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香
2024-09-29 13:07:57
作者: 巒
此時此刻,她席地坐著背靠在閣樓的牆上,他躺在閣樓的地板上,閣樓的窗只拉到了四分之三,夜風從四分之一敞開的空間穿進來,土黃色的窗簾在微風中時不時的搖曳著,風裡帶有蘋果花的香氣。
她和他的臉距離著約一米左右的距離,他看著她,目光安靜,她垂下眼帘開始輕聲的念:「我多麼希望,有一個門口,早晨,陽光照在地上,扶著自己的門扇,門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草在結著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念到這裡,穆又恩聽到有響聲,那是安拓海在拉窗門,四分之一的空間沒有了,土黃色的窗簾嚴嚴實實遮擋住了窗外的夜色,他拉完窗簾隨手關掉了擺在窗前的落地燈,閣樓的光線暗下了些許,燈光也從明黃色變成暈黃。
「阿拓……」穆又恩手絞著書頁,聲音有點的結巴。
穆又恩有些的慌張,拓海他從來就不曾這樣過啊?拓海也不像別的男人那樣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
低下頭,穆又恩繼續念,也就是短短几個段落的功夫,在睡裙下擺摸索的手伸進她的衣服里…
拓海他是要對她動手動腳了嗎?
等到他手指穿過她的衣服時手裡的雜誌從她膝蓋上滑落,掉落在地上,她閉上了眼睛,閣樓里交叉著他們的聲音。
「想要嗎?」她低低的,輕聲說出。
一片陰影罩住了她,他聲音黯啞:「你可以嗎?嗯?」
感覺到這話背後的意思穆又恩臉剎時間紅透,昨晚是星期六,就隔一天的時間……
對不起
一片陰影罩在她的臉上,安拓海的身體朝著她靠近過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衣上。
這下糟糕了,穆又恩有種拍打自己的頭怒其不爭的衝動:叫你穿這樣幼稚的玩意,叫你穿這些幼稚的玩意!
塞娜說女人穿那種有圖案的胸衣是大忌,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花紋會讓男人們關鍵時刻大倒胃口。
想把鬆開的紐扣扣上,手剛剛來到胸前就被他握在手掌里,他聲音黯啞:「你可以嗎?嗯?」
還沉浸在懊悔之中的她聽到這話有點反應不過來:「阿……拓?」
「我會小心一點!」這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感覺到這話背後的意思穆又恩臉剎時間紅透,昨晚是星期六,就隔一天的時間…他怕她承受不了他。
不敢看他她點頭,鬆開她的手拿下固定住她頭髮的髮夾,頭髮松松垂落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頭髮整理到後面去,手指順著鬢角往下一點從她的耳垂輕輕擦過,再沿著頸部往下,停在沒有脫落的第三紐扣上,解開,等到他的手指要解開第四顆時穆又恩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要在這裡嗎?」她頭垂得更低了。
「嗯」從他的鼻息里有輕輕的聲音。
這個時候穆又恩有點小小的喜悅,這麼一看她還是有點料的,主要是她腰細,腰細讓她原本不是很大的胸型襯托得極有比例感,就是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所以那次去澡堂時塞娜會說出那麼一句:穆又恩,你讓我大跌眼鏡了。
他再側身唇擦過她左邊的耳垂,順著撈在她後腰的手穆又恩就想躺下,意識到她的心意時他在她耳畔輕語:「又恩,我想……」
接下來,他用行動來告訴他的想法。
現在,她緊張極了,她從來就沒有這樣做過,安拓海也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
「阿拓……」她可憐兮兮的。
若是平常的話這個時候安拓海肯定會放開她,只是今晚的安拓海和平常有點不一樣,她感覺得到他沒有一點想要放棄的樣子。
他用鼻尖輕輕的蹭著她的鼻尖,一點點的往下沿著她側臉的輪廓,一點點的蹭開她垂落於胸前的頭髮。
這一場在閣樓發生的情事以她幾乎要半暈在他身下的代價結束,事實證明,醫生的話還是有科學依據的。
他整個身體趴在她的身上,她嗚咽:阿拓。
她的那聲「阿拓」把他嚇壞了,在他想打電話時她用力的扯住他,然後,他懂了他用毛毯包住她的身體把她抱到了浴室。
身體觸到溫暖的水源時穆又恩大大鬆了一口氣,要是安拓海打電話給醫生的話她就糗大了。
最後,穆又恩用僅有的力氣去觸摸安拓海那張充滿自責的臉,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實,穆又恩想和安拓海說的是,對不起。
安拓海把他所有積蓄都用在她的身上,安拓海一個禮拜只能要她一次,安拓海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擁有一個長得像他的小傢伙。
醫生告訴她由於她身體的原因起碼在未來五年裡她不會有受孕的機率。
她的那聲「對不起」沒有說出口倒是安拓海對她說了「對不起。」
「對不起,明知道……」他聲音充滿自責。
穆又恩伸手堵著了安拓海的嘴。
溫暖的水讓她發困,迷迷糊糊她的身體從水中被撈起然後陷入另外一團溫暖的棉褥里,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安拓海和她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很小很小,仿佛,只被聽到她的耳朵了就是那麼一句。
「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敢這樣叫你。」
叫你,叫你什麼呢?穆又恩模糊的想。
很深的夜裡,半山腰的那座房子西南方房間還透露著小許光亮,房間裡就只亮著一盞小夜燈,在床上躺著臉色蒼白正在呼呼大睡的這屋子的女主人,坐在她身邊的是屋子的男主人,男主人用毛巾小心翼翼幫女主人擦頭髮,偶爾,他會和她說一些的話,他說話的聲音極小就像怕被誰聽到似的。
終於,她頭髮幹了,他低頭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之後離開房間,關上房間的門他來到客廳關掉了電視。
客廳左邊的門有一個四方形的空間,木質的樓梯緊緊的挨著牆,沿著樓梯他來到閣樓上,平日裡總是很整齊的閣樓這會顯得有些亂,地毯偏離了原先所在,最上層書架的書掉落幾本在地上,靠墊也亂七八糟的亂丟著。
他彎腰,書被放回原來的地方,地毯被拉到閣樓中央位置,靠墊齊齊整整的挨著在牆上,角落裡印有草莓圖案的胸衣還有小褲被放進了洗衣簍里。
最後,他目光落那疊中英文雙字幕的雜誌上,那疊雜誌有五本,他抽出了第三本看也沒看就放進洗衣簍里,然後他拿著洗衣簍下了閣樓。
洗衣簍被擱在了衛生間,那本從閣樓拿下來的雜誌拿在他手中,從雜誌里輕飄飄的掉落下了一個小物件,他撿起了掉落在他腳下的小物件,這是一張銀色燙金的名品,名品有中英文雙語言,主人的中文名字就叫做柏原繡。
手指彈了彈那張名品,他笑得看起來很調皮的模樣,把名品收進口袋裡他拿著那本雜誌來到院子。
看著那本雜誌他的目光是厭惡的。
打火機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響起,燃燒的書頁催生出來的火焰印在他臉上,南來的夜風助長了火速。
依稀可以在沒有被燒掉的封面辨別出那是一本盛名的醫學雜誌,權威專家會在這本雜誌上發表他們的醫學理念,那些理念聽在一些普通人耳朵里像是天荒夜談,聽完大多就忘掉,畢竟那些距離他們生活太過於遙遠了,可他們發現沒過幾年,那些他們認為是天荒夜談理念已經被實現,並且被用於生活中。
「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奇蹟在發生著。」內心強大者信奉著這樣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