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威脅

2024-09-29 18:10:38 作者: 凝汩汩

  經過靳夕瀾在將軍府大展風頭,再加上杜仲的出現。

  整個將軍府逐漸變得規整了許多。

  而時老夫人似乎對於自己失去了嬤嬤這件事十分介懷,當真稱病在房裡安心待了幾日,連帶著時嫣都沒有出來鬧事。

  這般清淨的日子倒是讓靳夕瀾有些陌生。

  靳夕瀾趁著這幾天整頓了一下將軍府上下,悄悄趕走了一些上輩子裡印象深刻心存異心的家僕,還張貼了些許告示,準備偷偷來一場換血。

  但她很清楚,想真正拿到將軍府當家主母的實權,還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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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老夫人聽說您趕走家僕的事情了……她還嚷嚷著想讓您過去。」

  松蜜有些擔憂的看向靳夕瀾。

  此時的靳夕瀾正看著手中的帳本,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果不其然,就連府里的管家送來的帳本也不是真的。

  靳夕瀾有些煩躁的將假帳本扔到了一旁,看著窗外颳起的寒風,目光逐漸幽深了起來。

  「馬上要入冬了。」

  松蜜聞言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是啊,天氣也逐漸冷起來了,夫人也是時候該置辦新衣了。」

  話雖是這麼說……

  靳夕瀾不由得回想起了前世。

  她自從嫁入府里便一直被時老夫人和時嫣欺壓,就連府中的帳目都未曾看過。

  就連入冬本應該分配來的銀骨炭,也被偷偷替換成了一些劣質的煙煤。

  最後時暮的房裡還因為這個走水,自己當時為了救下時暮,肩膀到左手臂被燒了一片長長的傷疤……

  想到這裡,靳夕瀾不由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靳夕瀾的腦海里仿佛再次回想起了被吞噬的灼燒感。

  「夫人?怎麼了?」

  松蜜看著靳夕瀾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太對,不免擔憂的上前一步問了一嘴。

  靳夕瀾堪堪回過神來,隨即輕笑著搖了搖頭。

  「無事。」

  說著,靳夕瀾緩緩站起了身子。

  「母親不是說想見我嗎?那便去見見吧。」

  松蜜不由得一怔,隨即有些悵然的垂下了眸子。

  原本以為夫人還會強硬一些,直接說不去。

  看來,夫人到底還是性子軟了一些,不敢違抗婆母的命令。

  靳夕瀾看著她失落的眼神,不由得輕笑著抬手揉了揉松蜜的頭。

  「你放心吧。」

  松蜜有些詫異的抬眸看過去,正對上靳夕瀾的眼神。

  只見那雙眸子仿佛蘊著瓊宇繁星一般,讓松蜜眼前一亮。

  「我定不會重蹈覆轍。」

  這番話,不只是對松蜜說的。

  更是對自己說的。

  老夫人院中,

  時嫣攥著手帕,看著面前精緻的糕點有些不耐煩的扭頭看過去:

  「娘!這回你可得好好為我出口氣才行!」

  時老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瞥了時嫣一眼:

  「你就知道窩裡橫,你被她打了一巴掌,你倒是還回去啊,在我這兒叫什麼?」

  時嫣一時間被堵的啞口無言。

  忽而只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

  「老夫人,二小姐……夫人來了。」

  時老夫人和時嫣都有些詫異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只見時老夫人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果不其然,這死丫頭還是不敢不聽我的話。」

  時老夫人權當是自己說話依舊很有分量就是了。

  「讓她進來吧。」

  順著時老夫人的吩咐,丫鬟連忙出去請靳夕瀾進來。

  只聽到吱呀一聲,靳夕瀾身著一襲暗花雲錦裙走了進來。

  靳夕瀾恭敬的對著時老夫人行了個禮。

  「聽聞母親有事喚我。」

  看著靳夕瀾這般謙卑的模樣,時嫣也不免鬆了一口氣。

  仿佛那天甩了時嫣一巴掌的是另外一個人一般。

  「還不是你辦的那些好事!」

  時老夫人毫不客氣的將桌上的一張紙甩了過去。

  那紙輕飄飄的落在了靳夕瀾的腳邊。

  但靳夕瀾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並沒有彎腰去撿。

  這是張貼招人的告示。

  「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隨意解僱家僕?甚至連招家僕的事情都不與我商量?」

  時老夫人凌厲的眼神落在靳夕瀾的身上。

  可靳夕瀾卻只是淡然一笑。

  「母親怕不是忘了,我是這將軍府的女主人,不過是換幾個下人而已,難道身為將軍夫人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

  啪——

  時老夫人驟然拍案而起,指著靳夕瀾怒聲道:

  「我還沒死呢!怎麼就輪得到你來管這府里了!」

  靳夕瀾看著她氣的發抖的手,目光淡然冷漠,嘴角扯過了一個殘忍的弧度。

  「您怎麼就知道……您的壽命有多少呢?」

  什麼?!

  時老夫人忽地只覺得渾身上下仿佛有螞蟻在爬,後脊閃過一股涼意。

  靳夕瀾她……這是在光明正大的詛咒自己早死嗎?!

  不等時老夫人反應過來,靳夕瀾緩緩彎腰將告示撿了起來。

  「母親放心,我會把母親養的長命百歲的。」

  隨即靳夕瀾緩緩站直了身子,冷聲道:

  「至於府里趕走的下人,什麼原因辭退的我也已經給母親寫明了,這種手腳不乾淨的東西留著也是隱患。」

  「還有,在這些下人里我發現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靳夕瀾忽而輕笑著抬手摩挲著下巴,目光幽深卻又透著危險。

  看的時老夫人不由得捏緊了把手。

  「其中有一個名喚康安的僕人,似乎是嬤嬤的兒子吧……」

  「我聽聞他上個月似乎去了一趟香山,也不知是為什麼去的,看樣子好像走的十分匆忙來著……」

  此言一出,原本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時嫣驀然臉色慘白,她猛然攥住衣裙,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坐在主位上的時老夫人臉色也同樣的難看。

  靳夕瀾打量著她們半晌,不由得輕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母親應該不會再拒絕我更換僕人了。」

  時老夫人沉著臉抿著唇,一言不發。

  靳夕瀾想了想,乾脆上前一步。

  「對了,既然如此母親也讓林管家將真正的帳本交給我吧,不然我害怕,府里僅存的一點兒預算,都不夠支撐下去過冬了。」

  這明擺著就是想趁火打劫!

  時老夫人倏然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沒想到靳夕瀾怎麼會知道帳本是假的。

  更想不到靳夕瀾好像還知道康安的事情。

  「靳夕瀾,你別欺人太甚!」

  時老夫人實在是忍不住,冷聲呵斥道。

  一旁的時嫣卻猛然站了起來,小跑到老夫人的身旁,用幾乎乞求的聲音道:

  「娘!把帳本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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