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去四川
2024-09-29 12:55:42
作者: 冷殘河
張蕾蕾挽著她男友的胳膊,立在我們面前,張蕾蕾愉快的衝程月打招呼,叫了聲「姐」。她抬眼看我的時候,顯然很驚訝,她看了看程月,程月只好說,她是我的學生,你們又是同學,我就叫他一起了,你沒意見吧?
張蕾蕾沒說話,拉著她男友在我們對面坐下。她男友面容英俊,個頭高挑,戴著一架超薄眼睛,看起來斯文儒雅。他一身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東西,無意中擺在桌子上的手機,是市面流行最新款,一部手機的錢就能抵我小半年的生活費。
可無論這傢伙穿的多奢華,裝的多斯文,我都能一眼看出他的本質,他就是我高中的死對頭趙一平。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深愛的張蕾蕾的竟然會跟趙一平這種貨色為伍,還甩了我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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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平沖我伸出手,微笑道:「老同學,咱們又見面了。」
我發現這小子轉性了似的,一反他往日的囂張跋扈,竟然變得斯文有禮起來,對我一貫的鄙視也沒了,看起來像有個有修養的紳士。我心想,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廝八成是在張蕾蕾面前瞎表現,他骨子裡就是個流氓,穿上啥都是流氓,改不了的。
趙一平謙恭的讓我們輪流點菜,一一把菜單送到我們手邊,又禮貌周到的為我們分發餐具,還一口一口的給張蕾蕾餵食,看的我火冒三丈,真恨不能把一盤蛋撻都撲趙一平頭上去。
吃飯期間,我一句話都不說,反倒是龍哥非常義氣的拿話揶揄趙一平,先是譏笑他的髮型,又鄙視他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年輕穿這一身裝逼衣服,真TM丟人,再嘲笑他明明一爺們,長的這么娘,真不知道下面有沒有把兒。
張蕾蕾和程月聽的直皺眉頭,我拿腳踹了龍哥兩腳,龍哥沖我翻白眼,小聲說你這人真不識好歹。
我搶白說,我是讓你來給我鎮場子的,不是來讓你給我丟人的。
程月說,聽說你們打算請假一段時間出去旅遊,要去哪兒呢?
張蕾蕾說是要去四川,那裡風景特別優美,美食也多,她一直想去,可惜忙於課業,都沒去成,幸虧一平都安排好了。她們也不是請假去的,是要做一個課題,跟那邊的考古部門協作,不過這種事都是走過場的,他們就打算拿這時間出去玩兒了。
我聽的醋意無限,卻又無可奈何,悶著頭胡吃海喝。
終於吃完了,我跟審訊結束一樣,趙一平很瀟灑的招來服務員買單,我心想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我非搶你前面買單不可。我坐在靠外的位置,半路攔下服務員,搶著要買單,服務員把小票遞給我,我一看就傻眼了,就這一頓飯,就消費了整整兩千塊錢,我翻出錢包一看,只剩現金三百,零鈔若干,錢包里甚至有十塊錢的硬幣和五個五毛的硬幣,我翻錢包的時候,掉了幾個五毛硬幣下來。服務員小妹禮貌的蹲下來把硬幣一一撿起來給了我,說先生,我們這裡還可以刷卡,您現金不夠的話就刷卡吧。
我TM還是第一次聽說信用卡這玩意兒,就呆住了。
趙一平不失時機的說:「我來刷卡吧,說好的這頓我請,曉天總是這麼客氣,這樣可不好哦。」
我心裡那個鬱悶,龍哥和程月看我的眼神都非常同情,張蕾蕾在那兒品著洋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的一張臉被人打了幾個耳光似的,火辣辣的難受。
出了餐廳,程月開車帶我們回去,龍哥在車上告訴我信用卡是什麼東西,說是可以憑信用消費,這個月花了錢下個月還款,大城市裡流行這個,據說有錢人出門都不帶現金的,更別說錢包裝五毛了。
我囧的滿臉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想起趙一平搶著買單的英姿我就一肚子火。
龍哥說,雖說我真看趙一平那小子不爽,可無論外表、人品還是身價,這趙一平都能甩你好幾條街啊兄弟,我要是張蕾蕾,我也找趙一平這樣兒的。你看你書念得不好,人家讀的是名校,你是技校;人家英俊瀟灑又多金,你窮的錢包里只剩鋼鏰;人家舉手投足彬彬有禮,時刻替人姑娘著想,你除了一張木瓜臉,再餓牢放出來似的猛吃猛喝,跟搶白食兒似的,我真難找出一個張蕾蕾不甩你的理由。
我氣的哇哇亂叫,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程月也嘆氣說:「蕾蕾這個男友是不成,我要是她,也一準兒動心。」
龍哥望著我不懷好意的笑,我嘆了口氣,真想不明白,張蕾蕾為什麼會去找趙一平這個流氓。以趙一平的本性,張蕾蕾跟她在一起,難逃被玩弄後又遭甩的命運。更何況趙家來歷不明,張蕾蕾跟趙一平在一起,不是找死嗎?
正在我愁腸百結之際,我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是一條簡訊,李半仙兒發來的。
李半仙兒說,他收到消息,要去一趟四川,大明嘉靖皇帝的陰謀,正發酵似的發展,不日就將崩潰,他必定要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據說嘉靖帝的陰謀一旦出世,必定會石破天驚,真正受到傷害的,還是普通的黎明百姓,作為風水師,他有拯救百姓的責任。
我聽的奇怪,給李半仙兒回了一條簡訊,問他究竟得到了什麼消息,李半仙兒卻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說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早做定論,真有危急生死的事,不妨找陳思可算上一卦,總不會又壞處。
我答應了,卻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我仔細一想,就明白了。李半仙兒要去四川,怎麼張蕾蕾和趙一平也要去四川,李半仙兒和張蕾蕾沒有任何交集,他們倆怎麼會這麼湊巧,我心裡一沉,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不對。
第二天又是周末了,我和龍哥都沒事做,我就想起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一個地方,那就是江邊的寒風古寺。對於寒風古寺,我有太多解不開的秘密,來省城讀書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飽受各種事情折騰,心裡雖掛念著寒風寺,卻一直沒空去。
龍哥早聽煩了我在寒風古寺里遇到的諸多奇事,聽說我想去寒風寺,立刻就答應下來,我倆起了個大早,天一亮就爬起來,洗漱一番就出門坐公交車了。
我們來到江灘邊上,防洪林深處那堵奇高的圍牆還在,不過已經倒了一段,圍牆上寫了好幾個大大的「拆」字,我們翻都不用翻,直接走進去就看到樹林掩映中紅瓦高牆的寒風寺了。穿過樹林,寒風古寺的破爛牌匾半懸在門頭上,大門上結了一層密集的蜘蛛網。
想不到一年時間沒來,寒風古寺又殘破了不少,古舊的窗欞都掉下來許多,門口走廊上的古鐘,依舊掛在那裡,模樣四平八穩,十分沉重。
我找了根棍子撥開破爛的蜘蛛網,再推開大門,只聽吱呀一聲,寺廟裡的東西,就呈現在我們面前。令人驚異的是,我們上次來古廟裡還破舊不堪,可現在看上去,這廟裡各項物件,都擺設的出奇的整齊,連破損的菩薩都被修好了。地上灰塵雖然多,可地面卻非常完整,地上也沒有多餘的東西,看上去整件廟像剛裝修過一樣。
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寒風寺外面看著這麼破舊,可裡面卻修理的這麼好,難道古廟裡還有別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