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服氣就比試

  其他人順著這聲驚呼，也看到了站在張伯旁邊的乖巧小糰子。

  可就這小糰子長得再怎麼玉雪可愛，哪裡比的過他們家裡的男娃！

  「就是，張伯，您要是想要徒弟，跟我們說一聲啊！肯定把家裡最懂事的男娃送過來，絕對比這女娃厲害！」

  誰不知道整個遠山鎮，就屬張伯醫術高明，這女娃娃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拜張伯為師，實在太讓他們這些人不服氣了！

  聽著周遭議論的聲音，張伯的臉色越來越黑沉，好似能滴出墨來。

  「嘭！」

  

  張伯突然拍了下桌子，盯著最開始朝他發難的那人，語氣前所未有的冷厲。

  「聽你的意思，是覺得我老眼昏花，眼神不好，那往後便不要來我這裡尋醫問診，免得我一個不小心，給你瞧錯了病！」

  那人一聽急了，但嘴上還是不服氣：「張伯，我不過是不了解情況，想多問上兩句，你怎麼能這樣？」

  「我哪樣？」張伯氣的吹鬍子瞪眼，「我可都是順著你們的話說的！」

  其他人眼看張伯真的動了怒，頓時不敢多言，只敢小心翼翼的找補。

  「張伯您說笑了，我們也就是嘴皮子發癢，胡亂咧咧幾句，您看重的徒弟自然是極好的，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

  「就是就是，張伯您消消氣！」

  周遭你一言我一語的，總算是將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過去。

  但張伯一張老臉依舊跟冰山似的，冷的好似能將人凍住。

  「你們這些人的想法我大抵都能猜到，既然你們覺得我這徒兒不行，那你們便來同她比試一番如何？」

  「這小娃娃看著才兩歲不到的年紀，我們這些可都幾十歲的人了，哪裡能跟她比試？這不是欺負小娃娃嘛！這種事可不興干。」

  「誰說不是呢，這么小的娃娃，還在吃奶吧？能比什麼出來？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說不定其他人知曉了，還要被嘲笑一番。

  一時之間，先前還鬧騰的熱烈的人們，都退縮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往前一步。

  張伯像是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但也沒打算就此善罷甘休。

  他環視了一圈眾人，朝小徒弟招了招手，語氣驟然慈愛，跟剛才那個凶神惡煞的老先生判若兩人。

  「茵寶，為師考你幾味藥材如何？你放心，為師會先教你辨認，然後再由你自行辨認。」

  「好！茵寶聽師父的！」宋茵認真點頭的模樣很是可愛，看得張伯一顆心都要化了，心裡更是對先前胡說八道的人不滿。

  等著，一會兒就將這些看不起小徒弟的人，臉打的啪啪作響！

  其他人聽聞用不著自己上場，而是讓小傢伙自行辨認，頓時又來了興趣，一個個迫不及待的望著張伯。

  只見張伯從後面的藥櫃裡拿出了幾味藥材，當著所有人的面教導宋茵。

  「茵寶，這第一味藥材叫黃耆，聞著有一股豆腥氣，第二味藥材是白鮮皮，偏羊膻氣，這第三味和第四味嘛……」

  「師父先不給你指出來，只能告訴你，這兩個一個是犀角，一個是水牛角，其中水牛角略有腥氣。至於哪一個是，還得茵寶你自行分辨，如何？」

  「好，茵寶都記住了。那師父，這最後一味藥材是什麼？」宋茵眨巴著大眼睛，很是疑惑的看向師父沒有解說的藥材。

  「這最後一味，名叫細辛，是什麼味道就由你自己聞了之後分辨。以上便是為師的考核，茵寶可能接下？」

  「當然可以！」

  宋茵上前將每一味藥材都拿起，在鼻尖輕嗅了一下，而後立馬就交還給了張伯。

  接著張伯用五個不透明的布罩子，分別將藥材遮住，令外界只能聞到似有若無的藥材味。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屏息凝神，紛紛望著那小小的人兒，唯恐發出聲音驚擾了她。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宋茵很快將所有的藥材一一認了出來，只是認到最後兩個時，她白嫩的臉上染上了些許苦惱。

  「師父，這兩味藥材應該是犀角和水牛角，但……具體哪一個是，我還有點不太敢確定。」

  「其他的你都找對了，最後這兩個你但說無妨。」張伯說著，還向宋茵投去鼓勵的目光。

  宋茵瞬間信心倍增，擲地有聲道：「這第四個有淡淡的腥味，應該是水牛角，第五個是犀角，沒有腥味，反而有淡淡的清香。」

  聞言，先前還一臉嚴肅的張伯，突然樂開了花，忍不住驚嘆：「哎呦！我這是撿了個什麼寶貝！」

  要知道，通常水牛角和犀角的辨別，需要經過熱水浸泡，聞水汽才能分辨，這小丫頭直接聞就聞出來了，可不就是個寶！

  但也有那不相信的人，質疑道：「不過是幾味藥材，沒準這小丫頭以前接觸過也說不定。」

  只是這話很快就被其他人反駁。

  「那你倒是上去跟人家小丫頭比試！人家兩歲不到，就能認得藥材，絕對比你厲害！」

  「就是就是，我看你就是你家孫子沒被張伯收為徒，妒忌！」

  一群人直把那人說得羞憤的離開了藥鋪才罷休，張伯遂當著所有人的面認可了宋茵這個徒弟的身份。

  並且表示，再有人敢看不起他徒弟，就是看不起他，不必再來他這問診，風波就此消停。

  宋大元也沒想到閨女竟然還有這本事，在一旁樂的合不攏嘴。

  宋茵看了看高興的爹爹，又看向正在問診的師父，整個人都好似泡進了溫泉里，舒服閒適。

  有這樣保護自己的師父真好！以後師父老了，她也要照顧師父！

  父女倆回到家，還沒來得及說今天拜師的結果，就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小妹，爺爺已經醒過來了，說是要見你呢！」宋小一飛快的跑過來抱住妹妹，高興得眼睛都笑眯了。

  「好，那哥哥陪我去見爺爺！」說著，宋茵就要出門，卻被自家哥哥牽住手往裡屋拉。

  「妹妹，大夫說爺爺的情況大有好轉，已經讓爺爺回家了，現在就在屋子裡哩！」

  「那太好了！」宋茵連忙邁開小短腿，跟著宋小一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