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山雨

  已經有段時間沒回來過，元渺踏入調查部大門的時候還有點懷念。

  程汀已經等在裡面，元渺剛走進來他就看過來，笑著抬手招呼元渺：「你來了。」

  元渺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程汀所說的懷疑。

  「這段時間做得不錯。」程汀道。

  元渺總覺得場面有些尷尬，她笑道：「哈哈，我只做了一點小事而已。」

  「這可不是小事。」程汀搖搖頭，將東西拿給元渺。

  那是一柄木頭匕首，看上去沒什麼殺傷力，和兒童玩具差不多了。

  不過元渺用陰陽眼往匕首上看了一眼，就看見其上面的暗色紋路，有淡淡的霧氣在匕首邊縈繞，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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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汀是看不見那些霧氣的，但他卻能想像到元渺看到了什麼。

  他將匕首遞給元渺：「這個你拿著吧，防身用，對鬼怪都很有作用。」

  元渺想要拒絕，但程汀又道：「我們驅使不了這柄匕首，留著也只是當個擺設，這東西還是交給你更合適。」

  「我坐地鐵來的，下次再來拿吧。」元渺找了個藉口。

  程汀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她：「在普通人眼中，這只是個玩具，算不得管制刀具。」

  元渺猶豫著看了匕首一眼，終於還是點點頭接受下來。

  拿到東西後，程汀就沒有繼續留她，只是叮囑了幾句保重身體，就讓她離開。

  元渺將匕首裝進包里，順利進了地鐵。

  木質的刀刃看上去鈍得和直尺沒什麼兩樣，安檢人員沒有為難元渺，只讓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就放她走。

  元渺帶著匕首直接去到李靈燕的屋子。

  再來這裡之前，她就已經和魏霜說好了，要在這裡找魏霜幫個忙。

  她到的時候，魏霜已經等在這裡了。

  「魏老師，你看看這個匕首上有沒有什麼問題？」元渺將匕首放在魏霜面前的桌子上。

  她自己拿著匕首時，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但她心中始終防備著程汀，便還是來找了魏霜一次。

  魏霜盯著匕首看了幾眼，作為一個沒有陰陽眼的普通人，她看不出這柄匕首有什麼奇怪的。

  考慮了片刻，魏霜咬破自己的手指，用沾著血珠的手指在自己眼前划過，口中念念有詞。

  片刻後，她也看到了元渺眼中的場景。

  只是用術法維持起來的視野不夠長久，她眼前的場景很快又恢復成以前的樣子。

  元渺緊張地盯著她：「魏老師，怎麼樣？」

  魏霜搖了搖頭：「還沒看出什麼。」

  要想查清匕首上究竟有沒有什麼東西，所需要的並不是一兩分鐘時間。

  魏霜簡單判斷了一下，便問：「你現在拿著這柄匕首，有急用嗎？」

  「沒有。」元渺搖搖頭，神色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希望能儘快得到結果。」

  求人辦事還要催人，這不是元渺的習慣。但這件事事關重大，元渺也只能厚著臉皮請求魏霜。

  好在魏霜似乎已經明白這其中的關鍵，聽了元渺的話後點頭：「我會儘快查出來的。」

  看見元渺的眼神，魏霜又補充了一句：「最遲三天，我就會將東西還給你。」

  連魏霜都需要這麼長時間，元渺覺得如果是自己去查，只怕就更艱難了。

  她對魏霜道了謝，回到學校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手機屏幕又一次亮起，元渺拿起來看了一眼，還是程汀發來的消息。

  消息中只問她是不是到了學校，沒有提到其他的事，元渺便也簡單回復了一下。

  今天發生的事，元渺同樣告訴了殷洲。

  事情已經幾乎塵埃落定，元渺才發來消息匯報，殷洲也只能讓她這段時間多注意安全，不要被程汀算計了。

  安穩度過了這兩天，元渺心中總是隱隱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作為不大不小的公眾人物，元渺最近也沒少出門，居然還遇到了同校認識自己的女生。

  看見被遞到自己面前的便利貼與原子筆，元渺微微一囧：「……要寫點什麼？」

  女生顯得有些興奮：「就寫點……逢考必過？」

  元渺按照她的意思，在便利貼上寫下了一句祝福語，還畫了個笑臉。

  她沒想到，自己只是去做了點好事，出門居然能遇到人找自己要簽名。

  元渺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女生又與她合了照，端詳著手機里的照片，燦然笑道：「謝謝你！沒想到你和視頻里一樣。」

  一樣什么元渺沒問，但看她的表情元渺也知道，那不會是什麼壞詞。

  兩人道別後女生正準備離開，忽然被元渺叫住：「等一下。」

  「怎麼了？」

  女生雖不解，還是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

  女生再次轉過來時，元渺就感覺那種奇怪的感覺淡了不少，好像剛才的危機感只是自己的錯覺一樣。

  ……但經過了這麼多事以後，元渺已經不會再懷疑自己的感覺。

  她沒有開口，面上的表情也沒有改變，只是圍著女生轉了一圈：「我剛剛好像看到你衣服上有髒東西。」

  如果直說自己的想法，儘管女生現在對自己很友好，也沒準會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

  元渺用了迂迴一點的說法後，女生果然沒有半點懷疑，站定了一動不動等元渺打量：「啊？謝謝你，在哪呀？」

  「好像在你背後。」元渺說著話，繞到女生背後，目光在她的衣服上掃過。

  兩人的相對位置重新回到了之前女生離開時的狀態，元渺將手伸進口袋，片刻後再抽出來時，掌心已經藏了一張符紙。

  「我找到了，等一下，我馬上幫你弄掉。」

  「哦哦，謝謝！」

  元渺沒有繼續說話，凝神將掌心上的符紙附到女生背後。

  符紙接觸到陰氣後燃起，熱度讓元渺的手有點發燙。

  她現在已經能適應這種溫度了，周圍的人不少，元渺也只能暫時維持這個動作。

  兩息後符紙燃盡，元渺也鬆手讓灰燼落下，還順手幫女生撣去身上的灰塵。

  「好了，我已經將東西弄掉了。」元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