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為何非得是你

  「甜妞，你別犯傻。你跟你爹在那邊嘀嘀咕咕的咬耳朵，我就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我跟你說，這件事沒得商量，誰給我提我跟誰急。」

  盛佳寧趴在她耳邊說，「奶，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跟你說，我又撿到錢了。」

  什麼！

  又撿到……

  張老太猛地一把捂住她的嘴，而後慌張的看了看大家，訕訕笑，「小孩子就愛胡說。」

  她一面拖走盛佳寧，一面急聲說，「你個傻丫頭，這樣的事是能當眾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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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佳寧笑，「我聲音這么小，他們聽不見。」

  「你可拉倒吧，那些長舌婦的耳朵尖的很。」張老太神情揶揄，「怎麼？你在你那樹屋上睡一覺，起來就又撿到錢了？你是看我老太婆好糊弄，對吧？」

  「奶，我昨兒不是在摘樹莓麼？我在草叢裡撿到一個罈子，裡邊裝了幾條這個。」盛佳寧邊說著邊掏出一把金條。

  張老太瞳孔驟縮，急忙一把奪走，塞入懷裡。

  又覺得不安全，掏出來塞袖子。

  「奶，你不用緊張，別個不知咱有錢，你放哪兒都安全……」

  盛佳寧沒說完，便見張老太把金條塞入了褲襠里。

  她滿頭黑線，「奶，你這是做什麼！」

  張老太朝四處張望，一臉神秘，「噓……別嚷嚷，我昨晚連夜在褲襠里縫了個兜兒，東西藏這兒，穩妥！」

  盛佳寧：「！！！」

  「您不覺得一股味兒嗎？」

  張老太不屑一顧，「我怕窮怕餓怕錢露白，我還怕它有股味兒？」

  盛佳寧笑了。

  「奶，我是想說，我隔三差五的撿到錢，想來是老天爺讓咱們過上好日子的。」

  「誰說不是？」張老太笑得合不攏嘴，「也是你這丫頭有福氣，別個一輩子都遇不著一回。」

  「奶，或許不是我有福氣。」盛佳寧說，「我覺得是老天爺想借我的手，幫助那些可憐的難民。」

  「你……」張老太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她，「你怎麼會這麼想，啊？甜妞。你是菩薩還是財神，老天爺要照拂誰，它不會直接降財運福氣給那人，非要借你的手？」

  盛佳寧被老太太懟得有些臉紅，「奶，話不是這麼說的。每個人的一生，都有各種因果伴隨。有些人是落難了，可他秉性不行、或是愛嫖賭、窮奢極欲等等，他不配也不能擁有財富，老天爺就不會眷顧他。但是，老天爺會讓他活著，會通過別人，比如我，接濟一下他，讓他度過最難的那道坎。」

  張老太眼珠子轉了轉，「那世上好人那麼多，為何非得是你啊？」

  盛佳寧說，「可能我上輩子是個大善人，所以這輩子比別人福澤深厚唄。」

  張老太無話可說。

  「奶奶。」盛佳寧挽著她的胳膊撒嬌，「給我錢，讓我幫助別人，這是老天爺給我的任務。倘若我拿了錢不作為，老天爺會將我這份福氣收回去的。咱們到手的錢，也都要吐出來。」

  這句話掐住了張老太的軟肋，她緊緊捂住褲襠，「到我手裡就是我的，誰都休想奪走。」

  盛佳寧笑了，「奶奶，有錢好不好？」

  張老太抿了抿嘴，「那還用說。」

  「那咱要不要做好事，得到更多的福報，掙到更多的錢？」

  張老太舉起手，正想說要，忽然醒悟過來。

  「臭丫頭，你別擱這兒跟我洗腦，你奶我活了幾十年，你撅起屁股我就知你拉屎還是拉尿。」

  張老太曲指作勢要往孫女頭上敲，盛佳寧嚇得抱頭，她壞笑著收回手。

  「隔壁村那些人裡頭，有沒有追著欺負你娘倆的人？」

  盛佳寧不住搖頭。

  「那成。隔壁村的人要跟著咱，便讓他們跟。只是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和你娘都不許接濟他們一粒米，否則，我就罰你娘兒倆不許吃飯、路上不許坐車。」

  盛佳寧甜甜地笑了，臉在她胳膊上親昵地蹭了蹭，「奶奶，您真好。」

  「少來。你少點管閒事氣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張老太嘴上嫌棄，卻是滿眼的寵溺。

  ……

  得知盛家村的隊伍肯收留自己這些人，隔壁村的村民都無比歡喜。

  他們沒有什麼糧食，盛長生便每一戶都賒了十斤米，解一解他們燃眉之急。

  盛佳寧又找了一處空地，催生了上百株淮山，讓大家挖。

  她累極，才剛想休息，便見盛大郎興沖沖的從外邊跑回來，去行李那邊翻來翻去找什麼。

  她喝了兩口靈泉水，感覺沒那麼累了，便過去問他，「你在找什麼？」

  盛大郎神神秘秘的在她耳邊說，「姐，我和二郎發現一條小溪，裡邊有魚！」

  「你們想捉魚？」

  「對！」盛大郎忽然又有些苦惱，「我們沒有趁手的工具。」

  「那小溪水有多深？」

  「不深，只到我肚臍眼。」

  盛佳寧給出主意，「你拿個糞箕到岸邊撈一撈，多少能逮到一些。」

  「哦哦。」盛大郎急忙去找糞箕。

  盛佳寧又急忙說，「你等會兒，我去問問姑父，看有沒有魚簍或者籠子，能撈一些魚。」

  「好，姐你問。」

  旁邊有人聽得真切，急聲問盛大郎，「小溪在哪兒？」

  盛大郎有些為難的看向一旁的張老太。

  要按他奶以往的性子，發現有魚，自家先去捉上一陣，捉到快沒有了，才對外人說。

  但是，現在大家都在一個隊伍里，不能光是他們有魚，別人沒有吧？

  張老太在忙著織草鞋，頭都沒抬一下，「看我作甚？整一條河的魚，誰都沒那個能耐捉完，愛誰誰去。就怕有些攪屎棍跑你前面把水攪渾，大家都捉不到。」

  牛春花急忙說，「不會的大娘，魚是大郎他們先發現的，我們不會跑到他們前面去。」

  張老太輕哼了聲，沒再說什麼。

  其他人都去翻工具，「大郎，快帶我們去。」

  「先等等。」

  盛佳寧說著，去找蘇有才。

  盛長生和他正割了些草回來。

  外邊的草都旱死了，得去深山老林里找藏在樹木縫隙之間的，才有一些。

  平時煮的玉米芯、紅薯皮都只夠餵家裡的老牛，趙澤帶來的騾子和老牛還沒食物餵。

  這逃荒之路那麼遙遠，牲口也要照顧好。

  割的這半車草，夠它們吃上一兩天的。

  盛佳寧過來，「姑父，大郎要去小溪里捉魚，你家有工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