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鄭曉菡學校放暑假了，她又回到家裡。

  晚上下班回來，鄭海生問她這一學期考試考得怎麼樣。

  鄭曉菡說：「考得不錯。」

  鄭海生說：「不錯？我可是了解過了，你這一學期的成績可是不怎麼樣啊。」

  鄭曉菡說：「你放心，保證能考上高中。」

  鄭海生問：「那要考不上高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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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曉菡說：「考不上高中我就到日本留學去。」

  鄭海生看著女兒有些奇怪地問：「到日本留學？是不是你媽跟你說什麼了？她答應把你辦到日本去？就你這成績還去日本留學？別給中國人丟臉了！」

  鄭曉菡說：「好了，好了，我去給你做飯去。」

  鄭曉菡搶著要做飯，鄭海生只好隨她去了。很快，廚房裡就叮叮地響了起來。

  手機響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鄭海生，把電視聲音調低後接通電話，原來是自己的前妻吳敏打來的，說自己已經回來了。鄭海生吃驚地問她：「你不是說一個月後回來嗎？」

  吳敏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窗下的車水馬龍問：「曉菡怎麼樣？」

  鄭海生說：「曉菡挺好的，沒事我掛了。」

  吳敏說：「你先別掛，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鄭海生說：「是不是你跟曉菡說過要讓她跟你到日本去？你這趟回來就是想把她接走是吧？我告訴你，絕不可能！」說完鄭海生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鄭海生就接到夏志傑打來的電話，說讓他快點到單位開會。

  等鄭海生趕到會議室時人都到齊了，夏志傑正安排葉涵給大家分發材料，看見鄭海生進來，示意他趕緊坐下。夏志傑等大家都坐好了，便開始介紹情況：「前段時間，省紀委監委，查處了省委組織部幹部調配二室主任貪污受賄的案子。昨天早上他交代，三年前他在咱們市任市委組織部部長時，市科技服務中心正對『一把手』的候選人進行考核。當時還是科長的周立群為了買官，曾經向他行賄二十萬，通過運作後順利當上了市科技服務中心主任。由於這個案件牽扯到咱們濱海市的單位，省紀委監委的意思是讓咱們紀委監委協助調查。海生，現在你帶葉涵去一趟市科技服務中心，把周立群傳回來。傳票我已經開好了。沒什麼問題吧？」

  鄭海生說：「證據齊全，沒什麼問題。」

  夏志傑說：「那好，你們現在就去吧。」

  鄭海生和葉涵並肩剛走出紀委監委大門，鄭海生就看見剛下計程車正向大門走來的前妻吳敏。

  鄭海生問：「你來幹什麼？」

  吳敏看看鄭海生身邊的葉涵，酸溜溜地說：「挺忙啊！這姑娘不錯嘛，你的同事？以前怎麼沒見過。」

  鄭海生臉色一沉，說：「跟你有關係嗎？」

  吳敏說：「我想跟你商量曉菡的事情。」

  鄭海生說：「商量什麼都可以，但你想把曉菡弄到日本去不行！沒得商量！」

  吳敏笑著轉頭看葉涵，「也是，身邊有這麼個漂亮的姑娘，眼裡怎麼還會有我這個明日黃花。」

  葉涵被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女人搞得不知所措，鄭海生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吳敏指著葉涵問：「海生，不介紹介紹？」又朝葉涵伸出手去，「我是吳敏，聽過這名字吧？鄭海生的前妻。」

  葉涵迷茫地看著她，吳敏觀察著葉涵的反應：「沒聽說過？海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說咱們離婚了，可你的過去也應該向人家交代清楚嘛。」

  鄭海生說：「吳敏，我們很忙，沒有時間聽你瞎扯！」

  吳敏說：「怎麼啦？這麼不耐煩。我的突然出現，是不是打攪你們了？」

  「鄭主任，要不你就別去了，我自己去吧。」葉涵看看鄭海生說。

  鄭海生說：「不行！咱們一起走。」

  鄭海生說完不再理會吳敏，徑直向停在不遠處的警車走去。

  吳敏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鄭海生和葉涵上了警車。很快，警車向大門外駛去。

  一到科技大廈，鄭海生就發現氣氛不對，好像這裡出了什麼事兒。在大樓一層傳達室登記時，傳達室的工作人員問他們找誰，鄭海生說找主任周立群。對方一聽，奇怪地看看他們，說了一句：「找周立群？你們來得不是時候。」

  鄭海生問：「怎麼不是時候？他出差了？」

  對方說：「這趟差他可就回不來了。」

  葉涵趕緊問：「他怎麼了？」

  對方說：「你們沒聽說？前天晚上，他酒後駕車，撞上了一輛大貨車，聽說還沒送到醫院就死了。」

  「科技服務中心主任周立群？」鄭海生和葉涵一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車禍死了？」鄭海生問。

  「你們沒看昨天的晨報嗎？」對方說著把自己已經看完的晨報遞出來讓鄭海生看。

  鄭海生一看，大字標題是：昨晚港口路發生一起車禍，死亡一人。底下小字寫著：一輛黑色的尼桑車，在疾駛中與一輛大貨車追尾。

  鄭海生看看葉涵說：「那咱們先回去吧。」

  夏志傑一聽說周立群車禍死了，也大吃一驚。

  「周立群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時候死，這有點太巧合了吧？」林楓說。

  「是啊，我們正要去查他，他卻死了，這裡面會不會另有隱情？」靳蘭說。

  劉大奎說：「他不會是因為發現自己的問題暴露了，畏罪自殺的吧？」

  鄭海生說：「不像是畏罪自殺。不過一切都要等調查結果，現在你們都不要猜測了。」

  夏志傑說：「人死了，帳得繼續查下去。這個周立群，升主任前當了五年的財務副主任，又當了三年多的『一把手』，你們覺得他身上會不會只有那筆買官錢那麼簡單？老劉，你去交通大隊了解一下情況。鄭主任，你帶葉涵和靳蘭再去一趟科技服務中心，把周立群在任期間的帳目都查一遍。不僅查三年前的，把周立群在任期間的所有帳目都要查清楚。這麼多帳，夠你們查一陣子的。主管部門我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