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偷雞不成反蝕米
2024-09-29 18:11:02
作者: 凝汩汩
時老夫人拉著時嫣回到院子,便神色陰沉在房間踱步。
時嫣本就心有不滿,看到這一幕更加煩躁。
「母親,你別走了!方才那麼好的機會,白白給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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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
時老夫人突然的斥責,讓時嫣一愣。
這件事明明是時老夫人的錯,她為何發這麼大火氣?
她打量著時老夫人的臉色,心中疑惑。
「母親,你怎麼了?」
時老夫人咬著牙,沉默不語。
想她聰明一世,怎麼生出如此蠢笨的女兒!
她深吸一口氣,「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時嫣皺起眉頭,自然不願輕易離去,今夜的事她還沒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母親,你方才為何突然拉著我離開?」
「靳夕瀾那賤人說了幾句便將你唬住了?」
她怎麼想,心中也咽不下這口氣!
再這麼下去,靳夕瀾便要把持住將軍府了,到時候她豈不是要看靳夕瀾的活?
過去她那麼刻薄靳夕瀾,日後議親,說不定靳夕瀾隨便找個窮舉子便把她打發了!
時嫣看向時老夫人,見她還在沉默,眉頭擰成一片。
「母親,你說句話啊!」
她焦急地質問時老夫人,卻只得到了一個冰冷的眼神。
「對我大呼小叫,咄咄逼人,這便是你對母親的態度?」
「看來平日是我太嬌縱你了,讓你連禮儀都忘了!」
時嫣愣了愣,急忙否認。
「不是的,母親,我……」
「回屋去,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二次。」
時老夫人冰冷的語氣,讓時嫣身子一顫。
她不再多說,對時老夫人行了禮,急忙轉身離開。
侍女最識趣,時嫣離開後,便關上門留時老夫人一個人在屋裡。
門剛關上,屋內便傳來了瓷器破碎的聲音。
時老夫人將茶桌上的茶具打翻在地,臉色猙獰駭人。
她緊緊攥著拳頭,直到掌心傳來刺痛。
靳夕瀾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她籌謀多年,難不成要毀在那個小賤人手裡?
絕對不行!
時老夫人努力平復著心情,可只要想到靳夕瀾,她心中的火氣便怎麼都壓不住。
她深吸幾口氣,轉身推門而出,直直走向君秀山的房間。
房門開合,暗處有一雙眼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昨夜鬧了那麼一通,靳夕瀾起得稍晚了些。
松蜜端著水盆走進房間,見她臉色依舊蒼白,忍不住輕嘆。
「夫人,您每日勞心勞神,奴婢擔心您的身子……」
靳夕瀾明白她的意思,輕笑一聲,「無礙。」
「我要你去準備的藥買來了嗎?」
松蜜點點頭,「按照夫人的吩咐,我都是親自採買的。」
她上前替靳夕瀾梳洗,兩人才一前一後進了時暮的房間。
靳夕瀾摸著時暮的脈,目光暗淡了些。
脈象平穩,略顯無力。
這樣的脈算是正常的,可時暮始終沒有甦醒的跡象。
她用濕帕子替時暮擦了擦臉,又替他按了按周身的穴位。
這樣等時暮醒來,身子也能舒服些。
做完這一切,靳夕瀾才起身去檢查松蜜買來的東西。
都是品相極佳的藥材,雖說花了不少銀子,但都是值得的。
松蜜看著靳夕瀾認真的側臉,忍不住感慨,「如今也只有夫人對將軍不離不棄了。」
「瞧老夫人和二小姐,十天半個月也不來看一眼,哪像一家人!」
靳夕瀾笑而不語。
從昨日那些下人嘴裡,她也知道了不少齷齪。
這些把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能一點點擊潰時老夫人。
如今她還沒拿到掌家權,做起事來有諸多不便。
為了保護自己和時暮,她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這時,一個侍女對靳夕瀾行禮通報,「夫人,宮裡來人了。」
靳夕瀾微微皺起眉頭,「可有說是為何事而來?」
「並未,老夫人只讓夫人快些過去。」
「我知道了。」
看著侍女退出去,靳夕瀾眉眼間多了一抹冷意。
松蜜不解地問,「夫人,宮裡遣人來,老夫人便能應付,為何還要叫您過去?」
靳夕瀾淡淡回答,「老夫人自有自己的打算。」
她嘴上這麼說,卻不著急起身。
松蜜也看出了她的意思,慢慢替她挑著衣服和頭面。
靳夕瀾不緊不慢走到前院時,時老夫人已經沉下了臉。
「你怎麼來得這麼晚?我早早便讓人去喚你,不想你卻這麼磨蹭。」
「讓公公看了笑話,請公公見諒。」
時老夫人對靳夕瀾和那公公,完全是兩個態度。
靳夕瀾不以為意,轉頭對那公公柔柔一笑,「讓公公久等了。」
「昨夜婆母漏夜前來,與我說了會話,我便不小心起晚了。」
時老夫人一愣,長袖下的手微微握緊。
靳夕瀾這是當著外人的面,說她刻薄!
真是愈發沒規矩了!
可當著公公的面,她不好發作,只能將這口氣忍下。
公公若有若無地看了時老夫人一眼,「無礙,我今日過來,是想問問前幾日起火的事。」
「將軍昏迷多時,皇上心裡記掛著,知道夫人也病了幾日,才讓我今日來訪。」
靳夕瀾的視線掃向時老夫人,「多謝皇上掛心,婆母那時也在,沒和公公說嗎?」
時老夫人目光閃了閃,隨即哀傷地輕嘆一聲。
「那時我去得晚,知曉的也不多。」
「如今府里是你管事,你說比較合適。」
話音落下,公公的眼睛便在兩人身上轉了轉。
他在宮中當差,什麼事沒見過?
靳夕瀾和時老夫人打擂台,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只不過他是來替皇上問話的,這樣的雜事他可不會管。
「那便請夫人告知一二吧。」
靳夕瀾笑笑,垂眼斂去眼底的冷意。
她怎麼會聽不出來時老夫人話中的深意?
將軍府起火,宮裡的潛火隊必定趕來了。
恰逢她失去意識,時老夫人必定是隨便編了個理由敷衍。
可著火的地方,是她和時暮的房間,若說是不小心走水,皇上根本不可能相信。
更何況時暮昏迷了這麼久,京城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時老夫人分明是想讓她來圓這件事,即便皇上不滿意,也只會算在她頭上。
靳夕瀾看向她,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
「怪我照顧將軍時,不小心睡了過去,讓火星子燒了帷帳。」
「先前婆母說要將管家鑰匙交與我,現在公公在這,擇日不如撞日吧,這樣我也好多調度些人手,省得再發生這樣的事。」
時老夫人瞪大眼,靳夕瀾在說什麼!
她何時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