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闡述天道，截取天機

  崑崙山脈，三清殿外。

  當通天再次回到屬於自己的那間偏殿時，卻發現了一道身影正站在殿門口，似在等著自己。

  「師兄，有何事？」

  看著那老年模樣的元始，通天腳踏虛空緩緩落下，一臉笑意的問道。

  「師弟，你去哪兒了？」

  元始依舊是那副至高無上的模樣，在等通天落地與其並肩後，他那雙如萬古寒潭般的眸子淡淡看向對方，語氣很是平靜的詢問道。

  「沒去哪兒，一直待在偏殿內也挺無聊，出去走走。」

  通天臉上依舊掛著一抹笑容，但其眼底深處，亦淡漠無比。

  元始心性外放，通天卻是內斂。

  別看通天在唐浩面前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但其實通天和元始並無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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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清同源，本就一脈。

  只不過元始的心法和通天有些不同，所以外表看上去似乎比通天更為高傲。

  「哦？」

  聽見通天的回答，元始挑挑眉。

  到了他們這種地步的存在，萬事萬物都已通透，只差最後一步證道而已。

  從誕生之初，三清便一直待在一起。

  通天可從未對老子或者元始撒過什麼謊，不是不會，而是不屑。

  但此時，元始明顯感覺到了通天的敷衍之意。

  眼底閃過一絲興趣，但卻轉瞬即逝。

  「師兄找我們有事情商量，讓我在這裡等你。」

  並未追問通天，元始又是淡淡一句過後，便轉身朝著主殿而去。

  看著元始背影，通天聳聳肩，臉上笑意不減。

  也不準備進偏殿了，他邁開腳步，跟在了元始身後。

  很快，主殿內，三清再次聚首。

  盤坐在蒲團上的少年老子睜開雙眸。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通天，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事情一般，那稚嫩的臉龐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

  「師兄，你是準備立教了嗎？」

  在屬於自己的那個蒲團坐下後，通天無視老子直勾勾看著自己的雙眸，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元始亦盤膝坐下，滿是皺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存在。

  立教之事，早在巫妖大戰之前，老子便和元始通天說起過。

  「沒錯，本想著在老師合道，天地徹底完善後便立教。」

  「可最近洪荒有變，我擔心再不快點，那僅有的些許信仰，或許不足以讓我入聖。」

  老子收回目光，語氣中似乎藏有深意。

  聞言，通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另一邊的元始內心卻閃過一絲疑惑。

  什麼叫再不快點，就不能入聖？

  洪荒最近...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任元始思來想去，除了之前那莫名出現，名為上蒼的傢伙外，好像也沒其他什麼事情發生了。

  「那師兄具體準備何時立教？」通天再次詢問道。

  對於老子所說的變故，他內心很清楚是怎麼回事。

  「三天後。」

  一個極近的時間從老子嘴裡說出。

  三天時間，在洪荒中幾乎眨眼便就過去。

  通天內心首次升起一絲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老子會這麼急。

  上蒼道友的威脅這麼大的嗎？

  另一邊元始也不再思索之前老子所說之話到底是何意，聽見對方三天後便要立教，同樣微微一訝。

  立教之事，乃是巫妖大戰之前三人便商量好的。

  道祖鴻鈞第一次講道之時，便已傳下三種成聖之法。

  一乃法則證道，二為斬去三屍，三則是功德成聖。

  其中法則證道最為艱難，斬三屍為次。

  至於功德，則最簡單。

  但不管是那種辦法，一旦證道入聖，便自此真正脫離於洪荒萬物之外，可坐看滄海桑田，可歷萬劫而不滅。

  曾經的女媧，便是因造出人族而天降無量功德立地成聖。

  而道祖，則是斬去三屍。

  三人自知以法則證道無望，而斬去三屍時間又太過繁瑣漫長，且一旦失敗，則此生再無證道的可能。

  所以三人便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和師妹女媧走同一個路子，那就是功德成聖。

  如今洪荒百廢待興，正是獲取大量功德的機會。

  老子本想著待道祖合道，天地愈發完善後便創立教派以教化那孱弱的人族。

  可偏偏唐浩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洪荒之上。

  雖然依舊看不透唐浩究竟是何等存在，但老子已經知曉了大荒人族被其庇護的事情。

  經過無數年的不斷推演，老子已經推演出往後的天地，將會是人族的舞台。

  所以他的本意是創立一個教派，專門用來教化人族。

  哪想唐浩橫叉一腳，直接將人族其中之一的知生氏收入麾下。

  雖說通天隱藏的很好，但推演之法已經臻至大成的老子在通天進入主殿的剎那，便已經看到原本那停留在對方體內的本源功法已經消失不見。

  略微思索一番後，老子便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通天如此舉動，可謂是幫助上蒼更加穩固自己在人族面前的地位。

  但老子不僅沒有惱怒，反而內心深處很是讚賞通天的決定。

  「兩位師弟，不知你們可否已經想好立何教派？」

  對於兩人的驚訝，老子微微一笑，隨後突然反問道。

  元始與通天回過神來，兩人對視一眼，隨後解釋點點頭。

  「天道渺渺而不可違，順其自然，方可得道。」

  「眾生懵懂，我欲闡述大道真理，教化萬民。」

  元始的聲音依舊醇厚，卻帶著一絲不可違逆，其雙眸神光燦燦，仿佛有三千大道流轉！

  給洪荒生靈闡述天道，順其自然，這便是元始的立教理念。

  老子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繼而目光看向一旁的通天。

  「師弟，你呢？」

  元始的目光也看向了通天，對於自己這名看似儒雅實則比自己都要高傲的師弟，他挺想知道如果對方會以什麼理念立教。

  被兩人注視，通天自從進入大殿後便一直掛在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雙眸變得幽深起來。

  其清澈的聲音在主殿響起，帶著一絲縹緲。

  「師兄的話我並不贊同，什麼叫天道不可違？」

  「大道至公，成道確實渺茫。」

  「但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而我，偏偏欲截取冥冥中這遁去的一絲大道生機！」

  「萬事萬物，逆天遵循本心者，方可成道！」

  ......

  大荒之地，不周山下。

  當知生氏帶領狩獵隊伍回到部落時，天色剛好暗去。

  將近四十頭龐然大物被麻繩死死捆住，將大地拖出一道冗長痕跡。

  看著狩獵隊帶回了食物，部落內一片歡呼。

  每次出去便是一場豪賭，如若隨便遇見一個凶獸，等待狩獵隊的只能是全軍覆沒。

  所以只要能回來，便是好事，能帶著食物回來，更是天大的好事。

  此次出去狩獵的人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多人，而回來的，只有一千人左右。

  幾乎三分之一的人在此次狩獵中失去了生命。

  野獸的屍體被大羿已經重川等擁有修為的十幾人拉回，而其他人，則是將同族屍體帶了回來。

  知生氏看著部落內迎接而出的族人，滄桑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對於因狩獵而死的族人，不管是知生氏還是其他人，內心的悲傷很少，反而是敬意更多。

  對於死亡，只要不是枉死，人族內心其實並無多大懼意。

  「重川，你力氣大，分食物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大羿，你去將帶回來的族人埋在圖騰下吧。」

  人族崇尚入土為安，他們本就是用泥土捏造而來，死後也應該回歸到泥土中去。

  「明白，首領！」

  大羿與重川點了點頭，隨後便開始了動作。

  只見大羿帶著一群人朝著不周山上那副圖騰下而去，而重川則是拿起一把古樸大刀，分割著一頭頭如小山般的野獸屍體。

  一切都井井有條，在唐浩的庇護下，大荒人族也漸漸恢復了到了正軌中。

  ......

  在西牛賀州最西邊與西海接壤之地，有一座大山，名為須彌。

  此時，須彌山的上空，一隻從東方而來的青色大鳥突然被一名身軀挺拔的男子攔住。

  男子雙眸奕奕，在其出現的剎那，天生異象。

  五色光華將天空覆蓋，絢麗無比。

  「好久沒看到純血青鸞了，不錯不錯。」

  「我曾經和你們青鸞第一代族長相識，不知你可願跟隨於我孔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