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留心眼
2024-09-29 18:11:39
作者: 凝汩汩
靳夕瀾回到院子時,兩個嬤嬤恰好來稟報。
茹悠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在靳夕瀾身後小聲嘀咕了一句,「又來,這都鬧了幾次了……」
松蜜正要將兩個嬤嬤打發走,卻被靳夕瀾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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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道:「這些日子我忙著打理府中的事,的確許久沒去拜見婆母了。」
「你們回去告訴婆母,我更衣後便過去。」
兩個嬤嬤點了點頭。
關上門後,靳夕瀾轉身走到了屏風後。
松蜜和茹悠對視一眼,臉上滿是不解。
她們替靳夕瀾換好衣服,忍不住問道:「夫人,您為何要去見老夫人?」
「是啊,老夫人分明是想鬧事,您若去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聽到兩人的抱怨,靳夕瀾笑了笑,「我就是知道會發生什麼才去的。」
兩人一聽,臉上愈發不解。
「既然知道,夫人為何還要去?」
靳夕瀾淺笑,眼底多了幾分深意,「去了,便能看到熱鬧,為何不去?」
「最近府里太安靜了,也該熱鬧些了。」
說完,她就攏上外袍走出了房間。
她們還未走近屋子,時嫣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那賤人怎麼來得這麼晚?母親,她不會改主意了吧?」
松蜜和茹悠皺起眉頭,靳夕瀾卻不放在心上。
若是時嫣不罵她,她還不習慣呢。
靳夕瀾對兩婆子使了眼色,她們便推開了房門。
時嫣正罵得起勁,聽到開門聲嚇了一跳。
她不滿地轉過頭,對上靳夕瀾似笑非笑的眼睛,立刻縮起了脖子。
靳夕瀾大步走進房間,直接坐了下來。
「小姑的精神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她掃向時老夫人,「母親的氣色也好了許多,可見小姑盡心伺候了。」
時嫣沉下臉。
她一聽便聽出來了靳夕瀾的嘲諷,當即便忍不住了。
「你有話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的!」
靳夕瀾笑笑,眼底一片冷意。
「小姑怎麼突然生氣了?我許久不見小姑,閒聊幾句罷了。」
「你……」
時嫣還想說什麼,時老夫人便打斷了她。
「行了,一見面就吵吵鬧鬧的做什麼?」時老夫人說道。
她看向靳夕瀾,起身走到茶桌邊坐下,伸手將一個茶杯放在靳夕瀾面前。
靳夕瀾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等著她動作。
「我在這修養有些日子了,一直在這裡也悶得慌。」
「兒媳,你說呢?」
說話間,她便拿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給靳夕瀾。
靳夕瀾看著茶杯里浮動的茶杯,勾起嘴角笑了笑。
「婆母說得是,只是我瞧婆母的臉色還有些差,還是再將養些時候吧。」
時老夫人緊了緊握住茶壺的手,狠狠咬著牙才沒發作。
「我自己的身子是最清楚不過的,悶在一個地方久了,沒病也有病了。」
「而且嫣兒又是個好動的性子,伺候我這麼久也夠了,這些事讓侍女做便是了。」
話音落下,她又將茶杯往靳夕瀾面前推了些。
靳夕瀾目光閃了閃,伸手拿了一個空茶杯,伸手接過了時老夫人手中的茶壺。
時老夫人眉頭微皺,只見靳夕瀾寬大的袖子略略擋住茶杯,也替時嫣倒了杯茶。
「正是因為小姑性子活潑,我才做主讓她伺候您病中的。」
「畢竟小姑也到年紀了,性子磨礪得沉穩些,日後到了夫家,也不會被站規矩。」
時嫣聞言瞪大眼睛,猛地站了起來。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用我的婚事威脅我!」
靳夕瀾輕笑,將茶杯推到時嫣面前,抬手抿一口自己的。
時老夫人垂下眼,眼底滿是怨毒的快意。
「小姑是婆母的心尖肉,我怎麼敢這麼做?」
「日後定親,自然得婆母看過,點了頭才算。」
時嫣立刻鬆了口氣,坐下喝了一口茶水順順氣。
「你還是不肯放我出去嗎?」時老夫人開口。
靳夕瀾淡淡看向她,「婆母哪裡的話,等您身子養好了,我自然會讓你出去。」
「兒媳這是在關心你的身子,省的您又到處說兒媳不孝,苛待婆母。」
時老夫人猛地站起來,端起茶水潑向靳夕瀾。
靳夕瀾躲得極快,半滴茶水都沒碰到她。
她冷冷地看向時老夫人,「婆母這是做什麼?」
時老夫人獰笑道:「方才那杯茶的滋味如何?只要半刻鐘的時辰,你便會暴斃而亡!」
「這都是你應得的!」
她歇斯底里地對靳夕瀾嘶吼著,可沒想到靳夕瀾卻神情淡然。
時老夫人愣了愣,「你為何一點都不著急?」
「婆母又怎麼確定那杯茶是我喝的?」
「什麼……」
時老夫人立刻反應了過來,她趕忙轉頭看向時嫣,見時嫣臉色蒼白,也跟著白了臉。
「嫣兒!」
「母親,我好難受……」
時老夫人緊緊拉著時嫣的手,茫然地看著她,「怎麼會這樣……我分明已經見你喝下去了……」
靳夕瀾淡淡看她一眼,「眼見未必為實。」
「婆母,你還是快拿出解藥救小姑吧,否則可就來不及了。」
時老夫人愣愣道:「我沒買解藥……」
靳夕瀾並不意外,轉身便走出了房間,時老夫人想要起身阻攔,可聽到時嫣喊疼,她又不敢動彈,只能叫喊道:「你給我站住!」
「你不是會醫術嗎?快過來救嫣兒!」
靳夕瀾冷聲回答,「下毒的人是你,我為何要救她?」
說完,她便不顧時老夫人的叫罵,帶著松蜜和茹悠離開。
不過在走出院子前,靳夕瀾將一瓶藥遞給了松蜜。
「一盞茶後送過去。」
「是。」
茹悠跟著靳夕瀾回到院子,忍不住感慨,「我還以為夫人真不打算救二小姐呢。」
靳夕瀾笑而不語。
活著,永遠比死更讓人痛苦。
深夜。
靳夕瀾穿梭在廊下,一路走進了君秀山的房間。
她推開房門,看到君秀山正呼呼大睡,眉頭微微皺起。
昨夜和時暮過來問話時,她便留了個心眼。
她沒有當著時暮的面問牌環的下落,為的便是今夜單獨前來。
免罪金牌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