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正道與無情，心境的蛻變

  「鐵天，你的成長的確出乎我的意料，我從未想過，你這樣一個被鐵公帶入通天會的孩子，短短二十年來，竟然成長到了超越我們，站在了人間最高點上，無論是你的際遇，還是出生，或者是你的血統，都無法阻礙我佩服你，20年的時間，卻超越了我們這些老傢伙，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值得驕傲了，但是羅焱，有一點你還無法超越我們這些老傢伙，那就是信念。虛神祖之前死了，但是我很佩服他，因為他有堅定的信念。但是鐵天，我問你，你的信念呢？你沒有，你沒有自己堅持的東西，只是別人告訴你，你該怎麼做，你就會去這麼做。你和如今那些凡人的年輕孩子有什麼區別？你們一樣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該往哪裡走，你們只是隨波逐流，如同河裡的水草。」

  蘇楓忽然對我一通教訓，讓我一愣。

  「今天，我會讓你看看，我們老一輩的信念，讓你看看我和靈行者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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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楓向我走來，他明明踩在天空中，但是腳下卻有明亮的黃色光芒。

  這一刻，我好像看見蘇楓的背後有兩個人影閃爍，雖然並不那麼清晰，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面前站著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通天會的前長老蘇楓，一個則是破碎大陸上聞名的強者靈行者。

  「我看過靈行者的招式，以你目前的靈氣，你傷不了我。」

  我不是說瞎話，以蘇楓目前地尊的靈氣，即便他手中握有至寶，也絕不可能傷到我，這就是差距，如同我和始皇之間一樣。

  「哈哈，的確如此，只是，今天傷你的不是我蘇楓一人，還有我和靈行者一直的堅持。」

  他腳步還是沒有停，一直走來，腳下的金光一直閃爍個不停，非常驚人。

  「這是正道之路，靈行者所創，如今讓你見識一下。」

  蘇楓整個人被金色光芒包裹，正氣凌然。

  我感覺四周的空間被瞬間封鎖，就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一絲絲微微的痛感傳入我的腦海里。

  我忽然想起了，當年我面對短暫擁有地尊實力的混摩天的時候，那時候我剛剛突破了半仙修為，使出求索之路，在道的路途上走了一遭，等我出現在混摩天面前的時候，他卻活生生被道力直接壓垮了。

  那時候，我和混摩天之間的修為差距可謂雲泥之別，但是我卻能滅了他。

  如今蘇楓使出的這所謂正道之路，看起來和我的求索之路很相似，但那時候我使出求索之路的時候，是沒有意識的，而反觀蘇楓，卻看起來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在控制自己的身體和腳步。

  「該死。」

  我低聲咒罵了一句，想要凝聚靈氣，但是這個賭約是我承諾的，怎麼可能失信，失信就等於認輸了。

  「在我還是靈行者的時候，我走在破碎大陸之上，我看到了殺戮，看到了邪惡，看到了弱肉強食，於是我開始迷茫，我開始想，這個世界上正義在哪裡？正道在何方？於是我開始尋找，在尋找的過程中，我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失敗，但是我的信念卻越來越堅定，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了始皇，看見了他的權勢，我知道，他就是破碎大陸罪惡的根源，我想要打敗他，但是卻逼不得已為他戰鬥，成為他的部下，我越來越憤怒，我渴望正道，渴望一個自由正義的世界，於是有一天，當我從睡夢中醒來之後，我看見了一道金色的陽光直照進我的房間裡，我看見這光芒所過之處，便是一片溫暖，一片祥和。我踏在這金色的光芒上，一步步走上了虛空，走在了天空中，我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腳下有一條金色的道路，我知道，這是正道之路，只要我能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出我的正義。」

  蘇楓一邊輕聲訴說，一邊向我走來，我渾身發出決裂的疼痛，雖然還有沒有傷口，但是已經岌岌可危。

  我感覺自己的靈氣躁動不安，血管內的血液不斷內膨脹。

  「鐵天，我將燃燒你所有的血液，分裂你的靈魂，你將死在這片光芒里，死在我的信念之中。」

  蘇楓已經走到了我面前幾米的地方，釋放出來的靈壓越來越恐怖。

  我低著頭，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達到了極限。

  「這是我的信念！」

  這一刻，蘇楓一聲大吼，一腳踩在了我的頭頂上，居高臨下，當他的腳尖點在我頭上的一刻，我渾身的血液猛地爆發，金光布滿了我的身體。

  蘇楓是個特例，他不是簡單的地尊，而是獲得了靈行者部分傳承和記憶的投影，靈行者可是越道強者，蘇楓獲得了他的記憶和傳承，實力絕不簡單。

  我一直低著頭，這一刻，一道金光照進了我的腦海中，我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就好像快要蒸發融化了一般。

  「你叫鐵天，你不是號稱要站在黑暗之中，直到殺死始皇，破壞這棋盤的嗎？」

  一個聲音在問我，我一愣。

  「你是誰？」

  我大聲問道。

  「我就是你，你叫鐵天，我也叫鐵天。好了，這個老頭踩在我們頭上呢。現在，該是黑暗征服光明的時候了。」

  這個聲音和我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蘇楓踏在我的頭上，他的壓力也很大，以他目前的靈力根本不可能施展正道之路，現在強行施展，也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他的內傷同樣嚴重。

  只是，他明白，自己的正道之路果然霸道，連羅焱這樣的天尊都被強行壓制，甚至出現了危機，他知道只要再加把勁，甚至能夠戰勝面前的這個少年。

  然而，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隻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腳腕。

  「踩在我的頭上很爽嗎？」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蘇楓嚇了一跳，他看見腳下的鐵天慢慢抬頭，那是一雙充滿了暴怒和冰冷的雙眼。

  「鐵天……」

  蘇楓剛想開口，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靈氣從他的腳踝處直往上竄，他好似被人丟進了一個巨大的冰窖內。

  「我問你，踩在老子的頭上，是不是很爽！」

  我的第二個問題讓蘇楓更加恐慌。

  「正道不可亡，鐵天，你說過不還手的！你這是失信，你輸了！」

  蘇楓大聲咆哮，他的腳踝傳來徹骨的寒冷。這一聲怒吼之後，蘇楓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為捏住他腳踝的大手鬆開了。

  「正道之路，大放異彩，鎮壓了他！」

  蘇楓腳下越發用力，踩下去的腳步更加沉重。

  「的確，我不會還手，但是不代表我就輸了，你的正道之路，你的正義，你的金色光芒，今天，我的信念會將其全部剝奪！」

  不知何時，我的雙眼內閃過一絲無情。

  金色的光芒變成了黑暗，正道之路變成了一片邪惡，蘇楓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是連他心中的太陽都無法溫暖的寒冷。

  「鐵天，你為何如此邪惡，如此無情……」

  蘇楓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居然一個不穩，從天空中墜落了下來，掉在了地面上。蘇楓抬起頭，看著天空中，原本金光閃爍，正氣凜然的世界，在這一刻變成了無邊的黑暗，烏雲瀰漫，風暴呼嘯，雷電轟鳴。

  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而在這片黑暗的中心，站著一個男人，一個年輕的男子，他有著一張平凡的臉，但是卻有無情的雙目。

  好似一個魔尊，卻又比魔尊還要恐怖，好似黑暗的本源。

  「何時，你竟然變成了邪惡的化身……」

  蘇楓震驚得自語，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此時，天外環宇之中，通天教主正和元始天尊遙遙相對，兩個聖人中間放著一張巨大的棋盤，正在對弈，黑白雙子在棋盤上無形廝殺。

  「你的徒弟出局了呢。」

  李耳落下一枚白子，說道。

  「是嗎？」

  元始天尊落下一枚黑子，反問道。

  就在此時，一股黑芒沖天而起，擊穿了兩人的棋盤，通天教主眼神里露出一絲驚訝。而原始天尊則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

  「是誰進入天道第二階段了？從凡人變成無情黑暗的化身，走出黑暗後，就能成為天道，此人的心境為何發展得如此之快！」

  通天教主吃驚地說道。

  而元始天尊則一直微笑，什麼都沒說，大手一揮，重現了棋盤。

  「你我遲早一戰，不過不是如今，還是下棋吧。」

  元始天尊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