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形勢大好

  「臣女參見皇上，娘娘。」

  以宋芙，文清淺和王思寧等人為首的女孩子們齊聲行禮，同時跪下。

  晏江流坐在一邊，沒有說話。

  宋芙溫聲道：「免禮。」

  她粗略一掃，便發現今日來的人比當初說好要參加科舉的人少了一些。

  似看出她的想法，謝昭道：「娘娘放心，吳姑娘她們只是今日有些事耽誤了，絕沒有退縮之意！」

  謝昭擲地有聲。

  宋芙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沒來的幾個姑娘怕是被家裡絆住。

  畢竟抗議此時由崔家帶頭，自然也是有一定號召力的。

  再加上如今都城之中鬧的沸沸揚揚，有人猶豫是意料之中，便是退出宋芙都能理解。

  

  她看著謝昭道：「阿昭，此事當初本宮就說過，全憑自願。」

  「便是現在有人想要退出，本宮亦不會怪罪。」頓了頓，宋芙的聲音微沉，道：「但考完之後，若再有人退縮，本宮必會治罪！」

  她說的自然是名次公布之後。

  「請娘娘放心，我等絕不退縮！」謝昭等人再次跪下，表明態度。

  宋芙頷首，「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這才說起今日來此的正事。

  「娘娘，我們聽說了顧將軍在太白樓外設比試台一事，我等願意效仿，同樣設立比試台！」

  宋芙方才腦子裡也閃過這樣的想法，但仔細一想，覺得這不是很妥當。

  武無第二，文無第一。

  除非是碾壓性的勝利，否則孰優孰劣很難評判，這又不像顧惜若那樣，將人打趴下就一了百了。

  「這個想法很好。」宋芙先表示了肯定，然後才說：「但不必急於一時。」

  「本宮知道，你們是想為本宮分憂，但眼下你們最要緊的還是即將到大的考試。」

  「有本宮與陛下在，你們只管安心備考，拿出一個好成績，於本宮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如今急於證明，反而落了下風。」

  宋芙聲音溫和，帶著寬慰之意。

  她知道她們著急，她們擔心，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穩住。

  聽到宋芙的話，謝昭等人原本激動的心情的確是平靜了些。

  謝昭率先道：「娘娘說的是，是我們太急了。」

  「若是這個時候我們亂了，考試的時候發揮失常，那才當真是打了陛下與娘娘的臉！」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宋芙擔心她們壓力太大，忙又安撫道：「你們也不必太緊張，我知曉你們的本事，盡全力便好。」

  宋芙又安撫了眾人幾句，這才讓人送眾人出宮。

  可剛離開坤寧宮。

  謝昭和文清淺對視一眼，出了聲。

  「此次為著女子科舉一事，皇上被罵昏君，皇后被罵妖后，帝後此舉，並非是為他們自己。」

  「此次考試，我們只能成功，沒有退路！」

  眾人皆點頭稱是，這才離開了皇宮。

  這些話傳入宋芙耳中，亦讓宋芙心中振奮，她們如此待她，她自然更不能讓她們失望。

  。

  如今都城中最多的便是文人學子，而太白樓又是天下學子抵達都城最喜愛待的地方！

  因著太白樓的牆上都用不同的字體鐫刻了「詩仙」的各種詩作。

  顧惜若在太白樓外設擂台，消息迅速的就傳遍了都城。

  稍微有點身手的都想一試。

  畢竟顧惜若可是放話了，若是贏了她，她將「鎮北將軍」一職位拱手相讓。

  陛下敕封，朝廷命官，能不能讓暫且不說。

  萬一呢？

  若是勝了，那必能名揚天下。

  整個都城裡稍微有點身手的人都瘋了，都想一試。

  但皇后很快下令，每日只戰兩人，一共只戰三日，也就是說，一共只有六個挑戰名額。

  原本眾人正看笑話似的看著一個混混往擂台上走，可皇后旨意一到，立刻便有人出手，將混混打下了擂台。

  那混混甚至都還沒能站到顧惜若面前。

  接下來。

  擂台周圍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等著別人先動作，而只要有人想上擂台，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被人拽下來。

  這一僵持，便是一個上午過去。

  但也很快，就有人站了出來，畢竟時間若是一直這樣耽誤下去，那誰也別上了。

  因此眾人很快就制定了規則，想要與顧惜若比試的人先打一場，只有最後的勝利者可以與顧惜若比試。

  顧家。

  顧瑀聽說此事，自然是氣得不行。

  他氣沖沖的進了屋裡，對顧老道：「父親，顧惜若是不是瘋了？」

  「她寧可將官職拱手讓人，也不肯幫我一把？當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顧老抬眸瞧顧瑀一眼，微微蹙眉，說話的語氣有些無奈，道：「未必見得。」

  小時候，顧惜若的騎射也是他親自教的。

  他自然知道他的小女兒有著怎樣的天賦，從小到大，他曾無數次惋惜，為何顧惜若不是男兒。

  若顧惜若是男兒，顧家必將更上一層樓。

  「父親？」顧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您就這樣看好她？」

  顧老端起茶盞淺飲一口，並不理會他。

  顧瑀眼眸轉動，「我也去與她比試！」

  「等等。」顧老的聲音傳來，「先等等。」

  「父親！」顧瑀瞪大眼，一臉不解，顧老放下茶盞，面色冷了下來。

  顧瑀只得死心。

  一連兩日。

  顧惜若都無敗績。

  這消息傳出，也讓原本都鄙夷她小小女子的人都閉了嘴，高看了她幾分。

  都城之中更是波濤暗涌。

  當晚，顧家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不是別人，正是崔家家主，崔大人。

  顧瑀在看到崔大人時，一下恍然，看著自家父親的眼裡帶了敬佩。

  難怪父親前兩日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原來是早有預料。

  。

  皇宮。

  周祿邁著小碎步進門，躬身道：「陛下，娘娘，崔大人去了顧家。」

  縱然崔大人做了些偽裝，但晏江流一直叫人盯著他，自然也就不會錯過他的行蹤。

  晏江流懷裡抱著晏晞，聞言表情不變，隻眼底閃過一抹森寒，「坐不住了。」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晏晞的鼻尖。

  小公主頓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眉眼彎彎的看著自家老爹。

  晏江流周身的寒意盡數散去，看著小公主的眼神柔和的不行。

  就連抱著女兒也格外小心，生怕力道重個一星半點的回讓女兒不舒服。

  宋芙含笑看著這一幕。

  接話道：「顧家原也不是什麼安分的。」

  東陽城的顧家軍當初軍心不穩，本也有顧家在其中使勁的緣故。

  顧家雖然上交了軍權，可心中到底不服，故意鬧事是等著晏江流向他們低頭呢。

  後來顧惜若去了東陽城。

  顧家氣得不行，卻同樣心存了僥倖，若不然，又怎會到如今都還沒有要離開都城的意思？

  縱然如今天氣還冷，但顧家可從頭至尾都沒傳出要離開都城的消息。

  仍舊住著先帝御賜的早已不符合他們身份的府邸。

  晏江流將一根手指放在女兒細軟的掌中， 道：「接下來，就看顧將軍的了。」

  前兩日顧惜若的勝利自然是大快人心。

  明天是第三天，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天，若明日顧惜若再勝利，對女子科舉有益無害。

  顧惜若能證明，女子亦不輸男子。

  但若明日顧惜若敗了，那對宋芙和晏江流要推行的政策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晏江流頓了頓，看宋芙，「阿芙，很信任顧將軍？」

  他不太信。

  不是因為顧惜若的性別，只是他不太習慣這種將籌碼都押注在旁人身上的感覺。

  他更喜歡自己爭取。

  宋芙對晏江流揚起一個笑，點頭道：「是，我很相信她。」

  晏江流伸手握住她的手，「阿芙信，我也信。」

  與此同時。

  崔大人也帶著滿意的笑，從顧家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顧瑀立刻對著自家父親拍馬屁道：「父親英明。」

  「父親，明日就讓我上吧，我一定會打敗顧惜若，奪回屬於我的一切。叫她知道，女人就該乖乖呆在家裡相夫教子！」

  顧瑀趾高氣昂，下頜微抬，似乎他所暢想的一切都已發生。

  如今的他，才是「鎮北將軍」。

  他即將再次統率顧家軍。

  顧老回眸，看著顧瑀的表情，不由的輕輕搖頭，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驕兵必敗！

  顧瑀終究是讓他失望了。

  「不急。」他看向一邊的管家，道：「你即刻去尋三姑娘，跟她說。」

  「她母親病重，想見她一面，請她即刻回顧家。」

  「父親？」顧瑀震驚的看向顧老。

  顧老並未瞧他，只沉聲對管家道：「去！」

  管家連忙躬身，立刻道：「是，老爺。」

  管家很快離去，直奔太白樓。

  顧瑀則是炸了，「父親，您不相信我可以打敗顧惜若嗎？」

  「她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且她的身上本來就有傷……」

  顧老抬眸瞧他，直言道：「你不是她的對手。」

  不僅武功不是，連格局和眼光也不是。

  顧老看著顧瑀已經快要陷入魔障，道：「你若不信，等你妹妹回府，你可與她比試一番。」

  到時候就會知道，他現在的話還是說的保守了。

  顧老轉身離開，顧瑀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回不過神。

  可很快，顧家的管家便匆匆回了顧家，面色有些難看，「老爺，大公子。」

  「奴才沒能見到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