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說了狠話

  池妍掙扎了好一會，越掙扎越被按著親。

  

  索性，躺平了。

  她知道，抵抗不了他。

  可肚子裡還懷著寶寶。

  三個月前，是不能做那事的。

  褲子已經被他扒掉了。

  她絕望地閉上眼，只能告訴他懷孕的事，才能阻止他了，對嗎？

  正待池妍要開口。

  男人忽然翻身下去了。

  寂靜中，他慢慢給她穿好衣服，「睡覺。」

  眼淚滑出眼角，池妍啞聲說：「不要了嗎？」

  「你不願意，我不強迫你。」

  這一夜，池妍失眠很久。

  直到半夜，熟睡的男人本能過來將她抱在懷裡。

  她才慢慢睡去。

  翌日。

  池妍醒了。

  坐起來，身邊空無一人。

  燕禛呢？

  穿好衣服出去後，發現男人坐在中廳的沙發上。

  對面坐著她的外公。

  兩人似乎在聊天。

  池勝笑了，「妍妍，睡醒了？」

  「嗯，我外婆呢？」

  「去做早飯了。」

  池妍忙道：「那我快點去洗漱，好去幫她她忙。」

  離開前，她看了燕禛一眼。

  他和外公會聊什麼呢？

  廚房裡。

  趙映芳嘆息一聲，「妍妍啊，我和你外公昨晚沒睡好，太擔心你了。那個阿禛看著冷冷淡淡，根本不像是愛你的模樣啊。」

  池妍心酸至極，卻努力笑道：「沒有啊，外婆，你別多想，他性格就那樣，其實，他還是很喜歡我的，不然怎麼會跟我結婚呢？」

  是吧。

  只要她足夠自欺欺人，就能給自己編織虛幻的夢境。

  趙映芳不放心，「妍妍，真的嗎？」

  「當然了，他那種出身的男人，要不是真喜歡我，怎麼會娶我？想嫁給他的女人多了去了！」

  「好吧，也確實是這樣。」

  早飯後。

  池勝笑眯眯道：「妍妍啊，帶阿禛去山谷里逛逛。咱們這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不是他們燕城那種工業城市能比的。來了，就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做人啊，自信即巔峰。

  哪怕他蝸居在鄉野山間，也不會在這外孫女婿面前落了下風。

  池妍點頭，「好。」

  出門後，便是一條林蔭小道。

  四周都是樹木和草叢，還有一片片的花田和藥田，都是村民們種的。

  芙蓉村靠買賣花草藥草為生。

  而池妍的外公外婆在這裡定居，再合適不過。

  平時捯飭點香水，在鎮上賣得很好，生活沒太大問題。

  一路，男人都無話。

  池妍有些緊張，小聲問：「你不喜歡這裡嗎？」

  畢竟如此貧窮和落後。

  但她很愛這裡。

  「沒有。」男人淡淡道。

  「真的？」

  「嗯，沒有討厭，也沒有很喜歡。」

  池妍努力一笑，「那你要去看瀑布嗎？前面有。」

  「可以。」

  她是很喜歡兩人獨處時光的。

  在這裡，沒有禛總，沒有姜軟軟的替身，有的只是燕禛和池妍。

  「小時候，我經常來瀑布這裡玩。我水性好，就是在下面的水潭裡練出來的。你知道嗎？那潭水可以喝的，是山泉水，很甜。」

  男人淡淡的，「你開心就好。」

  到了瀑布上方的岩石處。

  耳邊水流潺潺，如同洗滌人心的安魂曲。

  池妍開心壞了。

  張開雙臂，閉上眼，靜靜體會這山谷間美妙的一切。

  只是，生活總是猝不及防。

  聽到姜軟軟的聲音時，她腦袋如同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

  「燕禛，快回頭，看看我是誰呀？」

  池妍睜眼，回頭。

  看到姜軟軟那張嬌俏甜美的臉。

  男人向她走去，溫聲說：「軟軟，你怎麼在這？」

  「宋聿說，你跟池秘書來這了，我實在想你，就追過來看看，你不會怪我吧？」

  女人親昵攬住男人的胳膊，小鳥依人。

  池妍眼睜睜看著，多希望所有痛苦像瀑布一樣，可以飛流直下，一去不返。

  姜軟軟每說一個字，都像刺刀，狠狠戳著她的心臟。

  對男人來說，這聲音悅耳動聽，但對她卻是夢魘。

  「沒什麼好怪你的。」男人淡淡說：「下次不要過來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好嘛好嘛！」姜軟軟撒著嬌。

  池妍身子都在顫抖，她強行穩住情緒，「姜小姐，這是我老家。」

  「我知道啊，池秘書，但這村子可不是你家的吧？這山谷不是你家的吧？這瀑布不是你家的吧？我來這，犯法嗎？你沒權利趕我走吧？」

  姜軟軟眼含挑釁，抱著男人的手臂不撒手。

  池妍心如刀割，「當然，你有權利來這，但我的家，請你離遠點。」

  她不能讓外公外婆知道姜軟軟的存在。

  「放心，我不可能踏進你家門半步！我來這呢，純粹遊山玩水，山谷風景比你家那寒酸磕磣的木頭門，好看多了吧？哎，抱歉，我話重了，不過也沒辦法，我從小錦衣玉食，確實沒見過那麼丑的家門。說真的，池秘書，我挺心疼你的，從小吃了很多苦吧？」

  「軟軟，你別說這些。」男人抽出手臂。

  「燕禛，我說錯了嘛？說的都是實話好不好！」女人小聲嘟囔著，明明挖苦了別人，委屈的卻是她。

  池妍看向男人，啞聲說：「燕禛，你叫她走。我外公外婆年紀大了，絕對不可以看到她。如果她敢出現在我家裡，我不會放過她的！」

  這是第一次，她對燕禛說狠話。

  帶著點威脅。

  她是軟弱可欺，但也有底線和逆鱗，那就是外公外婆！

  老人家看到他們的婚姻里，還有個姜軟軟，會怎麼想？

  男人狹長的眸微不可查眯了下，眼角的淚痣在日光下閃爍著碎光，聲音極淡，卻透著涼意，「我可以叫軟軟走，但我不喜歡你對我說話的態度。」

  池妍的心好痛啊。

  真的好痛。

  他始終站在姜軟軟那邊！

  此刻，她就像個小丑。

  為了外公外婆，池妍走過去，小心翼翼依偎在男人懷裡，兩隻小手抵在他心口，溫溫柔柔道：「老公，我不喜歡她在這裡，你叫她走，好不好？」

  她知道，他是絕對強勢的上位者，高高在上，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

  既然他不喜歡被威脅，那她懇求總行了吧？

  姜軟軟紅了眼，「池秘書，你不要臉！」

  這賤人怎麼可以光明正大撲進燕禛懷裡？

  而燕禛還沒有推開！