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只能喪妻
2024-09-29 20:27:42
作者: 九一
侯夫人是強撐著病體過來的。
想到外面說的那些傳言,她便覺得什麼理智都沒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打死月姨娘這個小賤人,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決不能再讓這小賤人禍害她兒子的名聲。
聽到這話,一邊的寧綰綰哭的更傷心了,「父親,父親,不要,不要……」
那是她的母親啊。
宋芷趴在長條凳上,背後被鮮血染紅,人已經暈了過去,呼吸聲都變得微弱。
寧遠快速上前抱起宋芷,聲音焦急,「立刻請大夫過來!」
他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才出門一會兒,家裡就鬧出這樣大的事!
侯夫人見此,心裡的惱怒之意更甚。
她做一切是為了什麼?還不都是為了侯府!可寧遠卻是為了一個賤妾,一而再,再而三的當眾不給她臉面。
「阿遠!」
侯夫人才剛出聲,寧遠已看了過去,眼中帶著危險和警告,「母親,我與你說過不要動她!」
侯夫人愣了一下,有點被這樣的眼神嚇到,原本因為發熱而有些混沌的腦子也直接清醒。
她喉嚨滾動了下,咽了咽口水,「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她?」
「你……」
侯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遠打斷,「來人,送夫人回去!」
他的眼神表情太過駭人,侯夫人嚇了一跳,她身邊的媽媽更是忙將她扶住,低聲說:「夫人,奴婢帶您回去。」
侯夫人被扶著離開。
「父親!」
寧綰綰看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抽抽噎噎的看著寧遠,「母親不會有事吧父親?」
她剛剛就算心裡再著急,也沒有戳破宋芷的身份。
她不能讓人知道,她的母親如今自甘下賤,淪為妾室。還以月娘之名,上了永寧侯府的族譜。
寧遠已經確認了宋芷的狀態,目前是暈了過去。
他有些疲憊的看著寧綰綰,說:「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
很快,府醫便來了,把脈之後開了些藥。
宋芷是女眷,府醫自然不能親自瞧傷處,只給了些藥讓侍女擦拭。
這邊正在擦藥。
寧遠轉身去了松鶴堂,剛到松鶴堂門口,就看到急匆匆快步走出來的賀嬤嬤。
寧遠神色冷淡。
他與祖母說過,務必護好宋芷。
如今在宋芙要和離的情況下更該如此,可今天就在府里,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阿芷被打成那樣。
「世子。」
賀嬤嬤忙低聲說:「老夫人晌午喝了藥便睡下了,也是剛剛收到消息,事情發生的時候夫人那邊鎖了明月苑,沒叫人過來通報。」
寧遠自是信的。
祖母是有分寸的人,不會讓母親那樣對宋芷,更不會當著綰綰的面。
只是……母親何時能想這樣周到了?
「祖母。」
寧遠進了松鶴堂,行禮問安。
老夫人長嘆一聲,「月姨娘怎麼樣?」
「人暈過去了,傷勢很嚴重。」寧遠的聲音里難掩擔憂,他抬眸看老夫人,說起正事,「祖母,岳母去了明華寺,無功而返。」
「宋芙連宋家的面子都不給,看來是鐵了心了!」
寧遠想到大皇子今天對他的態度,一顆心不斷下沉,「祖母,現在該怎麼辦?」
對付女子,他當真是沒什麼經驗。
老夫人揉了揉太陽穴,道:「你親自去,姿態做足,另外……我記得幾家鋪子是她名下的……」
寧遠眼眸微閃,懂了。
「你母親那邊我會再說說她,她人是糊塗了些,卻也是一心為你。」老夫人說回張氏身上,不由嘆息,「你莫與她離了心。」
寧遠抿唇。
他從小是祖父教養長大,與母親本就不算多親近。
母親在他面前幾次三番的針對辱罵阿芷,他心裡自然也是有不滿的。
「孫兒知道。」
寧遠點頭應下,轉身離開。
他去明月苑看宋芷,宋芷已經醒了,整個人卻是有氣無力的,臉色蒼白,疼的低泣不斷。
哭聲一陣一陣傳來,寧遠心疼的不行,連忙進屋哄人,「阿芷。」
「抱歉,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寧遠的眼中全是疼惜與歉疚。
宋芷眼中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夫君……疼……」
寧遠心疼極了。
又哄了好一會兒,宋芷才抽噎著說:「夫君,我聽說阿芙提出要和離,還搬出了侯府?」
寧遠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是。」他道:「她還攀上了謝貴妃,和離的態度很堅決。」
竟是真的!
宋芷一陣失神,之前宋芷可是在她面前發過誓的,說會一直照顧瑞兒和綰綰,將兩個孩子視如己出!
如今才不過三年,就要和離了?
宋芙和離也就算了,那江家商行呢?
她一把抓住寧遠的手,堅定的說:「夫君,不能和離!」
寧遠只能喪妻,決不能和離!
寧遠也是這個想法,他拍了拍宋芷的手,說:「我知道,放心,阿芷,我都聽你的。」
「我母親那邊你放心,她最近都會在她的院子裡不出來。」
宋芷淚眼盈盈,「夫君,母親說阿芙要和離是因為我,因為嫉妒我獨占了夫君的寵愛。」
「可,可你本來就是我的夫君啊,我只是不想與別的女人分享你,我有錯嗎?」
寧遠忙低聲安撫,「沒錯,阿芷,你沒錯。」
「我只愛你一個。」
他說這話時,腦中不期然的閃過一道沉靜的眼眸,一具風姿窈窕的身體。
那分別屬於兩個人。
寧遠離開明月苑,管家走上前來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等寧遠出發去明華寺。
就跟老夫人交代的那樣,去展現他的誠意。
他都那樣低聲下氣,宋芙若是再堅持,只會讓所有人的指責宋芙!
明華寺。
宋芙依舊如昨日一般,晚膳時間去給謝貴妃請安。
上午瞧見她時遠遠避開她的貴女此刻倒是想避,可又不想錯過給貴妃娘娘請安。
對視一眼,只得道:「這女子最要緊的便是守婦道!若我是某些人啊,此刻便是羞也羞死了,怎還好意思出門?!」
「就是……」
宋芙轉眸看兩人,直接打斷她們的話,開門見山的問:「你們是在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