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藥材也收

  陳侍衛管那老態龍鐘的老大夫叫王掌柜，盛長生正要打招呼，那掌柜抬頭看到牛大力等人，連忙從櫃檯走出來，「你們怎麼被馬蜂蟄成這樣啊？吃過藥沒有？」

  盛大林剛想回答說沒有，盛長生被拽了拽他的衣袖，「王掌柜，我們煎了藥服用才出來的。」

  王掌柜神色稍霽，「那馬蜂有毒的，不能被蟄了，否則爾等性命難保。」

  他又湊過來，盯著幾人頭上的包，「去哪開的藥？吃了多久？怎的還這般腫？對了，我這有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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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掌柜翻箱倒櫃，自言自語，「昨天還給大毛塗癩痢疤來著，怎的就找不著了呢？」

  盛長生滿頭黑線：「老爺子，大毛是？」

  「哦，它是我養了十年的老狗。」

  給塗癩痢又給狗塗？

  這古代的大夫真的是……

  盛長生忙說，「老爺子，不用麻煩，我們自己也有藥膏，一會兒回去塗。我是過來跟陳侍衛來認個門，這幾日送蜂蛹到貴藥堂的。」

  王掌柜把眼一瞪，「你們都這樣了，還敢去捅馬蜂？不要命了？」

  醫者仁心，他實在見不得他們這麼糟蹋自己！

  盛長生露出微笑，「老爺子，我們有個逃荒隊伍，除了我們幾個，隊伍里還有四十人呢，我們不去，可以讓其他人去的。」

  王掌柜愣住。

  陳侍衛也有些意外，「你們是逃荒的難民？」

  盛長生：「對。只是我們有些謀生的手段，一路逃一路挖些藥材、弄些山珍去賣，倒也能溫飽，不至於太狼狽。」

  「難怪人被馬蜂蟄成這樣，還要去挖蜂巢！

  陳侍衛肅然起敬，「能在逃荒路上掙到錢，你們也是十分有本事了。」

  「哎，世道艱難吶。也慶幸這一路遇到許多像陳侍衛和王掌柜這樣的好人、貴人，不然我們走不到這兒。」

  「能遇到貴人，也是一種實力。」王掌柜看他們的眼神都透著慈祥，「方才陳侍衛已同老朽說過，你們把蜂蛹送來便是，每一批老朽都會按時給你結。」

  「多謝王掌柜。」盛長生躬身致謝，其他幾人也忙跟著行禮。

  陳侍衛道，「你們挖蜂巢也不容易，就按方才的價錢來收，一百文兩斤吧。」

  盛長生沖他拱拱手，「萬分感謝。」

  他頓了頓又問，「請問陳侍衛，你們是無論多少都收嗎？」

  「那還有假？」

  「若是我們收穫了上萬斤呢？」

  「啊？」陳侍衛目瞪口呆。

  盛長生靦腆的笑了笑，「方才我說了，我們有一套割蜂巢的法子，我們隊伍那麼多人，幾個人一起能搗個一兩窩，一窩二百斤上下，五十窩便差不多有一萬斤了。當然，我只是隨口說說，把這附近大小山頭的馬蜂窩都割了，也不一定湊到這個數，呵呵……」

  一萬斤？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陳侍衛和王掌柜也跟著他「呵呵」，但皮笑肉不笑。

  隨之，王掌柜面色倏地變冷，「你別太過分！一萬斤蜂蛹，你讓我們當飯吃，也要吃半年！」

  盛長生乾笑兩聲，「呵呵……您算錯了，一萬斤蜂巢，最多出兩千斤蜂蛹……」

  王掌柜瞪他，「也足夠我們吃兩三個月！」

  「我沒有為難您的意思。」盛長生比他還委屈，「是陳侍衛說的，蜂蛹多多益善、長期收的。那您到底收多少，能否給個准數？」

  王掌柜眼神不善的睨了陳侍衛一眼，伸出五根手指頭，「頂多收三千斤，出個四五百斤蜂蛹足夠。」

  「好咧。」盛長生喜上眉梢，「您放心，我供給您的不超三千斤。」

  王掌柜都不想理他。

  沒有三千斤，兩千斤也很多了好嗎！

  陳侍衛卻是樂呵呵的，「王老，我家老爺說了，難得遇到這麼多蜂蛹，儘量多收一些。若是用不完，曬乾儲存做藥用也成的。況且呀，這幾位收割蜂蛹如此厲害，被他們刮過一輪，未來三年，都不一定有蜂蛹收，咱也得不備之需，不是嗎？」

  王掌柜捻須沉吟了片刻，「可。只不過，老朽這裡沒那麼多銀錢，還請陳小哥向你家老爺稟報，送些過來。」

  盛長生嘴角抽了抽，這小老頭兒好直接啊！

  不過，聽他這語氣，和陳侍衛的主人關係匪淺，甚至是對方的長輩，倒也不必藏著掖著。

  陳侍衛也沒有流露出尷尬之色，面帶微笑，「老爺沒有帶多少銀子出門，已遣人回府支取，最遲後日便能送到王老您手上。」

  王掌柜鬆了口氣，「如此甚好。老朽一窮二白，真是經不起折騰。」

  「您一心為民，兩袖清風，乃是醫者中的楷模，老爺不會讓您自掏腰包的。」

  盛長生聽兩人說了一陣，插嘴道：

  「是非要馬蜂蜂蛹麼？其他的如胡蜂、熊蜂、赤眼蜂、虎頭蜂等等是不是也可以？」

  王掌柜答，「只要是黃蜂都行，不要蜜蜂。」

  盛長生又問，「是不是只要活的？有的被摔死了，能要嗎？」

  「只要新鮮的，當天死的都能要。」

  盛長生又問了好幾個問題，直到弄個清楚明白，才要告辭。

  可他將將跨出門口，又急忙折返回去。

  「王掌柜，不知您這收不收藥材？」

  王掌柜一愣，「你們還會採藥？」

  盛長生一聽就知道有戲。

  但想著光逮著人一家藥鋪薅錢，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嘿嘿，略懂，略懂。」

  「那你們都采了什麼藥啊？」

  「有黃芪、巴戟、鐵皮石斛等等，反正挺雜的。」

  王掌柜思考了下，又看看被蟄成豬頭的牛大力等人，慢吞吞的說，「收是收的，只不過我要的不多。」

  「我們挖的也不多。不過這些藥都長在懸崖峭壁上，品性很不錯的，明日我帶些小樣給您瞧瞧吧。」

  盛長生說得眉飛色舞。

  這王掌柜人不錯，那些藥都是閨女催生的，藥性比尋常的不知好了多少倍，他希望王掌柜能全收了。

  「對了，我們還挖了幾株人參，年份都是幾十年的多。」

  「什麼？你們還挖到了人參？」

  王掌柜驚愕不已，心說這支是什麼隊伍啊，能收割黃蜂，還會採藥，神奇的是，還挖到了幾株人參！

  要知道，南方人參很少，有些藥農與藥材打了一輩子的交道，都未必能遇到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