過得挺好的。」

  鄭清秋摸了摸她的長髮，目光慈愛，眼尖的注意到許絳脖子上的吻痕，「談戀愛了？」

  許絳下意識捂住脖子，剛要否認，便又改了口，低著頭有些甜蜜的笑了笑，「是。」

  母親敏銳，如果她不這麼說，她一定會猜到些什麼。

  鄭清秋笑的合不攏嘴：「好，好啊，我們家阿絳也有人疼了，對方是個什麼人？做什麼工作的，哪天帶來讓我瞧瞧。」

  許絳笑著糊弄過去：「才剛談呢，現在見家長有些太早了。」

  「說的是，是我太心急了。」鄭清秋笑了笑，眉頭上又添一抹憂愁，「還是不要見我了，也別跟人說你有個生病的媽，否則人家肯定會有壓力。」

  「媽！」許絳不滿的道：「要是他連這點壓力都受不了，我還和他談什麼。」

  「你不懂。」鄭清秋拉著她的手，鄭重其事，一臉嚴肅：「現在的人都很現實的，再好的愛情，在疾病面前，也都是，阿絳，你得幸福，你不能被媽媽拖累。」

  許絳還想說什麼，但是又不想惹母親生氣，只能作罷依著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鄭清秋這才欣慰的點點頭，目光落到身後的小男生身上，露出一抹欣喜：「小鶴，你什麼時候來的？」

  許絳轉頭，看向牆邊的小少年，「小鶴。」

  許鶴今年不過16，便已經長的俊朗挺立，十分出眾，像棵小白楊。

  「剛到。」許鶴應了一聲，走過去跟母親說話。

  許絳也陪著弟弟和母親又待了一會兒，看時間該吃晚飯了，便起身出去買飯。

  「姐，我和你一起吧。」許鶴說道。

  許絳笑著點頭：「好啊。」

  姐弟兩個一起出去。

  自從家裡出事後，許鶴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許絳又忙著打工掙錢，對這個弟弟的關心也比較少。

  倆人正挑水果，許鶴站在她旁邊，忽然開口：「你不要做傻事。」

  許絳微愣：「什麼？」

  許鶴盯著她，目光清明認真：「我會很快長大，我們一起賺錢給媽治病，你不要出賣自己。」

  許絳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她急忙扭頭，眨了兩下眼睛把眼淚憋回去，含笑開口：「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出賣自己，小鶴，你不用管這麼多，你現在好好學習就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