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曹燕

  現在她的屬性點都能隨便洗了，眼下並不需要敏捷，元渺索性洗點重新加了一遍。

  加過之後，元渺的感官就敏銳了不少。

  張茂石剛回答完程汀一個問題，額頭冒汗，想下逐客令時，元渺開口了：「請問那邊是廁所嗎？」

  

  她伸手指了一下緊閉的房門，張茂石咽了一下口水：「是啊。」

  感覺與張茂石的反應，都讓元渺覺得不對。

  「我有點內急，先去上個廁所。」姚理全忽然站起來，接過元渺的話。

  出多了外勤，姚理全已經有經驗了。

  知道元渺或許並不弱，姚理全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進陌生的房間，怕出什麼意外。

  兩人對視片刻，元渺好像明白了姚理全的意思。

  只是去個廁所，如果張茂石拒絕，未免顯得太過可疑。

  「我家廁所剛好沒紙了，要不你還是去公共廁所……」

  張茂石話還沒說完，元渺就從兜里掏出一包紙遞給姚理全。

  姚理全接過：「這不就有紙了嗎，那我去了啊。」

  張茂石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目光又重新落回元渺身上。

  元渺低頭看著地板，假裝注意不到他的視線。

  只要不對視，就可以假裝無事發生。

  程汀繼續剛才的話題，張茂石卻表現得比之前更加不安。能看出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但落在經驗豐富的幾人眼中還是很明顯。

  元渺聽著幾人的對話，心思早就已經飄到廁所里去了。

  廁所中八成有什麼古怪，自己有陰陽眼，看得會清楚一些，不知道姚理全能不能發現什麼。

  如果他沒什麼收穫，那自己還是要再去一次。

  姚理全此刻在廁所中，也已經開始尋找起線索。

  他的目光先在廁所里掃了一圈，看上去雖然沒什麼古怪，但感覺卻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換做一般人面對這陰氣深深的廁所，可能只是會覺得窗戶漏風，但姚理全職業特殊，第一時間就拿出闕玉成復刻的羅盤。

  這個羅盤體積不大，姚理全平時就放在褲子口袋，在進門的時候他就發現口袋處隱隱發燙，拿出來後熱度就更加明顯了。

  羅盤上的指針亂轉了幾圈，隨後穩穩指向某一方向，姚理全順著方向走去，面前是一個懸在牆上的柜子。

  姚理全伸手想將柜子打開，櫃門頓時發出吱呀的聲響。

  張茂石本就一直注意著裡面的動靜，聞聲更是第一時間站起身：「你廁所上完了嗎？」

  這樣催促會引起懷疑，但張茂石也顧不得那些了。

  他走到廁所門前就要推門進去，但被程汀拉住：「他還沒進去多久，再等等。」

  姚理全揚聲道：「等一下，我有點便秘，需要多蹲一會兒！」

  幾人都圍在身邊，張茂石無可奈何，想硬闖都沒辦法。

  元渺站在人群的最外圍，目光一直落在張茂石身上，敏銳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細微動作。

  一時靠近不了廁所，但張茂石並沒有就此放棄，從他的袖口裡似乎掉出了什麼，被他緊握在手中，片刻之後元渺就感覺周圍氣勢一變。

  張茂石捻了捻手指，一撮紙灰掉在地上。

  元渺有所感應般地抬起頭，就看見與廁所相隔的那一堵牆上，緩緩浮現出一個人影，正是曹燕。

  曹燕的身形比起之前更淡了幾分，陰氣也微不可查，元渺看了看殷洲與程汀的表現，發現他們居然都沒什麼反應。

  這場景似乎與那天在小吃街重合，明明離得很近，殷洲卻沒有發現。

  還好這次她來了。

  元渺慶幸自己的一雙陰陽眼，但也不敢讓張茂石發現這些，只能時不時看曹燕那邊一眼。

  曹燕的模樣看起來也呆滯得多，想起今天殷洲讓她畫的符，元渺咬咬牙取出其中一張。

  自己身上還帶著鎖魂瓶，如果讓曹燕再弱一點，說不定就能將她裝起來帶回去。

  曹燕的狀態看上去已經很不好了，元渺沒有用攻擊類的符紙，所用的符也只能吸去這裡的陰氣。

  姚理全完全不知道自己所探查的對象已經出來了，他放輕步子在廁所里走了一圈，沒什麼新的發現後直接離開廁所。

  雖然可以用說話的聲音掩蓋櫃門開閉，但目前情況不明，姚理全不能冒險。

  他裝模作樣按了一下沖水鍵，開門走出來，坐回原來的位置。

  「你的便秘好了？」張茂石冷冷盯著他。

  姚理全裝作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啊，你這廁所凍屁股，我還是回去再上吧。」

  哪怕知道他進去沒安好心，張茂石也只能咬牙認下。

  反正他也不可能查出什麼東西，就讓他看去吧，曹燕就站在他們背後，他們能查出什……

  張茂石的目光停住在牆壁前，忽然呼吸一滯。

  剛剛走出來的那麼大的一個女鬼，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剛才他只移開視線了半分鐘，打量了一下姚理全，曹燕就不見蹤跡了。

  姚理全進去開櫃門是小事，現在曹燕丟了，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張茂石自認一向對曹燕控制得很好。在外面都沒讓她逃跑，回到提前布置好的家中，他甚至能看見她的存在，就更不可能出什麼意外了。

  然而目光繞著屋子轉了一整圈，張茂石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鬼魂本就是飄渺之物，來去都不會留下蹤跡，張茂石慌了神。

  「你在找什麼？」殷洲問。

  「我在找我……」剛說出幾個字，張茂石就意識到自己多嘴，生硬地扭轉話頭，「能找什麼啊，就是隨便看看。」

  殷洲看了姚理全一眼，姚理全立即會意：「你搬來應該也有段時間了，難道還不熟悉這裡的環境？」

  張茂石看到他就煩，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份，連門都不會開一下。

  「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能不能查出什麼東西要看你們的本事。」張茂石下了逐客令，「我今天很累了，你們趕緊離開吧。」

  這次來，程汀問出了他話中的一些漏洞。

  習慣性的全程錄音，也讓他們回去後能仔細分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