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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到底是什麼

2024-09-29 12:56:43 作者: 冷殘河

  佟教授奇道:「小龍,你們發現什麼了嗎?」

  龍哥說:「一種很奇特的味道,我聞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這輩子還沒聞過這麼怪的味兒呢。」

  「不是屍體?」

  

  龍哥皺眉說:「好像不是——」

  這時,另外一支隊伍的兩個人也找了過來,見到那大兵的屍體和滿地彈殼,無不悚然變色,紛紛持槍警戒。郭警官在山洞裡來回亂走,煙都抽好幾根,顯得內心極亂,我也捉摸不定,黑暗中那隻血手,到底會是誰?

  郭警官抽完煙,對佟教授說:「那隻手上的血還是熱的,我懷疑,那手就跟掉下來的戰士有關係。」

  佟教授點了點頭,道:「要是能再找到那手,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郭警官二話不說,朝大兵屍體身後的山洞一指,沖幾個大兵說:「快,都過來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血手給我找出來。」

  他又用無線設備通知上面的大兵悉數下來,攜帶好全副裝備。大兵們隨行裝備都帶了摺疊工兵鏟和摺疊鋤一類的工兵裝備,地洞裡的三個大兵就開始挖洞,直挖的塵土亂飛,濃烈如黃霧,嗆的人直咳嗽。

  要說這幫當兵的真夠專業的,挖的挖,鏟的鏟,運土的運土,才一會兒功夫,山洞口子邊上就堆了個小土堆出來,黃土裡泛著絲絲血跡。

  剛開始我沒在意,直至他們挖出來的土裡泛著血泡沫,跟在血水裡浸泡過似的,我才真嚇了好大一跳,就看到山洞口兩個大兵挖的非常賣力,一鋤頭下去,都是血紅的黃土,我徹底呆住了。

  在場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在場這些人個個都是見過世面的,包括佟教授在內,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龍哥止住正在挖掘的大兵,他拿起一塊土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道:「還是熱的,才放血不久——」

  郭警官吃驚道:「一定就是張豪——」

  我猜他說的張豪,就是摔到地洞裡失蹤的大兵了,眾大兵臉上也全是驚懼之色,看這血的分量,那失蹤大兵怕是一身血都流幹了,還焉有活命之理。

  郭警官一把掐滅手裡的菸頭,指著挖塌的洞口怒道:「挖,給我接著挖,一定要把裡面的東西給我找出來。」

  眾大兵立刻開始工作,直挖的血土亂飛,個個咬牙切齒,情景很是嚇人,龍哥把酒葫蘆掛在腰上,喃喃道:「這地底下恐怕又有邪門的東西要出來了,我先活動活動筋骨,怕是又有一場惡戰。」

  他正嘮叨著,就聽洞口傳出一聲慘叫,那聲音悽厲無比,饒是我這種怪事經過無數的人,也嚇的膽子一麻,整個人就木了。山洞裡頓時亂成一團,我就看到幾個大兵翻滾在一起,那慘叫聲持續了兩三秒,就戛然而止,仿佛突然被人扯斷了似的。

  我衝過去一看,就看到裡面三個作業的大兵,竟然只剩下兩個了,洞口孤零零的插著一柄工兵鏟,看著分外突兀怪異。

  剩下兩個大兵都嚇癱了,一個大兵抱著郭警官道:「boss,我看清楚了,又是那隻血手,它把徐康康給拖進去了,力氣太大了,我們倆都拖不住他。」

  這當兒,其他大兵都下來了,浩浩蕩蕩的氣勢很大,郭警官見狀,朝那些大兵嚷道:「快,快幹活兒,一定要把這條山洞給我挖開,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裡面作祟。」

  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功夫,那洞口就被挖通了,比以前大了一倍,可供一個人鑽進鑽出。郭警官朝兩個大兵點點頭,這兩人便端槍上來,一前一後鑽進了洞裡,我們心無不提到嗓子眼兒里,生怕又生出什麼變故。兩人一直朝裡面爬,這山洞挖了十多米深,裡面就開闊許多了。

  我們其他人都跟在倆大兵後面朝裡面鑽,爬了一刻鐘左右,隊伍里突然有個大兵嚷嚷:「誰亂摸我?」

  他回頭沖身後的大兵怒目而視,那大兵道:「你別胡說,我哪有碰你,我手裡還端著槍呢。」

  那大兵回頭見他身後戰友果真雙手持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象是能跟他輕鬆開玩笑的樣子,便狐疑的扭頭繼續走。這才走了兩步,又大叫起來:「你他媽作死啊,還亂摸?」

  頓時又停下來,這時我們已經穿過那條窄洞,來到一條更寬的洞穴。郭警官走過來,狐疑的看著兩人,我見到他臉上都有慍怒的神色,這時,那被摸的大兵在背後摸了摸,把手拿到眼前一看,就看到雪亮的燈光下,他滿手血水,象是在血水裡洗過手一樣。

  那大兵頓時臉色慘白,郭警官走到他身後拿手電筒一照,就看到他屁股濕透了,上面全是濃重的血水,還兀自不停的往下亂滴。

  他身後的幾個人,包括佟教授和龍哥莫不大驚失色,一個個全呆住了,我整個人也懵了。因為那大兵跟我不過隔了一個人,我看的清楚,他身後除了我們,就再沒別人,可他身上的血水哪兒來的?

  我突然明白我爸聽說我要進寒風古寺地宮的恐怖表情了,這地宮之可怕,的確比我以前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更恐怖,甚至一度超過了古怪的二龍村。

  郭警官讓我們都停下來,他逐一的檢查,就發現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可怕的血手印,可我們這麼多人,卻沒人察覺到血手印是什麼時候被人按上去的。這種恐懼感幾乎讓我木到了骨子裡,郭警官問我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愣了半天神,硬是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而且我們進山洞的隊列非常整齊,一個人跟著一個人,如果有人窺到我們身後,絕對難逃過我們的眼睛。更何況這些大兵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士兵,眼力過人,黑暗裡能聽風辨位判斷蚊子的位置,什麼東西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這委實是一件特別驚悚的事情,我和龍哥對望一眼裡,都從對方眼裡看出迷茫和恐懼出來。

  郭警官眼神一貫的冷峻,可我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流得滿臉都是,遇到這種事,他又是總指揮官,說不慌不怕肯定是假的。

  郭警官提醒我們十二分的小心,我們列隊朝裡面走,才走了十幾步,又聽到一聲慘叫,那叫聲一起,眾人全都持槍四處張望,亂作一團,卻就是沒發現慘叫聲是從誰的嘴裡發出來的。

  眾人都呆住了,我能保證那慘叫聲就是從我們中間發出來的,卻就是找不到是誰,這一群人個個神情慌亂,手裡抱著最先進的武器,卻一彈不敢發。

  龍哥突然叫道:「不對,咱們少了個人——」

  他這話一出,人群就炸了鍋,我定睛一看,真就發現人群里少了一個大兵,那大兵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徹底的消失了,眾人無不譁然。

  這時,我頭頂上突然滴了一什麼東西下來,我身手一摸,卻發現是還有溫度的熱血。我頓時舉起手電筒朝頭頂上照去,就看到頭頂上一具血紅的屍體被倒吊著,身手的血水正一滴滴的往下掉,落了我一身都是,我徹底懵了。

  就聽到有大兵嚷嚷著:「天啊,他被剝皮了——這是具剝皮屍——」

  我定睛一看,真就發現那屍體滿身都是血肉,看起來十分嚇人,一身人皮從頭到腳全沒了,只露出一雙鼓起來的眼睛,眼珠子象是要爆出來似的,看著很是嚇人。我見過的屍體也有不少,還真沒見過這麼嚇人的血屍。

  有熟悉的戰友立刻認出來,這屍體就是剛才胡亂嚷嚷有人摸他的那大兵,想不到才一眨眼功夫,他就讓人剝了皮,被倒掛在洞頂上了。

  郭警官一腔打斷倒掛血屍的麻繩,那血屍像只麻袋似的撲的摔在地上,他們就地挖了個坑,將那血屍給埋了,我看到郭警官眼圈兒紅了,他蹲在墳包上連嘆了三聲,就號令大家繼續朝前走,一定要找出山洞裡的東西,給弟兄們報仇。

  大伙兒群情激昂,我卻從中聽出一些異樣的情緒,心想這些大兵一個個都是經過專業訓練身經百戰的戰士,可面對這些邪物面前,只怕是再硬的意志,也扛不下去了吧。

  我們穿過這條山洞,前面又出現多條岔洞,洞口還能發現一些乾草,這就有些怪了,佟教授說:「難道山洞裡真住著什麼野物不成?」

  我們就朝有乾草的山洞裡走,走了一百多米,雪白的手電光下,就看到前方有一排古城牆樣的東西,這古城牆出現在這幽深古老的山洞裡,就顯得非常突兀和不正常。我看那城牆呈黑褐色,上面全是奇大的古磚。這座山洞特別大,縱向都有幾十米,這古城牆就攔腰把山洞給封了起來。

  我們又往前走了一程,郭警官突然在前面停了下來,我朝前一看就看到原來前面已經沒路了,是做巨大的深淵,深淵裡霧氣浩浩蕩蕩的,不知道有多深。這深淵就這麼把我們和古城牆給攔腰截斷了,我這才看到那古城牆橫亘在懸崖中間,像是座非常古老的橋。

  龍哥說:「臥槽,是條死路。」

  郭警官舉著望遠鏡朝對岸張望,看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佟教授以手搭涼棚,嘖嘖驚嘆說:「這種結構的橋樑橫穿懸崖,沒有立柱支撐就能做到如此穩固,真是一項奇蹟,可惜可惜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種痴迷學術的老學究看到這種東西,只恨不能親自過去看看摸摸,現在我們中間隔了道萬丈深淵,只讓他遠觀卻不能就近把玩,這怎麼不讓人揪心。

  我們正翹著古城牆發呆,就聽到身後又是一聲慘叫,這回我反應夠快,折身就端起手槍,就看到一個黑影朝山洞後面跑去了。

  郭警官的強光手電筒落在它身上,我看的清楚,就是一具赤條條的血屍,身上有種新剝皮的稚嫩,我的膽子都麻了。就看到郭警官左手持手電筒,右手持槍,朝那血屍連開了三、四槍,郭警官槍法精妙,槍槍都打中了血屍後背,可那血屍竟然一點反應沒有,依舊在山洞裡飛奔,很快就消失在黑暗裡去了。

  立刻就有七八個大兵追了過去,郭警官也混進人群當中,我知道他心裡憋了一口惡氣,這才進地宮不久,他的人就折損了四個,這怎麼能讓他咽下這口氣。

  我和龍哥以及剩下幾個大兵保護佟教授,佟教授眉頭皺在一起,顯然也是心事重重,他用一個攝像的東西把這運氣蒸騰的古橋黑牆都給攝錄了下來。

  山洞深處槍聲一片,也不知道他們激戰到什麼程度,那血肉模糊的血屍卻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我一直記著血屍狂奔而去,郭警官的子彈槍槍中的,可那屍體卻跟沒事兒一樣,繼續一路狂奔。

  我心裡明白,就沖它剛剝皮的樣子,屍溫未降,絕不可能是屍煞,可如果不是屍煞,那血屍又如何能做到活生生的撲人?

  我問龍哥說:「你擒龍道門就是跟屍體打交道的,你跟我說說,這血屍最可能是什麼來頭?」

  龍哥兩手一攤,說:「你問我啊,我問誰去,這新屍就不可能化煞,更不可能自己能動起來,就算我師父在世,也不可能承認這世上還有這種奇事,你讓我去哪兒給你解釋去?」

  龍哥的說法讓我徹底死了心,過了片刻,又聽到大批腳步聲朝我這邊衝過來,我定睛一看,就看到成批的大兵都朝這邊涌過來,當頭的人逃命一樣喊道:「徐康康——是徐康康的屍體自己爬出來了,他變了殭屍——」

  我心頭一凜,就看到他們身後果然風馳電掣的追來個一身灰土的血屍,看他個頭,就是我們給他就地安葬的大兵徐康康了。龍哥不再遲疑,他手持桃木劍,糅身就上,迎著那灰頭土臉的血屍,揮劍砍在血屍的印堂和顫中穴位置,隨即抽出三張黃符,一張額頭,一張顫中,一張打在背後。

  那急沖中的血屍突然剎住,我心裡一喜,心想到底還是具屍煞,能被龍哥的符鎮住的,一準兒就是煞沒錯了。

  龍哥也樂壞了,嚷嚷道:「他娘的屍煞也進化了,這才新死沒多久的屍體,就能化煞了,厲害,當真是厲害。」

  他朝我齜牙咧嘴做鬼臉,好不得意的樣子,郭警官沖他豎起拇指,龍哥這股高興頭兒還沒過去,那血屍突然攔腰從背後抱住龍哥,將龍哥緊緊的箍住了,我頓時就嚇懵了,這一群大兵也呆住了,端著槍又不敢開槍。

  眼看著龍哥被箍的要吐血,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我衝上前去,運氣上清源訣,拿風水棗羅盤就朝血屍頭頂砸下去,就聽到一聲悶哼,那血屍卻箍的更緊了,幾乎要把龍哥給活活勒死。

  我急壞了,突然靈機一動,沖郭警官道:「過來幾個人,拿工兵鏟砸關節。」

  頓時就衝上來幾個大兵,死死勒住血屍,一左一右上來兩個人,用工兵鏟生生將血屍的肘部關節砸了個稀爛,龍哥才從他懷裡拖了出來,染了龍一身血水,狼狽不堪的龍哥差點被憋閉了氣,對那血屍破口大罵。

  那兩大兵見這法子有效,還沒等血屍反應過來,又砸壞了他們的膝關節,這血屍就軟軟的癱了下去。

  這時,我就看到頭頂上有個碩大的影子,黑壓壓的蓋了過來,恍如一直龐大的飛鳥,我抬頭就看到那黑影掠過深淵和古城牆,朝我們這邊移動過來,可是,我卻看不明白它到底是個啥東西。

  我心裡一沉,就看到佟教授和郭警官的臉都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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