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和過去的自己對話

  迷暈了幾個服務員後，我快速離開茶室。

  

  要找洛先河可不容易，過去我就曾經想找他，但是一直沒有找到過，甚至連線索都沒有，唯一知道的是姬月聲稱滅掉了洛家，導致洛先河失蹤。

  只不過我沒有線索不代表別人沒有，如果按照妖精法則所定的規矩的話，有一個人我是可以去見的，那就是司馬天。

  在未來，司馬天成為了遠古規則的守護者，踏上了尋找眾神之巔的巔峰。在過去，司馬天可沒那麼強大，半仙修為而已，要找他並不困難。

  而且我推算過時間，如果按照1998年來算的話，那時候的司馬天還沒見到我年幼的樣子，應該是很安全的。

  要找司馬天，我還是要回一次通天會，不過這一次回去我是隱去了面目和身形後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走進通天會，靈氣在我身邊環繞，整個通天會沒人能看見我的臉，引起了不小的圍觀。

  很快，李岩就帶著護天衛隊走了過來，因為他看不見我的臉，所以這不算觸犯了妖精法則內提到的規則。

  「我來發布任務。」

  我平靜地說道，雖然能夠再一次看見李岩老頭我很激動，但是依然強行壓制住了自己難以控制的心情。

  「發布任務是可以，不過我們不接受你這樣的委託人，請將你臉上的靈氣撤去，讓我們看見你的真面目。」

  李岩老頭語氣不善，這老頭一直很霸道而且很衝動，不過性子很直很正。

  「李岩前輩，在下確實有不方便之處，還請見諒。」

  我不願和他動手更不願在通天會大打出手，所以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很強硬。

  「李岩啊，你小子就是這麼衝動，人家好歹是委託人是來發布任務的，你看看你把人家嚇的，人家不願意撤去靈氣就不撤唄，瞅你那一本正經的樣子。」

  鐵公從人群後方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調侃李岩。

  我不禁莞爾，在過去鐵公就非常喜歡和李岩老頭鬥嘴，那時候聽王崑崙老頭說過，李岩老頭和鐵公年輕的時候很不對付，兩人打過好幾次架，不過後來越打感情越好，只是互相見著還是不賣對方的帳。

  「小伙子，要發布怎樣的委託啊？」

  鐵公的眼神果然很銳利，他通過我走路的步態，肌肉的運動，以及說話的方式判斷出我是一個年輕人，這一點，和他做過職業軍人不無關係。

  「我來這裡發布的任務，你們都完成不了，只有一個人能完成，請你們司馬天長老出來說話吧。」

  我不願在這裡多做糾纏，直接開口說道。

  「什麼！竟然是找司馬天大長老。」

  「什麼委託需要司馬天長老親自出手？」

  「什麼玩意！居然點名讓司馬天大長老來接任務！這人什麼來頭，好狂的口氣。」

  我的一番話讓眾人都大吃一驚。

  鐵公臉色也沉了下來，場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司馬天大長老已經三年沒有回來過了，如果你這任務真如你所說是需要司馬天長老親自來接的話，那請你回去吧，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司馬天長老去哪裡了。」

  鐵公下了逐客令，我自然知道司馬天不在通天會裡，我之所以還會走進來發布任務，理由有兩個，第一，因為不知道司馬天的去向，所以我不可能最快時間地找到他，但是來過這裡後，一旦司馬天回來，會第一時間得到我來過的信息，那很有可能會促成我們的見面。

  第二，其實還是我放不下那一份思念，那一份想要走進通天會，和過去的鐵公，李岩老頭，他們說說話的衝動，也放不下那一份對於過去的留戀。

  「您是鐵山前輩吧，聽說您收了個徒弟，能讓我和他見見面嗎？」

  我對著鐵公拱了拱手，尊敬地說道。

  我的這個要求一下子讓鐵公愣住了，他狐疑地看了看我，問道：「你和我的徒弟有什麼好說的？」

  「還請前輩成全，我和您的徒弟有一場因果，其中奧妙還請原諒，我不能細說。」

  我自此拱手，甚至微微彎下了腰。

  鐵公思索了數秒後，對我說道：「焱兒應該在天河邊上打坐，你去哪裡找他吧，不過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徒弟，我會讓你走不出通天會的門。」

  我點了點頭，鐵公還是一如既往地霸氣，我抬起腳，也不需要人引路，徑直走向了天河。

  「他怎麼好像對通天會內部很熟悉的樣子？」

  李岩老頭疑惑地看著我，對鐵公說道。

  「派幾個護天衛隊的好手暗中觀察。」

  鐵公也同樣盯著我，點頭說道。

  天河，這條流淌在通天會內的河流並不寬也不長，但是卻格外的美麗，白天的時候它比鑽石還要透明，陽光下散發出粼粼波光，夜晚的時候，它會和天上的星辰交相輝映，宛如繁星下凡。

  我知道有護天衛隊的人在暗中盯著我，只是我絲毫沒有在意，今天我只是來見一見過去的我，和過去的自己對話。

  天河邊上，我看見一個孩子正盤膝坐著，頭耷拉著，發出微微的鼾聲，竟然是打坐到一半睡著了。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我真是很不愛練功，當然現在也是，總覺得和鐵公外出做任務就是遊山玩水，能見識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

  等回了通天會就累得不行，低頭就睡著了。

  我安靜地走到過去的自己身邊，平靜地坐了下來，過了一小會兒，可能是冷了，年少的我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身邊坐著一個人，頓時嚇了一跳！

  「你是誰，怎麼在我身邊？」

  年少的我問道。

  「哦，我是你們通天會的委託人，來你們通天會看看，你怎麼在這裡睡覺呢？」

  我笑著問道，當然，因為靈氣遮住了我的臉，年少時的我看不見我靈氣下的面容。

  「哦，是委託人啊，怪不得我瞅你怎麼用靈氣遮住臉呢，我是鐵山那老頭的徒弟，這臭老頭整天逼著我練功，我剛剛從外面回來就讓我來打坐，一時間困了，我就睡著了！」

  年少的我說這話的時候，稚嫩的臉上還露出了憤憤的表情。

  「哈哈，這麼不喜歡你師父啊。」

  我打從心底里開心，因為這想法的的確確是我年少時候就存在的。

  「也不是不喜歡，我師父是個大英雄，大好人，他本事很大，就是比較嚴厲，總是帶我走南闖北，不讓我讀書也不讓我玩，天天讓我學習法術還有打坐，枯燥死了！」

  年少的我抱怨道。

  的確，從我離開家鄉的那一年開始，我沒有正正經經讀過一天書，也沒有過一個正兒八經的玩具，我的玩具就是師父的封鬼葫蘆，我看的書就是功法。

  「那你是不是很討厭這樣的生活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他身邊。

  「討厭倒是不討厭，因為每次外出做任務都很有趣，你別看我年紀小，我見到的鬼可多了，有頭很長的，有身體像蛇一樣的，還有頭髮能長到10多米的，我看見的妖怪也多，我還見過水蛟呢！那可兇猛得狠呢！」

  我看著年少時候的自己，看著他眼睛裡散發出來的光芒，那種對於冒險，對於新奇事物的渴望，沒有畏懼，沒有厭煩，沒有恐慌，因為鐵公在，因為通天會在，所以那些厲鬼，那些妖怪都只是他眼睛裡一樣新奇的事物而已。

  「那我問你，你長到之後想做什麼？有夢想嗎？」

  我笑著問道。

  「長大之後？不知道唉，應該是成為一名行腳商人吧，到處走走看看，為民除害，封鬼做好事！成為和鐵老頭一樣的大英雄！」

  年少的我舉起了小小的拳頭，整個人身上散發出堅定的神采。

  忽然有微風從我們身後吹來，吹過我的耳邊，當我聽到年少的我口中這樣的話時，我忽然間愣住了。

  其實我最初的夢想是那麼簡單，那麼單純，不是拯救人間，不是保護眾生，不是反抗天地，我只是想做一名自由的行腳商人，僅此而已。

  「大叔，你是幹什麼的？」

  年少的我忽然問道。

  「我嗎？我也是一個行腳商人哦。」

  我笑著回答道。

  「真的嗎？那和我們是同行咯，那你怎麼不在通天會工作呢！我讓我師父帶你加入通天會吧！」

  年少的我一下子跳了起來，興奮地看著我。

  「哈哈，不用了，我喜歡自由而且也太忙碌，我只是來找你們幫忙的。你啊，要多多用功打坐練功，不然將來可就沒本事了哦。」

  我站起身來，伸出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年少的自己的頭。

  當我的手放在年少的羅焱頭上的一刻，忽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傳來，從我的手上傳達到我的心間。

  「你們都喜歡摸我的頭，以後長不高的啦！」

  年少的我一下子躲開了，對我做了個鬼臉。

  「哈哈，會長高的，而且會長大的。好了，你們大長老回來了，我去找他。」

  我一邊笑著一邊站起身來，前方一個身穿白衣，英俊瀟灑的男人在等著我。

  司馬天站在了我的面前，平靜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