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鄭海生家門口，鄭海生提著行李送鄭曉菡和吳敏出來。鄭曉菡戀戀不捨地回頭望著房子和站在跟前的爸爸，吳敏把行李放進計程車里：「上車吧，曉菡。」鄭曉菡抬腳上車，又停下了。「怎麼啦？快點，還得趕飛機呢。」

  吳敏催促她說。

  

  鄭曉菡轉身對吳敏說：「媽，我想了想，我覺得我還是不能跟你去。」

  吳敏詫異地問：「你開玩笑吧？曉菡，媽媽可經不住嚇……」

  鄭曉菡堅決地說：「對不起，媽，我不想出國了。」

  吳敏說：「為什麼？捨不得離開爸爸？放假就可以回來看他啊，要不然讓他去看你，費用包在媽媽身上。」

  鄭曉菡拼命地搖著頭：「不是我捨不得爸爸，是爸爸離不開我。那天他說同意我出國，我看到他哭了。這麼多年一直是我照顧他，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連襯衫都是我幫他熨……要是我不在他身邊，他就只能天天吃方便麵了，衣服穿臭了也想不起來洗。媽，沒有我照顧，爸一個人不行的……」鄭曉菡哽咽著。聽到這番話，吳敏的眼睛也濕潤了：「曉菡，那我呢？

  我也離不開你呀。」

  「可你沒有我，也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啊。媽，放假的時候我去看你。」

  吳敏沮喪地靠到了計程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