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是好苗頭
2024-05-05 09:52:31
作者: 長尾兔兔
聞言,孫和平擠眉弄眼,「你小一點聲音,還說不讓童養媳呢,咱們這裡就有明目張胆的。」
「誰……」
有個長舌婦湊近村長,撞了他一下,「就討厭村長您話說一半留一半兒的,誰啊,到底是?」
「是誰,誰心裡頭有數。」
前段時間,村長孫和平就找自己混蛋兒子孫軍波聊了人生大事。
對於倒貼的杜心言,孫和平其實是心滿意足的,用他的話來說:「姑娘人也水靈,我看將來能生兒子,給咱們家傳宗接代,最主要是她心裡頭有你,將阿里要是我和杜平安做了兒女親家了,我就安排一些好活兒給他們做。」
實際上,安排活是孫和平一手操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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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安排輕一點的活給杜平安,倒不是真心實意給親家著想,而僅僅是擔心這兩口做苦活和累活兒會丟了自己的臉面。
「你加把勁兒,這倒貼的咱們也不給他家什麼彩禮,先搞大了肚子,他們家客比你還著急,到時候偷偷摸摸送來,讓她給咱們家就傳宗接代。」
按理說這事是十拿九穩的。
但奇了怪了,杜心言最近變心了。
前幾天居然還不告而別了,不少人都看到半晚上的時候她和沈喬南兩人離開了,這倆原本就有婚約,按理說人家住在一起也無可厚非,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杜心言是和很橋南下流的「遠走高飛,私奔去了。
這事情做的,就好像幾響亮的耳光脆生生的丟在了孫和平父子的臉上,孫和平自然要添油加醋在村裡頭好好的宣傳一下了。
當聊童養媳的時候,父母再也忍不住了。
杜平安唯恐老婆鬧事情,再鬧下去,他們家可真正沒出頭之日了,「孩兒娘,退一步海闊天空,咱們忍一忍吧。」
杜平安是老中醫,向來文質彬彬,中庸之道。
但杜母可不一樣,她再憋不住了,抓了鋤頭就靠近了孫和平,「你少在這裡兵營里操練——拿腔作勢的了,做村長就了不起了?你就是癟肚子麥——頭揚得高,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你厲害,你能猖獗多久?」
杜母是真的氣壞了。
她看看眾人,「是,我是讓我女兒做人家童養媳了,家裡什麼請款你們不知道啊?我讓她離開這裡,那可是給了一條出路,不然做乞丐嗎?村公所,來來來,要抓人就抓了我,老娘今天還不做了,孫和平,我話放在這裡,今天你少我一個公分看我怎麼收拾你。」
杜母是清楚地,孫和平之所以得寸進尺的對付他們,完全因為杜心言沒做他們家的兒媳婦。
看媳婦兒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杜平安依舊在幹活兒。
他心裡也堵得慌。
在眾人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又同情的看了一眼杜平安,都不知道他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事情的後續和杜母預料的一模一樣。
儘管今天自己發飆鬧了一下,但村長的確也還是給她記了全公分。
但杜母還是怏怏不樂的,晚上坐在看上哭天抹淚,「我稀罕這點兒錢啊,都說我賣了小女兒,家裡什麼情況人家不知道你不知道啊,咱們留下她,讓她吃什么喝什麼呢?要是能逃出去有個生路也是好的,說我重男輕女,我就是重男輕女,我兒子將來要養活我啊,我還指望著兒子出人頭地呢。」
實際上,杜母也有自己的盤算。
最了解她的人是杜平安。
兩口子相依為命,的確生活的困難極了,今天杜平安為了恕罪,回來的很晚。
但今天杜母給孫和平下了面子,孫和平自然不舒服了,這要人人都這麼鬧下去,他這村長還怎麼做啊?因此,孫和平回去以後就在盤算怎麼折騰一把這兩口子,讓他們大大的吃虧。
臨睡前,杜母靠早杜平安的身邊,「你說,咱們這小妮子當真是不要臉和沈喬南私奔了?」
「這不可能,」實際上,杜平安是很睿智的,「你看我給你分析啊,現在女兒要報考資格證了,這節骨眼上她是一點不能出問題的,二來,沈隊長是個軍人,怎麼可能稀里糊塗就私奔啊?私奔,到哪裡去?」
但杜平安很快想到了什麼。
女兒走的時候似乎問了自己關於媒婆和小二黑的事。
他隱隱約約也感覺不對勁。
但具體是怎麼個情況,還沒推想出來。
次日。
這天發生了三件事情值得記錄一下這第一件事,杜心言終於醒來了,這一次是真正轉危為安了,等她睜開眼睛不但看到了沈喬南還看到了市領導,並且領導班底都來了,親切的慰問了她。
這讓杜心言明白,自己因為見義勇為成了大英雄。
第二件事,柳月舉報了杜心言,她知道李麗華是不可能處分杜心言的,索性一封信寫到了檢查所去。
這檢查所成立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抓作風。
對於不請假莫名其妙就消失三天的人,檢查所那邊的專員一定會認真調查,根據柳月的調查,之前有不少類似的例子。
這些例子都證明了,這種事情會被當做典型處理,送了這一封信以後柳月頓時感覺自己心裡頭舒服多了,接下來她還準備整理一下資料,下午下班以後到派出所去舉報杜心言喲偶流氓罪。
流氓罪是七八十年代嚴打時期最匪夷所思但也最厲害的一種罪行,凡成年男女亂搞關係就是流氓罪。
女孩子夜不歸宿也是流氓罪的範疇,而流氓罪最嚴重是要槍斃的。
柳月沾沾自喜,這一次哪怕不能弄死杜心言,但也至少讓著臭娘們兒掉一層皮。
這第三件事就是三天前的那個媒婆來了,她才進入杜心言家的院子就哭了起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聲音伴隨著巨大的眼淚水奪眶而出。
不知道內情的左鄰右舍還以為有人欺負她了。
「天呢,老嫂子,我瞎了眼睛了我。」媒婆一邊哭一邊用力的抽自己嘴巴子,嗚嗚嗚的哭聲伴隨著乒桌球乓的抽打變成了這個早上杜平安家裡的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