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因果

  崑崙山脈深處，老子和元始皆以回到了三清殿中。

  蒼穹之上那道模糊身影已經消失，或許是找不到攻擊目標，那毀天滅地的雷劫在星空深處盤旋一陣後，也漸漸散去。

  通天負手立於高空，雙眸依舊在看著天外。

  除了不知多少會元前那個魔氣滔天的混沌神魔，以及驅逐混沌神魔的道祖，還未有誰能讓通天感到壓迫。

  而剛剛穹頂之上的那道周身瀰漫玄黃混沌的身影，讓通天再次感到了久違的壓迫。

  自天地誕生之初，天道便孕育而出，俯瞰萬物生靈。

  自太初之前到如今，從未有誰敢對天道有所不敬。

  就連當初創立魔教，意欲逆天而行證魔成聖的魔祖羅睺，依舊還是棲在天道之下。

  上蒼這兩個詞的因果實在太大。

  如若是一方天地取此名，倒也沒那麼驚世駭俗。

  

  可如果這是一個人的名號，那其代表的含義就令人震撼了。

  壓下內心悸動，通天收回目光。

  儒雅俊朗的臉龐上再次恢復往日的雲淡風輕。

  洪荒無量，妖孽輩出。

  歷經兩次天地大劫，洪荒必定會再次迎來黃金大世。

  但，那又如何？

  通天相信，就算以後洪荒群星璀璨，可自己，也絕對會是其中最亮眼的幾顆之一！

  淡淡微笑再次浮現，通天正準備離去，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將目光看向身側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

  天穹之上劫雲已經消散，但因之前直呼聖人之名，肉眼可見的因果之力還在不斷反噬著青禾的神魂。

  此時她匍匐在地，渾身微微顫抖，本就透明的身影變得更加虛幻。

  她和聖人的差距，不是雲層與泥土，而是天地和蚍蜉。

  修為不過地仙的青禾，根本承受不住因果的反噬。

  不出意外的話，從今以後她的修為將再無前進的可能！

  「現在的師妹，即便是我也不敢直呼其真名，你這頭小青鸞膽子倒挺大。」

  看著腳下匍匐顫抖的青禾，通天搖頭失笑。

  之前因為誅仙劍的異動，從三清宮出來的通天一眼便看見了青禾。

  只不過當時因為急於找到讓誅仙劍異動的原因，他並未細看這頭小青鸞。

  現在僅是一眼，通天便知曉圍繞在青禾身上的那些因果，是為何產生。

  趴在地上的青禾並未回應，因果反噬加上之前直面天道威壓，已經讓她有些神志不清了。

  那雙青色瞳孔開始變得有些迷離，一道模糊身影在其腦海緩緩浮現。

  「前輩...救我。」

  喃喃一句後，青禾再也支撐不住，身軀化作本體，暈了過去。

  而在她暈過去的瞬間，又一縷因果自其身上產生，並開始朝著蒼穹飛去！

  通天看著眼前一幕，不禁一愣。

  又一縷因果？

  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通天，當即掐指推演起來。

  洪荒之上，最為神秘且恐怖的力量，便是因果。

  但也因為其神秘，想要產生肉眼可見的因果，並非易事。

  之前青禾身上那些因果是因為和女媧有關才會被肉眼可見。

  可剛剛從她身上分離出去的那縷因果，幾乎都快凝結成為實質！

  這顯然不是直呼聖人真名可以產生的。

  很快，通天便推演出了青鸞此生的一切。

  很快不久前她朝蒼穹跪拜的一幕在通天眼底浮現。

  不過，和之前的女媧一樣，通天怎麼也看不到她跪拜的到底是誰。

  但和女媧又不同的是，僅僅剎那，通天便猜到了青禾跪拜的人是誰。

  「那等存在，不沾因果，不入輪迴，僅僅憑你，可還不能徹底將這絲因果綁定成功。」

  「不過...加上我的話，就說不定了。」

  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通天突然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探出一指，一滴瀰漫通天本源氣息的精血從指尖溢出。

  下一刻精血散開，猛地化作一道血光，朝著蒼穹之上那絲因果之力而去，並將其包裹在內。

  隨後，只見通天右手微抬，一把散發無盡殺伐的青鋒赫然出現。

  「小傢伙，你福源不淺，這次算我沾了你的光。」

  「以後記得別再直呼聖人之名了。」

  隨手斬出，青禾身上那和女媧之間的因果便盡皆湮滅，唯留一縷，冥冥中和天地間兩位無上存在綁定在了一起。

  「讓你之前那麼裝逼，我倒想看看你能否抹去我的因果，哈哈！」

  做完這一切，通天仿佛惡作劇得逞般的小孩子般再次看向天外。

  俊朗的臉上露出笑容，下一刻他便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中。

  天地安靜下來，一頭瑰麗絕美的青鸞躺在山峰之巔。

  其周身瀰漫兩縷玄妙氣息，讓周圍一些見通天離開後，想要吞食她的凶獸望而卻步。

  .....

  子午小區，一輛電動車飛速自大門駛入。

  一路上，唐浩腦子裡就一個想法，那就是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到底對不對。

  輪胎在地面剎出一道印記，一棟略顯陳舊的大樓前，唐浩將車停穩。

  因為小區年代比較久遠，除了幾棟新修建的大樓外，其他居民樓都未安裝電梯。

  租房位於七樓，下車後，唐浩馬不停蹄的踏上樓梯。

  只不過爬著爬著，唐浩就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著急驗證內心的猜想，所以他幾乎是一步三台階。

  只是當爬到六樓後，唐浩猛地發覺，平日一運動就有些喘氣的自己，現在居然察覺不到一絲累的感覺！

  別說喘氣了，連汗都沒出一滴！

  這是怎麼回事？！

  樓梯間，唐浩楞在原地，有些疑惑的撓撓頭。

  「嗯？這是什麼？」

  下一刻，胸前一絲異樣引起了他的注意。

  淡淡金光自胸前那件黑色襯衫下透出，散發神韻，奇異無比！

  趕緊用手蓋住那道金光，唐浩頓時想到了之前莫名出現的那個圖騰！

  下意識的朝四周看了看。在發現並無其他人看見後，唐浩不敢停留，一口氣走到七樓，打開房門竄了進去。

  直到將門反鎖後，他才把胸前的手放下。

  自己這是...脫胎換骨了嗎？

  想到之前一口氣爬到六樓都不喘氣，唐浩靠在房門上，因為太過激動小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起來。

  不再猶豫，起身來到衛生間，唐浩將上衣直接脫掉。

  他已經隱約猜到，或許這一切的根源，就是自己胸前的那個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